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个谢与岁是什么人?原著里有提到过他吗?】
喻照照半靠在榻上若有所思,看向空中漂浮的粉色兔子。
【阿巴阿巴不知道,这个人好像在原著中只提过一次,介绍他是个神医,最开始女主在军营中深受重伤,也是他救过来的。】
粉色兔子眼前出现一本书,哗啦哗啦翻着。
【那…他如果喜欢或者崇拜上女主,会增加她的气运值吗?】
【目前来说,女主气运值组成多为自身因素,恋爱因素不占大比,宿主不必担心,不然宿主攻略不下南不浊也不会没有大毛病。】
那粉色兔子束起耳朵,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兴味,底下却埋着审视。
喻照照挥手示意它回去,手上捏着半块橘子,汁水溅出,甜腻的晕在她指尖。
不久前在空间投屏里看到的画面,喻照照莫名觉得和谐,看来颜清和谢与岁两人认识…
既然如此,她何不利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来个一箭双雕?
喻照照心中计划愈见成型,她穿鞋下榻,欲去书房取纸笔。
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吓得她一抖。
侧头,南不浊慢悠悠踏进殿来,身后跟着陈崇并一众侍从。
他今日一身雪青色衣衫,外配祥云大敞,内里是交领长衫,腰间以一根玉带束起,挂着绑了朱红流苏的玉坠子,随步轻响,更显他身姿卓越、肩宽腰窄。
南不浊轻睨她一眼,来到主位上坐下,双腿交叠,眼中蔓延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深往里看,却是浓重的杀意。
喻照照看他这样便暗道糟糕,扑通跪下:“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今日要来,怎么也不遣人通报一声。”
南不浊凤眸眼尾上挑,意味不明地勾唇:“朕若是遣人来报,岂不是坏了皇后的好事?”
喻照照背后冒出冷汗:“臣妾不懂陛下是什么意思…”
南不浊不说话,眸子越发深邃起来,陈崇见状,把一张药方递到喻照照眼前。
“皇后娘娘,这张药方,您应该认识吧。”
喻照照双眼瞪大,心底倒吸一口凉气。
糟了!她当初让阿巴阿巴扫描颜清身体,最后分析出来的解药明明是在宫外抓的方子制成药丸,这人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她面上无辜,声音柔弱颤着,让人闻之,心底不由生起丝丝怜意。
“臣妾不通医理,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方子。”
“是吗?”南不浊轻哼一声,“过来。”
喻照照咬牙站起,走到南不浊身前,又匍匐着跪下来。
“臣妾不知陛下为何拿一张药方来给臣妾看,臣妾很是惶恐,若臣妾做错了什么,还请陛下宽恕。”
南不浊靠着椅背,手轻轻在扶手上扣着,靴尖抬起喻照照的下巴,对上她楚楚动人的目光。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只是,以后莫要再触及到朕的底线,若朕真的失去她,那你也不必再当皇后了。”
他眼睛仿如深渊,叫人临之不觉心生惧意。
“陈崇,传旨解了皇后的禁足,赏赐皇后,就说她侍奉朕很用心。”
南不浊轻飘飘说完,移开靴子,扫她一眼后走进内室。
依照往常的规矩,喻照照伺候着南不浊睡下,自己只能躺在外间。
真可笑,明明是他自己造成的伤害,居然还迁怒于她?
捧杀的招数,只怕她明天又要面对顾沁铃的冷嘲热讽…
日子过去几天,天气越来越冷,颜清心口处的伤口早就愈合得差不多,只是动作过大,心口仍会感觉刺痛。
谢与岁说她伤口有点深,要好好再将养一段日子。
颜清很听他的话,这几日尽量不去想让她伤心的人、让她心痛的事情。
但胸口的疼痛总会让她想起不好的记忆,之后的路要往何方走,她罕见地有些迷茫。
报仇是一定要报的,可她现在受到的一切待遇,除了谢与岁的帮助,剩下的全是因为那个人。
她不能替家人决定让他如何,可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这,无法偿还。
她会杀了他,她会的,只是,之前那几天让她嗅到这之后还有更大的阴谋,以及,身边有人要害她。
于是,她不得不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恨意,等待一个时机,同南不浊谈判。
可这几日,她并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心下忽地生出几分焦急。
颜清不知道这份焦急中有几分是因为她无法按计划实行,但她不能深想。
临近傍晚,颜清觉着身上有些力气,穿了鞋,披上狐裘大敞,走出宫门。
此刻,天际存着极淡的橙,宫灯微明,无边夜色愈渐浓。
颜清虚扶着朱红的柱子,站在廊下怔怔望向殿宇四起的远处,披着大敞的身子依旧纤细,似随风飘摇的蒲草,茕然孑立。
谢与岁带着莫知离转过廊庑,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颜姐姐—”颜清转身,莫知离柔软的身子扑进她怀中,如同一只胖乎乎的小鸟,可爱得紧。
颜清眼角眉梢漾起细碎的愉悦,捏捏他柔软的脸颊,亲昵道:“许久不见,知离又长高了。”
“都快到姐姐这里了。”颜清在膝盖上面一点,笑着比画。
“廊下风大,跟着姑娘的两位宫女呢?”谢与岁背着药箱走过来,不动声色站在最大的风口上。
一股清浅的草药香味传来,颜清抬头,眼中笑意犹在,看得谢与岁微愣,忽地局促转过头。
“先进去吧,他今天吵着要来看你,在下真的拗不过他。”谢与岁无奈,语气中带着宠溺。
“无事,知离可爱,我喜欢。”颜清牵起莫知离娇嫩的手,同谢与岁一前一后走进去。
三人的背影从远处看去,倒像极了一家三口。
南不浊站在另一边,立得像个雕塑,微凉的晚风拂动他的袍角,无端的沾染上寒气。
他深邃的眸子越发幽深,手越攥越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虎口上方留下深刻的红痕。
“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