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通话的另一端，正在商场的周芒欣一个踉跄险些崴了脚，她示意导购小姐不用担心。
清了清嗓子，将心底的膈应压下去：“季怼怼，你好好说话。”
“帮我和你表哥徐康牵个线，问他有没有兴趣拍摄云狐的电影。”
季眠也不委婉，直接说出需求。
周芒欣是原主大学室友四人中最早结婚的那一个，男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儿子，虽然比起顶尖的宋家和苏家差了些，但也是S市的上层圈。
周芒欣的公公婆婆待她极好，大学毕业后直接和蒋良凯领证结婚，成了个小富婆，每天吃吃喝喝，比原主她们三个在娱乐圈闯荡的轻松不少。
周芒欣转了转眼珠：“这个好说。诶，季怼怼，我表哥他单身，国外知名学府毕业的导演系高才生，虽然拍摄了两三部影片，但都在国外拿过奖……”
“我不是兔子。”季眠打断了周芒欣。
她成家后，每隔几天开始在群里分享各种帅哥图片，美名其曰：关心好姐妹的幸福生活。
五天前谷岚还在浅信上和原主说她和赵筱雨都拒绝了周芒欣的介绍，让原主注意些。
“我表哥又不认识你，算哪门子的窝边草。”周芒欣越来越佩服自己，从大学到现在磨炼出听季怼怼的话外音不在话下。
“喂！”
她挂了。
导购小姐见周芒欣打完电话，拉着一列衣服走过去：“蒋太太，这些衣服……”
“都送到我家。”
季怼怼不识相，她还是去磨小雨儿吧。
季眠打电话的一会儿时间，发出的微博在网上讨论得异常激烈。
大致分为三派。
一派是粉丝，支持季眠的做法。
另一派是黑子，猜测季眠这个编剧和云狐剧组发生矛盾，导演吴征把她开除了。
最后一派是吃瓜的路人，不站队，只当个乐子看。
令季眠没想到的是包括徐康在内的很多电影导演主动通过私信联系她，向她抛出橄榄枝，想要买下云狐的电影版权，给出的价钱很难让人不心动。
这么一看，原主还是有些光环在身上的。
她回了徐康，谢绝了其他导演。
二十分钟后，季眠来到北亭影视基地的一家餐厅包厢。
推开门。
嚯，好家伙，男二苏予鹤，男三宋立杨全来了。
要是加上男女主，就可以原地举办婚宴了。
“季小姐，请到这边入座。”
说话的人徐康，他本人的肤色比照片暗些。
季眠刚在徐康旁边的空位置坐下，旁边的中年男人笑着：“季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小小年纪能写出那么宏大的《西洲月》。”
“您过奖了，如果当年没有张总的投资，《西洲月》不会那么成功。”季眠倒了杯酒，朝张总举杯示意。
“既然都是熟人，我也不说那么多客套话。季小姐，云狐的改变麻烦你多费些心思。”
徐康将杯中的酒喝完，又倒了一杯接着说，“张总，宋总，有季小姐的加入，你们该放心投资了吧。”
张总首先表态同意，他投资的《西洲月》和《橘子味夏天》赚得盆满钵满，再想投资时，季一刀已经开始在网上写连载小说了。
吴征不靠谱，悄默声地找季一刀买了版权，又拉苏家投资。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季一刀离开云狐电视剧组，但他不会放弃这个大赚一笔的机会。
宋立杨抿着唇，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杯杯沿：“季小姐，我若是全资，男主的人选可否由我来定？”
张总有些不乐意，宋立杨一点赚钱的机会都不留。
但也只是在心里抱怨，宋家家大业大，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季眠抬起眼睛反问：“这是宋总的愿望？”
在家用大电视追剧的小黑猫，听见小光板上季眠的话，猫脚一歪，整个猫身栽倒在沙发上。
哪有一上来就问任务对象愿望的喵。
宋立杨一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对面女孩儿拒绝的声音。
“如果宋总是为了昨天云顶签约的宋立时，我可以很负责任地拒绝。
一来他是男团出道，两年期间没演过任何戏。
二来我写的剧本不允许别人无缘无故地加戏改戏，像宋立时这样的流量明星，难免会因为剧本台词的尺度随便改戏，甚至罢演。”
季眠晃着酒杯：“八百万对六千七百万，我有自知之明。”
虽然剧情里的宋立时拿到了影帝，但芝麻团子给她传输的剧情都是文字版，而且后期已经曝出他是宋家的小儿子。
影帝的水分有多少在看过宋立时演戏前，她很难下定论。
剧版云狐已经被女主毁了，她不想影版也毁了。
“季小姐误会了，我说的是陈信科。”宋立杨笑了一声，他刚才确实想拿宋立时试探她。
他不相信宋立时闯进她的房间是个意外。
酒店那么多房间，怎么偏偏她的房门能推开？
季眠喝着酒，确实意外。
宋立杨放着自己的亲弟弟不捧，反倒推荐公司旗下的另一名演员。
不过嘛……
季眠又倒了半杯酒：“《西洲月》的成功是因为对的角色遇见了对的人。徐导，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找我买云狐的电影版权？”
徐康这个人非常看中作品质量，要不然剧情中也不会拒绝苏榕月，被她记恨，最后不得不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
徐康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他朝宋立杨抱歉地举杯：“宋总，我在国外拍摄惯了，无论多大牌的演员都是先试戏再拍摄。我刚回国，不太适应这边的拍摄方式，宋总，你看……”
明显是拒绝了。
宋立杨退了一步：“无妨。我相信我公司的演员，无论陈信科有没有成功试镜，我都投资八千万。”
他也想亲眼看看当年大爆的《西洲月》是在怎样的环境下创作出来的。
“宋总豪爽，徐导，我也投资六千万。”张总笑着举杯示意。
“有两位的加盟，我相信我们的云狐一定能大卖！”徐康又转过头看向季眠，“季小姐，你什么能先写出来一部分？我来定一下试戏时间。”
季眠面不改色：“三天后。”
这个世界的影视创作是先写一部分定主演，然后在拍摄过程中写后续，极少有写完剧本再找主演拍摄。
其实她昨晚已经用凝时术写了三分之一，换成正常时间，正好三天。
“好。如果三位没有什么问题，那就签合同？”
随着徐康话落，坐在他另一侧的苏予鹤从包里拿出六份合同分别递给季眠他们三人。
季眠了然，原来苏予鹤这个律师来的目的在这儿。
她仔细翻了翻，合约内容与徐康在浅信上同她说的一样，没什么小字条款。
季眠签上自己的名字，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摸。
嗯？她酒呢？
与此同时，一只修长的手拿着玻璃杯出现在她眼前。
“喝酒伤身。季小姐，你若是喝进医院，耽误拍摄进度，法院会判你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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