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女主的气运值只剩下20了,多是外在声誉。原主死亡时间快到了,男主悔恨值还只有50,你要抓紧了,若首次任务失败,便会被抹杀。】
喻照照骤然回神:“你不是说,我提早死亡会有一月时间以魂魄停留在世界吗?”
【可剧情改变甚多,原主的死亡时间早已经从十月初十变成九月三十,你只有两月半的时间了。】
【期间仍要走剧情,如果宿主不加紧,会被强制死亡。】
“如此,便让剧情提前吧。”喻照照指尖刺痛掌心,冷冷道:“用最后一次道具,把那人黑化值调到90。”
【是。】
兔子消散在空中,喻照照本想等这几天安生日子过去,可天不遂人愿。
她还是不得不拿起刀,对准好友…
翌日清早,喻照照便和颜清、谢与岁来到玄武门前给穆炎送行。
颜清嘱咐穆炎许久,把几日前好容易得到有关颜风下落的消息给穆炎,拜托他寻找。
穆炎坚毅的面庞仍旧未变,只下巴上冒出些青色胡茬。
“清儿,你真的没和那厮又做什么交易?”穆炎把颜清拉到一边,细声问。
颜清摇摇头,眼中愧疚:“原本早该把师兄从那地方接出来,但找不到那人把柄,却让师兄为我受了这样多的苦楚。”
“修行无谓地方好坏,更何况你费心打点,衣物饮食不缺,师兄在牢中并未受苦。”穆炎叹气,不舍地注视着颜清。
“清儿,师父曾说我红尘未断,可如今我心有预感这是最后一次,了却此事,师兄便要回寺庙,断绝世间尘缘安心修行了。”
颜清明白穆炎的意思。
此间事了,他们便不再是师兄妹,以后圣音寺没有她的师兄穆炎,而只有法号空缘的大师了。
“师兄…会承继师父的衣钵吧,那师妹便恭祝师兄一路风顺,早日得道。”颜清双眸含泪,往后一步双膝下跪,给穆炎拜了三拜。
穆炎知晓这是最后了结,八尺高的汉子看着眼前瘦削的女子,竟湿了眼眶。
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师妹…
再起身时,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已纵马绝尘而去。
颜清泪眼朦胧,留恋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口,穆炎的身影慢慢变作小点,彻彻底底消失在她眼前,她往后人生中…
她笑着抹去面颊上的泪,转身招呼着原地等待的二人往回。
谢与岁和喻照照感知到她情绪,默默走在颜清身侧,一时无话。
过后道别,颜清依旧换上官袍上朝,观察朝中局势。
今早朝堂倒是热闹得很,以往总是南不浊与顾青詹一来一回虚与委蛇,现今两个派别唇枪舌战好不酣畅。
颜清隐匿在一众官员里,静静听着。
“陛下,臣主张将南安安公主嫁与商国二皇子。公主乃是我大徵的长公主,若是公主嫁过去,两邦不但能加固友谊,更能彰显我大徵对与商国交好的重视。”
“不可,公主乃大徵唯一,先帝最宠爱的公主。若以公主之身换取和平,如何对得起先帝的在天之灵?臣以为,在亲贵大臣中选一女封赏嫁过去,才是上策。”
“公主享天下俸禄,如何不能为天下百姓做出贡献?”
“你别搞错,大徵才是胜者,何须牺牲长公主来伏低做小?”
……
南不浊在上首一言不发,依旧一幅病怏怏的姿态,眸光漫不经心,饶有兴致瞧着那些年近半百的大臣唾沫横飞。
顾青詹站出来,一幅殚精竭虑的忠臣做派:“陛下,臣以为应当将长公主嫁过去。”
他一开口,朝堂上无论如何沸腾,立刻安静下来。
“理由。”南不浊以手支颐,眼神晦暗。
顾青詹半白的眉毛微束起,不急不徐:“长公主是大徵除皇后,最尊贵的女子,将公主嫁过去结秦晋之好能使天下太平,以一人而换天下安宁,先帝想必也乐见其成,在天之灵也会安息。”
“如丞相所言,公主是嫁了更好?可诸位大臣又何曾考虑到公主的想法?”
十二冕旒遮住年轻帝王的眉眼,挡不住不可一世的恣意、浑然天成的君王之气,南不浊发问,声稳而极具威严:
“古来征战为家国,家国之中便是家园,家园之中便是家人。舍家人换战后和平,可曾对得起边疆阵亡的英魂?”
下方无一人敢站出,各自如履薄冰,顾青詹暗自使眼色,终有一大臣战战兢兢出来:
“陛下,臣以为不妥…”
“如何不妥。”
那大臣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南不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杀鸡儆猴的好机会,淡声发令:“来人,拖下去三十廷杖,若有求情者,同罪。”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大臣瘫软在地,连笏板也拿不稳啪嗒掉下。
侍卫进来将他带下去,殿外很快响起板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响,凄惨的哀嚎回荡在大殿,清晰无比。
“还有何事再议?”
无人发问。
“下朝。”
颜清同人群涌出,在殿外大理石砖上看见一滩鲜红的血迹,空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腥味。
南不浊手段强硬,如此推行新政十分顺利,颜清来朝堂这几次,统统以顾青詹的败落为结尾。
只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居然没有其余方法?有点枉为权臣。
颜清能进一步想到的,是顾家背后还有人,可那又能是谁?
爹爹自愿承担罪责,恐怕和顾家脱不了干系,那是否和新政也有关系?
期间联系丝丝缕缕,可颜清总觉得缺少关窍。
在南不浊杀了爹爹的表面,他除了充当一个刽子手,是否还有别的角色?
心中烦闷,颜清忽地很想喝酒。
也不知是否心有灵犀,她下朝回临仙殿,正巧见方榻上摆着两壶竹叶青。
“娘娘,这是皇后娘娘送来的酒,说要同您一齐在芙蕖池边的小凉亭饮酒呢。”殿中小宫女弯腰解释。
颜清扬唇浅笑:“替我回礼给照照,我即刻便去。”
她上前揭开盖子,清淡茶香悠远飘出,萦绕在鼻尖,隐隐藏着醉人的竹香,酒液微黄清透,一看便是陈年佳酿。
盖上盖子,颜清提着两壶酒往芙蕖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