“母亲你放心,灵儿已经对他断情绝爱!可怜我对他一片真心,他却视而不见,得来的却是他轻飘飘的一句该死!
若不是母亲以命相护,灵儿已经是黄泉路上一只冤死鬼了!
他对我这般无情无义,我对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李冰灵顶着一张酷似林柔的脸,饶是委屈的表情,也显得我见犹怜。
对,没对,她既然得不到他,便杀了他!
白嬷嬷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她老来得女,又中年丧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灵儿你放心,母亲一定帮你!”
清晨,万籁俱寂,东方的地平线上泛起了一丝微亮的光芒。
夏翊已经起身更衣,准备动身去军营点兵。
每一天他起得都是那样的早,雷打不动。而林柔,虽然没有赖床的习惯,可是经常被他折腾到深更半夜,第二天睡得不省人事,久而久之,倒养成了晚起的习惯。
这一天,林柔想要做点改变。
她见着夏翊起身,也跟着起来,殷情地帮他更衣,系腰带。
夏翊眉眼都笑得展开了,那双眸子难得的温情脉脉。
“夫人,无事献殷勤,下一句是什么?”
林柔唇角微勾,没想到夏翊心情居然这么好,还会打趣她了。
“非奸即盗。”林柔展颜一笑,眉眼弯弯,笑容如同绽放的芍药花,明艳动人,落在夏翊的心上,痒痒的,柔柔的,甜蜜又醉人。
“所以,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夏翊挑眉。
“林柔今天想跟如冬一起上山采药,然后去找曹云讨论医术,殿下可是准许?”
自从在北宁城,林柔三番两次遭人暗算,夏翊下了命令,没有他的陪伴,不允许她私自出门。
时间久了,林柔闷得慌,总想出去透透气。事实上,自从到了这西陵城,她只去过一趟曹家,就没有再踏出过府门半步。
她虽然顾忌夏圳的人暗中盯梢,但是时间久了,也是闷得慌。
林柔开始有了侥幸心理,虽然害怕潜在的危险,可是她着实不想为了这一点可能性,白白把自己囚禁起来,浪费大好光阴。
夏翊寻思着她的身边现在有了如冬,还有司徒宏两个高手,如冬聪明机灵,司徒宏武艺高超,再加上若干个暗卫在后面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更何况,西北军营可是他的地盘,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想了想,他又把云鹤也指派给她,道:“准了。”
林柔开心一笑。
夏翊侧过头看她笑,那眼角眉梢的笑意,是如此深入人心,又不染尘俗,令人倍感温柔。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忽而却是突然将林柔的腰肢一扣,整个人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眼睛和额头。
“夫人,有你真好。”
林柔心头一颤,心脏开始不安分,脸上也飞起红云。
她飞快地将香囊塞进他的衣襟里,又俯下身子替他整理好腰际的同心玉佩,然后直起身,微微仰头看他。
“殿下最近表现良好,林柔决定送殿下一个小礼。”她眯着眼睛笑着,像一只邀宠而又狡黠的小猫。
“是什么?”夏翊果然被勾住。
“殿下沉住气,今天晚上便可以知道。”
“叫为夫沉住气……”夏翊嗤笑一声,觉得不可理喻。
不过,自从林柔来了西北,在这一段时间里,她身子骨调理得很好,心情好,性格也变得活泼,整个人没了往日柔弱无力的可怜劲儿,变得明媚而富有朝气,像是融化了的隆冬白雪,犹如夏花般绚烂美好。
他很喜欢这样的她。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喜欢。
“殿下要学会沉住气。古语云:一忍可以制百勇,一静可以制百动,情感是洪流,理智是防堤。感情冲动时,用理智控制它,忍一忍就可以抵御急躁和鲁莽;沉着冷静,就可以控制冲动。”林柔闭了闭眼,将心里组织好的语言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夏翊嗤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想到,我家夫人学识还挺渊博。”
“你没想到的还很多。”林柔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夏翊知道林柔话里有话,自从魏如风的接风筵席之后,他总能听到林柔见缝插针的各种说辞,偏偏人家总是使着巧劲儿,让他既觉得唠叨烦人,却又恨不起来。
“夫人什么时候可以放过为夫?”
“自然是等到殿下表现得更好的时候。”林柔冲他咧了咧嘴,然后像小猫一样轻巧一转,绕到他的身后去了。
夏翊只感觉鼻间还萦绕着美人身上幽幽甜花暗香,他轻轻嗤笑,心说堂堂七皇子殿下,也有这么任人拿捏的一天,居然心情好特别好。
用过早膳之后,程松便跟着夏翊出了门。
最近自家主子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爱穿深色衣服了,周身萦绕着的威压更淡了,整个人都眉目温润,雍容雅致,与往日相比,尽显儒雅随和。
若不是那双清冷的眸子,偶尔露出难以掩饰的威慑和锋芒,程松还真觉得他变成了一个贵气风流的翩翩佳公子。
不过,程松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他听说魏家大小姐魏夕月,最讨厌文质彬彬的儒雅气息,喜欢的就是自家主子一身浴血奋战的肃杀之气呢,所以……
“程松,”夏翊突然唤了一声,“今早新到的信件在哪里?”
进了帐篷,夏翊在黑金檀漆的几案前落座,一旁早有侍卫沏好茶水端了上来。
“主子请过目。”程松将这封重要的信件从怀中取出来,双手奉上。
陆景在这个时候掀开帐篷走了进来,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云鹤,也没有看到曹云,有些奇怪。
“今日无大事,我给他们俩放了一天假,陪我家夫人钻研医术去了。”
夏翊抬眸,淡淡解释。
陆景一噎,心说这也叫放假,对他们来说,可能压力会更大吧。
夏翊打开信件,很快看完,嘴角擒了一抹笑意,冷哼一声:“来看,我们在西北休息够了。”
“主子的意思是……”程松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