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眯起眼睛,头皮也传来隐隐的刺痛感。
他原以为只是个不出名的小演员,哪成想是总投资人的人......
如果里面躺着的是温以蓁的话,那上次来片场大闹的男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心中堵得慌,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张着嘴,哆哆嗦嗦:“我......我还有......有事。”
仓皇而逃......
季川脸色发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犹豫片刻,忐忑地打开888房间的门。
他紧绷着神经,大气都不敢喘,缓缓靠近躺在床上的女人。
定睛一看,他顿时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你,以蓁。
季川发现自己居然在庆幸,庆幸这个人是夏清曼而不是温以蓁。
他轻手轻脚关上了门,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
电梯刚到五楼,他就看见祁嘉晏像疯了一样到处寻找温以蓁的身影。
“你找到她了吗?”祁嘉晏没了平日里的镇定,急得额头冒出了细汗。
季川摇摇头,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祁嘉晏用力拉拽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发泄内心的不满。
温以蓁终于想好理由去应付Judy,壮着胆子从卫生间出来了。
还未回到宴会厅就在走廊的电梯口撞见了焦眉苦脸的祁嘉晏和柔情似水的季川。
祁嘉晏一看见温以蓁,揽过她的肩,左晃右晃来回检查:
“你跑哪去了?我不是说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吗?”他蹙紧眉峰,责骂道。
温以蓁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顿,她看向一旁的季川,觉得好没面子,立马解释:
“我的礼服脏了,我去换衣服了。”
她注视着他俩,抿起一丝微笑:“我没乱跑,我一直在卫生间。”
季川和她四目相对,柔声道:
“以蓁,你要不先去楼上休息?今天就到这里了。”
温以蓁瞧见季川看着她,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应了声:“好!”
祁嘉晏认为既然是他的艺人就应该跟他走,不需要一个外人来对他的艺人指指点点。
他不屑地笑道:“我公司的艺人就不劳季总费心了。”
季川苦笑,点点头,大步离去,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祁嘉晏似乎还要斥责她,她倒先开口了:“老板,礼服钱能报销吗?”
祁嘉晏:“......”
他以为等来的是温以蓁的道歉,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脑回路这么与众不同!
“不能!”他酸溜溜地说道。
温以蓁连声喊屈叫冤:“为什么啊,祁三岁?”
“你说什么?”祁嘉晏的脸色非常难看,语气中有恼羞成怒之意。
糟糕,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略带迟疑,挑眉笑道:“可以吗老板?”
祁嘉晏俯视眼前这位姑娘甜甜的笑容,轻叹一声,带她回到宴会厅准备离场。
Judy在得知温以蓁弄丢他辛辛苦苦借来的礼服后已经气得好几天不理她了。
Judy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事业惨遭滑铁卢,他想辞职了,这个艺人克他!
自从Judy不接她电话、不回她微信后她已经一周没有工作安排了。
有粉丝开始在她的微博留言,催她尽快进组。
第二百五十个电话Judy终于接了:
“哥,我明天什么安排啊?”她用讨好的语气询问着。
电话那头的Judy连哼几声,仿佛要拒她于千里之外:
“祖宗,我求求你了,别惹事了行吗?”
“我这几天在外面跑了一圈,之前找上门的商务合作全都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温以蓁挠挠头,认真发问:“为什么啊?违约金不是赔了吗。”
“是!违约金是赔了,但是你被品牌方拉黑了,他们说我们没有诚信不跟我们合作了。”
“温以蓁,你完了!”Judy还在气头上,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么严重?
她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只认为赔了违约金就没事了,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温以蓁迟早是大明星:Judy哥,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对不起!
发完微信后,她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出道这么久她第一次觉得对不起Judy。
平日里无论她怎么跟Judy作对,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完全对她置之不理。
Judy依然不回,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决定去公司碰碰运气。
芯爱娱乐晏总办公室内
“您好,请问你知道我的经纪人去哪了吗?”
她目不转睛地环视着办公室的周围,试图找寻Judy的身影。
这个问题一说出来她就觉得自己很蠢,她的经纪人还要来问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脑子有病。
祁嘉晏目前不在,办公室里只有郁炎,所以温以蓁抱着侥幸的心理期望郁炎能给她一个答案。
郁炎这个人一直沉稳冷酷,除了面对他的老板。
他沉默......
温以蓁还保持礼貌的微笑,郁炎见状迟疑地说:“等老板回来问老板。”
温以蓁:......就是不想问他才问的你啊,这人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被这个答案震惊到她憋出一串咳嗽,使劲咳了几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话音刚落,祁嘉晏正好推开门,两人四目相对。
“找我?”祁嘉晏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调戏。
温以蓁还没想好如何开口,郁炎已经抢先一步,他出言极快:“温小姐在找她的经纪人。”
她尴尬地又轻咳了几声,语调十分不自然:“嗯,对!请问你有见过他吗?”
沉默了几秒,祁嘉晏眼神有一丝困惑,紧接着在郁炎耳边说了什,郁炎闻声点点头出去了。
“你找我要你的经纪人,大明星你有没有搞错啊?”
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儿,他的嘴角又勾起一抹坏笑。
她对上了对方的眼睛,又立刻移开目光,眼睛躲躲闪闪好像看哪里都不自然。
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无法作答。
正当她想挖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郁炎带着凌部长来了。
“晏总,广告商都跑路了。”
凌部长一进来就惶恐不安道,他也不知道短短几天发生了什么,令广告商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温以蓁吞吞吐吐:“是我,都是我的错。”
她咬着唇,声音发紧。
是她自己没有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是她自己意气用事;是她自己自作主张做事情不考虑后果。
她不怪任何人,只怪她自己,头脑简单,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药劲过了,夏清曼清醒了,她瞧见自己满身的抓痕和被撕坏的衣服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酒店安全到家的。
黑暗的地下室里,一个黑衣女人跪在地上,狂扇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