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点了下芝麻团子的脑袋:“跑不够一个半时辰,灵力无法解除,你就会一直喵喵叫。”
话音刚落,猫团子就开始了喵叫。
【宿主喵大喵……】
【秦珩对你有芥蒂,就当是躲他了。不想跑也可以回到神渊。回神渊就不会喵喵叫了。】
猫团子选择了跑步。
神渊隶属于总部,它如果去了,恐怕又会被总部抓走。
它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到禁闭室了!
秦珩的手刚缩到一半就被季眠抓住,他有些慌乱:“卿、卿卿,我没事的。”
他最担心的是被她看见。
季眠没松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秦珩掌上被猫抓的伤痕上。
“卿卿,你这是做什么!”
季眠平静地开口:“治伤。”
她默念几声,向秦珩的掌上传输了灵力。
秦珩盯着自己掌上逐渐消失的伤痕,他抿了抿唇:“那你……”
季眠抹了下指腹,被咬破的伤口恢复如常。
她朝秦珩笑笑:“放心,我可以治疗自己的伤,只不过要想医治别人,要用我的血做引子。”
当然,如果是灵力充沛的世界,她就直接用灵力给别人治疗。
但从执行任务以来,她还没在灵力充沛的世界里遇到想治疗的人。
秦珩捏着季眠的小指:“下次别这样了。我也是妖,即使不治疗也没事。”
“芝麻团子不是普通的猫。”季眠望向仍在跑步的猫,按照平常,它早就去神渊看偶像剧了,哪里会跑步。
芝麻团子有事瞒着她。
她收回视线:“林念已经被打入天牢,这三天至关重要。秦珩,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在三天后再说。”
“卿卿,你要什么时候离开?”秦珩纠结片刻,忍不住问出来。
季眠见不得他难过,伸手抱了抱秦珩,在他背上写下了“明年三月十七日”的字眼。
系统规定不允许宿主告诉小世界里的人任务内容,她写下不算违背。
秦珩掩着自己的低落,她不肯说出口就说明这个日期很大程度是真的。
他紧紧拥着:“万淘和千蓉约好三日后在城门口见面。但我不想让他们跟着,卿卿,我只想和你过接下来的日子。”
“好,我们离开皇宫后就和他们道别。不过……”季眠拉长着尾音,小声抽泣着,“一想到我三天看不见你,我就非常难过。秦珩,你让我揉两下狐狸耳朵宽宽心好不好。”
秦珩的耳朵瞬间爬上一抹红晕,能不能不在他伤心的时候提这种要求?
说什么难过,根本就是借口!
季眠在他耳边软声撒娇:“秦珩,好不好呀。”
她就想知道rua狐狸和rua猫有什么区别,又不干别的。
再说她想抱着狐狸撸毛,秦珩即便同意,小世界里的人也会拿她当作异类。
秦珩的耳朵红得滴血:“你……都说了狐狸耳朵碰不得。”
“哦。我要睡了,你走吧。”季眠蔫蔫地松开秦珩,看来只能出宫后再找机会了。
秦珩急忙抓着她的手腕,脑袋歪向季眠,然后露出自己的狐狸耳朵,咳嗽一声:“只能摸一会儿。”
“知道了,我有分寸。”
然而夜幕渐深,秦珩幽怨地瞧着躺在一边熟睡的女孩儿,很想在她的脸上画小人。
说话不算话的骗子,竟然哄骗他变回狐狸原型!
耳朵、身子、尾巴都被她摸了个遍,他欲火焚身,她却看他像个寻常的宠物。
没分寸的骗子!
只纵火不想灭火的骗子!
把他当成狐狸抱枕,枕着睡觉的骗子!
狐狸尾巴发泄地扫了下季眠的脸,捉弄他那么久,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睡得着。
“别闹了,秦珩。以后陪你睡。”
季眠抓着尾巴嘟囔了两句,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狐狸耳朵动了动,轻哼一声,这次就让你好好睡吧。
他将自己庞大的狐狸身体缩小,然后轻手轻脚地跳下床榻恢复人身。
秦珩走到屋外,提溜起黑猫团子。
“好好照顾卿卿,别想用你们那一套约束她。”
猫团子倒地向后翻了几个跟头,哎哟地喵喵叫。
什么叫约束?
它根本是宿主大大的小跟班好不好。
奇奇怪怪的反派。
真不知道宿主大大怎么触发的未知剧情,男女主更换先不说,反派竟然是只白狐妖!
厉子安顾及皇家颜面,三日内将丑闻扭转称淑贵妃是南宜派来北璃的细作。
午时芃门。
监斩官吏部尚书瞧着远处的日头,朝坐在主座的厉子安拱手道:“陛下,时辰快到了。”
前朝的旧臣基本已经被厉子安清除,即便他们认出即将被斩首的是平嘉公主,也不敢冒死求情。
厉子安望向斩首台上的女人。
白衣长发,一双眼睛同样直溜溜地盯着他。
互相折磨吗?
昨夜亥正二刻,厉子安带着随行的一位宫女来给林念送最后的晚饭。
单恩打开牢房,拱手道:“不知陛下这么晚前来是想问些什么?她昨夜没了孩子,发了疯地想要伤害陛下。属下恳请陛下将食盒放下就行。”
牢里的女人垂着脑袋,披头散发地遮住了自己面容,听到陛下二字,大力地抓了抓头发,诅咒厉子安不得好死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边说,一边笑。
旁人只看见一个长发遮脸的女人一耸一耸肩膀。
看着怪渗人的。
厉子安收回视线,眸子凝着他:“朕要做什么,不需要同你商量。怎么,怕朕把她放走?”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天牢外候着。”
单恩离开后,厉子安进了牢房,朝林念的后脖颈重重挥了一掌。跟着厉子安一同进来的小宫女啧了两声,揭开自己脸上的面具,眉目轻挑。
“轻易打掉孩子又给她安个通敌细作罪名,看来陛下也没有宫里人说得那样宠爱她。”
没了主角光环,林念被关进天牢也没有狱卒照顾。
仅仅三天就丢了华丽的外衣。
厉子安拨开林念的头发,从食盒里拿出一张与季眠脸上同样的面具给她戴上。
他怒视着季眠:“柔宁,如果不是你,朕不会打掉自己的孩子!朕的孩子是被你杀死的!”
季眠呵了一声,好笑地看着厉子安:“杀死你孩子的是你,是你对权力的不舍。厉子安,你若有心救林念,找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很容易。但是恰巧我先向你提出替死计策。
我掌握你不少与灭前朝时与南宜通敌的证据。从前我对你有用,你没当回事。等想杀我时,我身上又有厄运。
你想杀我却怕被我身上的厄运反杀。所以才会在听到我说替死后,这么容易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