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拿出食盒里的另一张人皮面具，摸着上面的眉眼笑笑：“既堵住了风言风语，又解决了我这个大患。这么一举两得的计策，林念的孩子自然成了多余。”
“柔宁！”
暴虐的声音从厉子安口中说出，他慢慢放下怀里的林念。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柔宁别想后退反悔。
“放心，我已经答应陛下，自然会遵守承诺。但是黄泉路太孤独，明天我会随机带一个人和我走。陛下屠杀我万承，我带你北璃一人，很划算的交易。”
季眠在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
她轻轻地将表皮按压，轻叹一声：“可惜无法亲眼看到你和林念日后会怎么折磨。”
……
吏部尚书又喊了一声：“皇上，时辰到了。”
皇上盯着淑贵妃看那么久，该不会是想延误时辰，把她放走吧。
厉子安回神，收回视线：“有劳尚书。”
柔宁既然说看不到他和林念折磨，说明带走的人不是他。
而今日来芃门观看斩首的位高权重之人除了后宫嫔妃就是吏部尚书。
无论死去的是谁，都不会耽误他掌权。
吏部尚书重新坐到位置上，往下扔了一块令牌：“行刑！”
季眠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动了动手指，借用迷障术将自己与芝麻团子从御膳房偷来的萝卜对调。
“唰”的一声，由萝卜幻成的林念人头落地。
远处，猫团子不解地问：“宿主大大，我们真的要走啊。”
“你要想留就留，想我的话用神渊瞬移来找我。”季眠揉着芝麻团子的脑袋。
还是撸猫比较顺手，狐狸能当个保暖抱枕。
芝麻团子哼唧唧地拒绝留下，还是跟着宿主大大比较安全。
季眠瞧着落地的人头：“秦珩应该也完事了，我们去宫门等他。”
与此同时，太卜司的宫人慌慌张张，喘着重气地跑到芃门。
“陛下，大事不好了！秦太卜刚才……刚才喝了口水就七窍流血身亡了。”
厉子安一下子站了起来。
须臾，他盯着斩首台的尸体，真是好计策。
临死带走了北璃第一神算。
但懂得卜算的不只秦珩一人。
厉子安垂着眼眸：“秦太卜的徒弟呢？他们有没有事？”
“他们三天前已经被秦太卜赶走了。”
“废物！”
厉子安一脚踹在了宫人身上。
他突然想明白了。
不是柔宁带走秦珩，而是秦珩替自己卜算过，明知自己有这一劫，却不化解。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听林念的，绑架千蓉，逼秦珩卜算破除柔宁厄运的方法。
“陛下……”
厉子安挥了挥手：“传朕口谕，立刻派人出宫，务必要找到秦珩的两个徒弟。”
吏部尚书拱了拱手便离开了芃门。
***
厉子安派出去的人与皇城门口的季眠擦肩而过，她用了点儿灵力，让他们无法找到千蓉和万淘。
“卿卿，你干嘛这么关心他们？”秦珩抓着她的手，不满地凑到她眼前。
秦珩懂得隐身术法，季眠与他相握，也能遮挡自己的身形。
“如果他们不是你的徒弟，我不会这么做。约定的时间还早，我们不妨自己先逛一逛？”
秦珩被哄得高兴，扣着季眠的手指，一眨眼没影了。
又是一个仇猫的反派。
黑猫团子亲切地问候了秦珩所有亲戚。
“诶，这里怎么有只猫？”
“去去去，黑猫最不吉利了，别往皇宫跑！”
猫团子灵活躲开了想要插在它身上的长矛，但是人来人往的闹市根本找不到宿主大大和反派。
大不了再被抓一次。
它眼睛一闭，溜进了神渊。
然而一道光闪过，它又被关进了禁闭室。
申初二刻，季眠和秦珩一同出现在城门。
两人紧握双手的亲密姿态惊呆了万淘和千蓉。
千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指着季眠质疑：“宁……你不是答应我不勾搭我师父吗？”
季眠说得理所应当：“是你师父勾搭我的。美色在前，我不可能拒绝。”
说着，她又搂紧了秦珩的胳膊。
千蓉摆了摆手，简直没眼看。
“师父……”
秦珩笑着顺着季眠的话道：“的确是我主动。千蓉，有万淘照顾你，为师也就放心了。我与卿卿要去其他地方游历，你们成亲时别忘了送我们请柬。”
万淘试探性地开口：“不如师父和我们去南宜？如果你们游历，我们怎么能把请柬送到你们手上？”
“对啊师父，我们一起走吧。”
千蓉没那么多心思，她只想知道宁贵妃什么时候和师父勾搭一起。
她现在也看明白了，师父让她和丸子出宫就是为了宁贵妃。
季眠勾着唇角：“你们无法送到，并不代表我们找不到你们。我们走吧，秦珩。”
万淘是南宜三皇子，她如果去了，就是从一个皇宫踏入另一个皇宫。
她不想。
反正有秦珩和芝麻团子在她身边，即便是到明年任务失败也不会觉得无聊。
突然，季眠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额头直冒冷汗，脸色瞬间惨白，握着秦珩的手也逐渐松开。
与此同时，脑袋里响起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即将……剥离世界……】
秦珩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怀里：“卿卿？卿卿，你怎么了？”
“我……”季眠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没想到被系统绑定后，连灵魂都受她自己控制。
她伸手摸着秦珩的脸颊，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有人……要我现在离开……”
话音落下，季眠的手垂了下去。
一滴泪同时从她的脸颊滑落。
秦珩攥自己的拳头，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违背她的念头离开。
这种毫无任性的破系统到底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他毫不留恋地丢下怀中的人。
卿卿不在，眼前的人对他而言就是一具空壳。
千蓉关心地问：“师父，宁贵妃她……”
“滚开，我不是你师父！”
秦珩朝千蓉怒吼一声，双手一挥，露出了完全不同的容貌。
“妖，有妖！”
“快跑，妖怪来了！”
来往的行人看到长着耳朵尾巴的秦珩，纷纷丢掉东西，仓皇逃走。
秦珩看也没看直接飞到空中，动用了自己全部力量朝空中攻击。
“轰——”
（Z,6,17）世界彻底崩塌，重新从万物源头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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