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搓着手指恍然大悟，笑着看向苏榕月：“我说那天怎么被你哥送回家后那么大脾气，原来是不想宋家那小子被其他女人缠上。啧啧啧，是谁嫌弃小宋年龄小，又是谁拿绝食闹着退婚？”
“妈妈。”被戳破心思的苏榕月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让时光倒转，回到十八岁。
她朝正在开车的苏予鹤求助：“哥，你快说说妈妈。”
“妈说得没错。”苏予鹤停在了红灯线上，通过后视镜看向苏榕月，“榕月，你如果喜欢宋立时，又觉得不好意思和宋家提订婚，让爸妈去和宋伯父说。”
苏榕月抓着自己的手腕，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前世她没有让爸妈再次订婚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以挽回宋立时，然而最后的结局证明她的决定大错特错。
反观季眠，因为有了订婚的头衔，她做什么都是错的，网友也都站在季眠那边指责她。
她在心里想了又想，深呼一口气：“妈妈，就按哥说的去做吧，麻烦你和爸爸去找宋伯父。”
林鹤笑着搂着苏榕月的肩膀：“妈妈早和你说过别后悔。现在也不迟。等你爸回来，我们一起找个机会和宋家吃一顿饭。”
苏予鹤的心揪了一下，抿着唇从后视镜收回视线。
他觉得可以回答徐康的问题了。
即使她与记忆中的人有些许差异，他还是喜欢她。
听到她要订婚，此刻的他和十八岁听到爸妈要为她和宋立时订婚一样难过。
苏予鹤自嘲地勾了勾唇，他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
一周后，云狐大结局，同样是画春的首映日。
最早的一场是西影国际影院的凌晨一点，越临近一点，越来越多的人到达影院。
大部分是各个演员的粉丝，普通观众占很少的一部分。
即使季眠卡着点仍然排了一会儿队才进去。进入影院后，季眠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宋立杨。
他穿了件休闲衣服，什么也没伪装。
好巧不巧，就在她的右边。
季眠坐到位置上，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个未拆封的黑口罩递给宋立杨，压低声音：“宋总，你就不怕这里的人看过电影后，把你团团围住？”
宋立杨本来还疑惑为什么这个陌生人会突然给他口罩，听到声音后，他问了句：“季小姐不是去了点映会？”
他那天公司有事没去。
“宋总还是先把口罩戴上再说话，我怕一会儿电影结束走不了。”季眠把围脖解开，影院里有暖气，捂得太严容易被人盯上。
见他戴上口罩，季眠向宋立杨解释：“我不太喜欢点映会的氛围。如果不是我参与制作，我肯定像今天这样抢首映观看。”
宋立杨不明白：“抢首映很重要？”
“当然。最先看就能最先知道剧情，然后发微博或浅信圈秀一波，向朋友安利或者排雷影片。”季眠笑了声，“我有点儿好奇，像宋总这样的人去的都是私人影院，怎么也买了首映票？”
宋立杨反问：“投资商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剧情很奇怪？”
前些天助理告诉他画春的上映日期，他点开软件查看第一场次，结果回过神已经买好了票。
“你有钱你说的算。”季眠双手抱拳，朝他比了个佩服的手势。
季眠整个人倚在椅子上，她已经看过一次，这次买票纯粹是为了抢首映。
倒是前后排的小姑娘们反应很大，一会儿惊呼，一会儿气愤地骂影片人物，一会儿又说磕死我了。
季眠笑了笑，年轻真好。
忽然，她扭过头看向后面，每个人都在盯着屏幕。
错觉吗？
随着电影的最后一场落幕，影院的观众才从意犹未尽地从故事中回过神。
“我都做好被刀的准备了，结果竟然全员he？季一刀受啥刺激了？”前排的小姑娘伸了伸胳膊，她手里的大包纸巾格外显眼。
“估计是感情顺利。没看她发的微博旅游照吗，一看就是男朋友给拍的。哪有摄影师会跑顾客家里给人拍全身照。”
“搜嘎！”
季眠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猜错了，这些都是芝麻团子拍的。
观看首映的有季眠的粉丝，她们不太相信季一刀会这么仁慈，所以选择坚持到最后一秒。
其他人则是陆陆续续地离开，出现彩蛋的那一刻，整个影院只剩下包括季眠在内的十人。
电影上的小黑猫轻车熟路地打开画堂春的结界，跑进了一片桃花林，最终停在桃花林中的湖边。
它的耳朵动了动，然后跳了进去。
下一秒，湖两边的桃花从树上飘落，水面也泛起了涟漪。
一个穿着黑色薄衣的猫耳男人从湖里平躺着飘上来，只见他的手指动了动，飞扬的桃花化作一柄折扇落在男人手里。
他睁开眼，飞到湖边的一棵桃树上。
然后打开折扇扇了两下，湖里飘起一些红光，尽数钻进折扇。
他轻轻笑着，头顶的猫耳朵也随之一动，有些漫不经心：“下一个是谁呢。”
画面最后停在男人折扇上的“华凌”二字。
结束后，前排的小姑娘一下子站起来：“我去我去我去，小黑是个猫妖？！他说的下一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村子是他破坏的？游柔差点儿死也是他通风报信？”
朋友摸着下巴回忆：“不过演小黑的男演员挺帅的，身材也好。”
“诶，现在是谈论美色的时候吗！”小姑娘反驳朋友，气呼呼地把大包纸巾捏变形，说话的声音有点儿高。
“我就知道季一刀不会这么容易写he，男朋友也没一点儿用！作孽，为什么要让我五年前看到《西洲月》，粉上只会写be的作者！老天啊，赶紧给季一刀换个能写he的男朋友！我要磕糖！要看从头到尾无脑甜的恋爱！最好是往死里宠！”
季眠：不敢动。
小姑娘的朋友朝季眠和宋立杨说了声抱歉，赶紧拉着怨气满满的小姑娘离开。
宋立杨第一次见到这种场合，两人走后，他侧着头：“季小姐的粉丝……太热情。”
“习惯就好。”季眠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该走了，宋总。”
宋立杨一边站起来一边问：“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那就拜托宋总了，梅染公寓。”季眠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后面没走的五个人，两个男生三个女生结伴分别坐一起。
难道真是她的错觉，没有人从电影开始盯她到结束？
可那抹视线强烈到她无法忽略，偏偏她回头看时，没有发现任何举止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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