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岁坐在床沿背对着她,背部肌肤欺霜赛雪,分肉柔韧强壮,碟骨凸起,薄薄的皮肉随着隐隐起伏,犹如栖停的蝶翅,一呼一吸间,生气勃勃。
颜清眼神一晃,便见到他下背偏左青红了大片,甚至有紫红的斑点,因肌肤白皙,分外惹人怜。
内疚紧紧攥住心脏,颜清坐在他身后剜出脂膏,轻轻涂抹在他伤处:“疼吗?”
“不疼。”谢与岁回应,音微低。
“知离知道肯定要怪我,你们本来生活得简单快乐,但因为我,你明里暗里遭受了很多不公…”
颜清合上药盖子前,顺便给自己红肿的颊边也涂上,侧身等谢与岁穿好衣服。
“很抱歉,我不知该如何才能回报你万分之一,只因为简单的报恩,你便如此待我,我…”
她低着头,发丝垂下挡住半张脸:“但我现下确认,无论如何我定拼尽全力,不再让任何人、任何事再欺辱你半分。”
“冠冕堂皇的话也就如此,但我从来说一不二。”
她话还完,便见谢与岁急忙褪去大敞,搂着她滚入帐帏之下。
层层叠叠的绯色纱帐如烟般落下,遮住两人暧昧重叠的身影。
“嘘,快动。”
谢与岁双手撑在她上面,白皙面颊泛起绯色,眸光粼粼,眼梢含羞,怯怯宛若低垂娇花。
颜清福至心灵,但无人教过她房中之事,她也只得听谢与岁指挥,伸手掰着床沿,用力摇动。
很快,整张床吱吱呀呀响个不停。
清浅药香与暗香交缠,颜清呼吸不过来,只觉空气稀薄,热得冒火。
她侧头不敢看谢与岁,他灼热的吐息不时落在她面颊,吹拂得心间动荡。
大约半刻钟,谢与岁翻身下床,汗水浸透衣襟,他似刚从温泉中出来一样。
颜清亦差不多,素无血色的面颊嫩红柔软,看着便想让人咬一口。
两人各自平复之后,便向着外面喊声,山匪很快进来又将二人绑起来。
临走前,那山匪用赞赏玩味的目光看了谢与岁一眼。
“大哥,等等,请问你们这里有大夫吗?能否开一剂坐胎药过来,我想…快点怀上…”颜清面颊刚刚消褪的红去而复返。
迎着那山匪的戏谑隐晦的眼神,向来一往不前的人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这番发言,属实奔放了些。
“没有,山里的女人都没得喝,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山匪用刀挥舞几下,便打算关门。
“我夫君的医箱里有,能否借医箱给我们拿药?”心扑通扑通跳着,颜清仔细看着那山匪的神情。
“这个要问问我们大当家,但你如果真想…外面还有很多兄弟,不如…”
闻声,谢与岁淡淡的眼神瞥去,山匪竟有些瑟缩,悻悻作罢。
“也不知能否借机弄出药箱…”颜清浅叹,她靠在床柱上,垂眸,心思难得神游天外。
谢与岁也静静靠在床边,闭目养神,只是脑海中不断闪过颜清的面容,心中忽地焦躁。
二人静静坐着睡了一晚,到第二天,陆续有山匪下山采买成亲的物件,药箱却始终还在那里边。
颜清心知那人佛口蛇心,可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因而早膳时,借口如厕出房间,想打量下周围地形特点。
领着她去茅厕的是个贼眉鼠眼的山匪,那人五短身材名叫王二,满口黄牙,眼睛迷瞪瞪的,欲壑难填。
王二在间破旧、墙壁破洞的茅房停下,眼神盯着颜清的前胸,轻佻不已。
颜清咬牙,忍着漫天的腥骚臭味开门,关门。
在她身后,有光从洞里透进来,不过很快,便被遮住。
口中泛酸,胃液翻涌不止,颜清假装解腰带余光留意洞口位置,趁着那人看得入神之际,一根手指戳进他眼睛。
惨叫凄厉,颜清嫌弃的擦擦手,跑出门,扯乱衣领,在脸上抹上泥巴,转到屋后。
那人还捂着眼睛呜呜叫唤着,她直接一脚踩上他胸膛,另一脚往他胯下狠狠踩下去。
“啊——”鸟惊出林,扑腾着飞远。
这声惨叫很快把周围的人引过来,颜清忙趴在地上,眼睑微合,作人事不省状。
很快有山匪发现王二的惨状,提起颜清淬骂道:“死女人!”
颜清用力挣开他的手,一路惊慌地往开始的大堂跑,边跑边喊:“非礼啊—非礼啊—夫君,我不活了—”
她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堪堪挤出几滴眼泪。
玉面书生刚到谢与岁门口,想亲近亲近美人,却见颜清半脸污泥,泪眼婆娑地向这边跑来。
身后追着被人搀扶的王二,和一众山匪。
他咬牙,面上淡笑,一把扇子摇得生火般:“出了什么事。”
颜清趁乱抹去脸上部分污泥,本就清媚妍绝的容貌,更显露出几分风情,楚楚可怜。
“大当家,我看你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怎得手下的人如此急色?”
“再有人侮辱我,我便自尽,到时我夫君要随我而去,你也娶不到这样的人了。”
颜清泫然欲泣,一通说教正中玉面书生心坎,他沉声问道:“王二,你又犯老毛病了?”
王二捂着裆部,凄凄惨惨:“大当家,我没有,是那个贱人,她戳我眼睛,还…还…”
玉面书生瞧他这副形状,忽觉身下一疼,看向颜清的目光带上威胁与审视。
“是今早我如厕时,他偷看我,欲行不轨之事,我只是女子,花拳绣腿保命罢了…”颜清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啜泣起来。
“夫君…夫君…有人辱我…”
玉面书生头疼。
恰时,谢与岁打开门,平静的眸子看到颜清时,心尖一疼,忙去护她,语气柔和坚定。
“不哭了,不哭了,谁欺辱你?我必先杀之而后随你,好吗?”
颜清一怔,差点忘记演戏,余光瞥见玉面书生黑沉沉的脸,趴在谢与岁肩头,呜咽:
“昨夜欢愉,也不知能否留下后人,若是能,那我也能安然看你嫁给大当家。”
“咱们本为名门,遭皇帝迫害、被送来找死,如果你跟了大当家比我过得好,我也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