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乘着电梯下到一楼也没找到温以蓁,他的脚步跨的很急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若是刚才没有跟夏芹那个疯女人纠缠他现在绝对不会跟丢。
他无可奈何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叹着气。
由于温以蓁在停尸房待的时间太久了被值班护士驱赶出来,她这才来到一楼大厅。
“你好,这是你丢的东西吧?”季飞看见温以蓁失魂落魄的模样犹豫踟躇地开口。
他收起刚才着急的样子害怕会吓到温以蓁。
温以蓁眉眼闪动了一下,但在看到母亲的照片后情绪忽然变得极端了起来。
“这是我的!是我的!”
这是唯一和母亲有关的东西了,她瞳孔扩大,揭示了内心的不安状态。
季飞认为还是吓到了她,所以着急忙慌解释:“对不起姑娘,我在病房门口捡到的,想还给你不是想据为己有的。”
看来想要询问照片中人的信息只能智取。
听他这样说后温以蓁的情绪状态才渐渐恢复平静。
这几天她越发觉得自己像个精神病,周围的所有人对她来说都是那么不真实,她谁也不敢相信。
“这照片是你什么人啊?”季飞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凌晨的医院本来就没什么人,再加上经此一折腾天也快亮了。
温以蓁彷徨几分钟艰涩道:“是我母亲。”
母亲永远是她心中过不去的坎,自己找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母亲去世的消息。
“你母亲?她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季飞坐卧不宁,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因为太过着急问出的问题也不免有些繁杂。
平日里的季飞向来谦卑有度,只是今日在面对妻子的事情没了往日里的稳重。
温以蓁秀眉轻皱,目光不自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季飞因过于激动此刻竟揪起她的胳膊。
“您能不能别这样拽着我。”温以蓁感到手臂处传来疼痛感,眉眼处染上一层冷意。
此刻的季飞给她的感觉像个野兽与祁休杰没有什么两样。
“请您自重!”温以蓁后退几步郑重地告知她。
季飞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非常不妥,连忙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母亲长得非常像我失踪的妻子,冒犯了,非常抱歉。”
他边说着边向温以蓁鞠着躬。
见他这样说着,温以蓁突然心生同情,这不就是以前到处找母亲的自己吗?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母亲南梦已经过世了。”她遗憾地告诉季飞,自己的母亲不是他所要找的人。
南梦?
这个名字对于季飞来说是陌生的,可这张照片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节哀。”季飞为自己言语不当感到抱歉。
温以蓁眉角微抽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原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了却不想季飞又继续问着:“那你是由父亲带大的吧?”
这个问题本身就非常冒犯,但季飞就是不死心想要追寻一切跟妻子有关的消息。
温以蓁不再回答,神情黯然地丢了句:“叔叔我先去休息了。”
就算祁嘉晏跟他的关系再亲密无间也只能代表他们,不能代表温以蓁和季飞,况且她的父亲本就是她童年的阴影。
没有人会随便对一个不太熟的人透露自己过往不幸的事。
季飞回到家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派人去调查温以蓁。
他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多得知一点关于妻子的消息。
季飞对他的妻子算是一见钟情,但是他的妻子南潇潇家庭条件非常糟糕。
起初他的家人不同意这桩婚事,不过季飞对此并不在意,他认为感情最重要。
最终季飞也如愿以偿的和南潇潇结了婚,就在生完第一个孩子夭折后,南潇潇对此深感自责。
在如今看来根本怨不得她。
那时季飞的事业刚有起色,经常四处出差,南潇潇在失去一个孩子后毅然决然决定陪着他一起干事业。
没过多久南潇潇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季飞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撞得晕晕乎乎。
就在他们二人准备迎接新生命到来的时候,他的妻子却突然失踪了。
季飞不甘心甚至停掉了手头上的一切工作去寻找她,但是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天后,季飞派出的线人带给他意外的惊喜。
温以蓁的父亲对她不好是所有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的,但凡想打听温家的事情都会轻易知晓。
她的父亲一直以来是个酒鬼,年近四十也取不到媳妇,街坊邻居特别是有女儿家的人都不敢和他有过多交流。
就是这样一位酒鬼在某一天突然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媳妇和一个刚出生的女儿,大家对此感到非常奇怪,可也仅仅只是奇怪,谁也不敢上前去询问。
当时街坊邻居都在疯传温以蓁可能并非温志平亲生女儿,不过也只是一个猜想罢了。
至于温以蓁的母亲南梦几乎很少出门,温志平也不让她出去工作。
对于这点季飞感到很困惑,丈夫不让妻子工作这倒没什么但不让她出门这点就很可疑,除非他涉嫌拐卖妇女儿童。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浮现,季飞当机立断打算去调查温以蓁的身世,但要怎样才比较合理,他陷入了沉思中。
第二天中午,郁炎提着一堆保健品去病房看温以蓁。
温以蓁不禁被他带的东西惊到了,虽然她是住院了但还没到这种地步吧。
“郁助理你这太夸张了吧?”她眼角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郁炎眼神中仍透露着冷静和神秘感。
“这是季董事长让我带给你的。”他实话实说。
之后郁炎不再言语,静静地站在进门的位置。
温以蓁昨晚一夜没睡,脸上肉眼可见的黑眼圈。
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郁炎以为她睡着了蹑手蹑脚走到卫生间。
郁炎:这偷鸡摸狗的事什么时候能换个人。
他轻手轻脚拉关上卫生间的门,再仔细确认一切安全后开始寻找。
郁炎此时此刻心如鹿撞,额头上的汗珠也冒了出来。
“算了,豁出去了,拿牙刷吧。”郁炎自言自语道。
今天早上六点,他接到了季飞打来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他。
老板生前对季董事长一直非常尊敬,即使他现在......
所以郁炎当场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