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徐康放下筷子，平静地开口：“她说小季是靠出卖身体得到今天的地位。”
“不可能！榕月很善良，不可能会这种话。”苏予鹤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否认。
徐康摊了摊手，仿佛在说：就知道你不信。
苏予鹤喝了桌上的酒，缓过神后，转移话题：“圈内什么样你比我清楚，你就这么相信季眠背后没人？”
徐康点开浅信，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看看吧，前十五个联系人。”
有什么可看的？
苏予鹤觉得疑惑，他接过手机，最上面的是宋立时的名字。
他点开，唯一的聊天记录是从六点半开始的，一直到七点都是在围绕“季眠很好，不能让她离开剧组”展开。
苏予鹤想笑：“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剧组里的八卦了？”
宋家那小子的眼光不行。
“接着往下看。”徐康肯定苏予鹤只看了宋立时的那条。
八卦？
每天拍摄都够他操心了。他可不像剧组的一些人，自他俩下午回到剧组，笑得都不正常，就差没直接问小宋和小季是不是有事了。
苏予鹤往下看了一会儿才明白知道徐康的意思，一半以上都是第一次和徐康聊天，内容也都是季眠很好，不能让她离开。
最有意思的是徐康的表妹，她不仅发了大段文字，还发了几段长语音。话里话外都在说季眠那个怼人的性子只有不要命的才会喜欢。
他往上滑了滑知道徐康的表妹周芒欣和季眠是大学同学，她给徐康发了很多注意事项，都是在提醒徐康只要不是过分的剧本要求，季眠会同意更改，也不会怼人。
但苏予鹤仍然觉得不解：“既然你们都站在季眠这边，为什么下午没人帮她说话？她回到剧组还能不怨恨你们？”
徐康突然笑了：“苏大少爷不是圈内人，知道和不知道没什么差别。”
他喝完桌上的酒，拿起手机：“走了，明早还要拍戏。这次我不计较，下次如果她还会耽误剧组进程，别怪我不给你这个朋友面子。”
快要走到门口时，徐康回头问了句：“你喜欢的究竟是现在的她还是美化过的她？”
如果能帮好友走出，也算还了当年在国外帮他的人情。
苏予鹤抿着唇，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自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每年也就过年的两三天待在家里，和她见上几面。浅信上的聊天记录也只是每个节日从复制网上的祝福。
美化吗。
一个月后，画春在北亭影视基地杀青，并于当夜在S市的一家酒店举办杀青宴。
徐康的剧组是封闭式的，除了演员杀青可以离开剧组外，工作人员要从开机待在杀青。
将近四个月的剧组相处，让大家的关系更加紧密。平时不敢开的玩笑也敢大声说着，不敢多吃碳水的演员也敢稍微放松。
“季眠。”
正在搜索宋立时的季眠收回目光，举杯朝宋立杨笑道：“想不到宋总也有表演天赋，不考虑进圈内拿个奖？”
宋立杨向徐康索要华凌这一角色超乎季眠的预料，她和徐康讨论了两小时，终于敲定华凌由宋立杨来饰演。
宋立时私下找她闹过，她没同意。就像徐康说的那样，宋立杨是画春的投资商，没他恐怕不能拍摄，算是幕后BOSS。
“比起拍戏，我更喜欢赞助戏。”宋立杨眉毛一挑，嘴边噙着一抹笑。
“行吧，那就祝宋总的公司蒸蒸日上！”季眠仰头将杯中的红酒喝尽，忽然瞥见门口的人影，她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桌上，“抱歉宋总，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立杨顺着季眠走的方向看到了宋立时，胸口隐隐传来不舒服。
捏着酒杯的手收紧又放松，他一口喝完红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对榕月不公平。
走到门口后，季眠开门见山地说：“宋立时，去旁边的休息室，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宋立时迟疑片刻，急忙跟上季眠的脚步。
“我不会喜欢你。”
在他进门后，季眠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什么？姐姐你喝醉了吧，我现在去找谷岚和赵筱雨，让她们送你回家。”宋立时不想听季眠说任何话。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倘若没说这句话，他还能装傻留在她身边。
说了……就当是醉酒。
再说下去，他不知道会对季眠做些什么。
季眠快步移到门口，身子倚在门上，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我有喜欢的人，所以不会喜欢你。别再做没有结果的事。”
宋立时眼眸暗沉，一会儿就让马岑查季眠的过去，找到那个人，然后让他消失。
“你找不到他，他很早就去世了。”季眠捂着心脏，抬眸看着虚空，似在回忆过去，“他就是一个傻子，我说什么他都信。还很爱吃醋，无论我说过多少次不离开他，安全感就像和他绝缘一样，总爱胡思乱想。”
宋立时敛着黑眸：“够了，够了！”
季眠仿若没听见，眨了眨眼，让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对我很好，除爸妈以外，他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的心早在他去世的那一天就死了。宋立时，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儿喜欢……”
宋立时低吼：“别再说了！”
季眠眼睛一眨，泪珠从眼眶里掉落。
好嘛，又是说不了几句话。
她扯出一抹笑，抬手去摸宋立时的眉眼：“说起来，你和他有些相像。”
宋立时心底升起的温暖荡然无存，他抓着季眠的手，狠狠将它贴在门上：“你选我成为画春的男一，是因为我的表演符合剧本人物还是因为我像他？”
季眠沉默不语。
“好，很好！”宋立时自嘲地勾唇，黑色的眼里晦暗不明，想不到他第一次的喜欢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季眠，你是第一个让小爷当替身的人。如果以后再出现在小爷面前，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宋立时用力一甩，将季眠狠狠摔到地上。打开门，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宿…宿主大大……】
黑团子从休息室的暗角走出来，它忍不住为季眠担心。
他们不是攻略组，没有免死金牌。
季眠站起来掸了掸衣服，【宋立时想杀我还嫩点儿。这下放心这个世界不会像（X,7,Z）那样怨气直冲系统总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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