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说了，臣女并未喝过御赐的美酒，有些贪酒。”
沈醉被她这种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到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酒里放了东西！
他是想看她陷入泥潭，但也没想过让其他人看她衣不蔽体，不能自已。
“想喝酒是吧。将军府有数十坛，喝不完，不准离开！”
沈醉抓着季眠的手腕，拽着她往门口走去。
他力气很大，全然不在乎身后的人是否跟得上。
门口的太监伸手挡着沈醉：“止步。陛下未让少将军先行离开宫宴。”
“滚。”
他现在看哪儿都不顺眼。
沈醉抽出佩剑将拦着的太监从右肩斜着砍到腰腹，然后一脚将两半的人踹了出去。
沈醉将人带走后不久，弘帝朝季正德笑道：“既然季太傅的女儿这么爱酒，明日寡人就让人送上几坛。”
季正德叩首：“微臣谢过陛下。”
陛下御赐少将军美酒，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就他这个女儿傻乎乎硬要往上凑。
现在又被少将军掳走，也不知道会遭受什么。
弘帝扬了下手：“寡人乏了，诸位爱卿自便。”
“恭送陛下。”
……
“少将军……沈小将军……沈醉！”
眼看着越走越偏，呼喊也不管用，季眠用力甩开他的手。
沈醉阴沉着脸：“季卿卿，你要是想欲火焚身，本将军现在就送你回去！让所有人都看看季太傅的女儿是如何搔首弄姿！”
季眠沉默片刻，问他：“你知道酒里是什么？”
“是，本将军知道。能让你七日飘飘欲仙，醉生梦死！满意了吧？快跟我去太医院！”
沈醉双眸通红，胸腔里的愤怒压得他难受。
她到底有没有把她的清白放在眼里！
“我没喝。”
季眠看了沈醉一会儿，朝他伸出右手衣袖，示意他闻上面的味道。
沈醉嗅到了酒香，满身怒意从身上渐渐散去，他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为什么要拿酒？
拿了又不喝，为什么？
不怕皇帝发现怪罪吗？
他望着季眠，讷讷地问：“你……为什么……”
“回礼。”
季眠抽回衣袖。
她们一族对春，药十分敏锐且药对她们无效，有种修炼方式就是通过饮用药物提升功力。
那位宫女刚走过来，她就知道酒里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替我拒绝陛下，但还是帮了我的忙。你当时很明显不想喝那杯酒，所以我就代劳喽。小将军，我也救了你一次，我们互不相欠了。”
她以为沈醉当它是毒酒，可没想到他知道酒里是什么。
知道还喝，已经不是疯子能定义的了。
季眠晃了晃脑袋。
不想了，沈醉与她任务无关。
沈醉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没有你，本将军也能化险为夷。季卿卿，是你打乱了本将军的计划。别想着两不相欠，是你欠本将军一条命。往后本将军让你做什么，你就得……”
季眠白了他一眼，凭着记忆原路返回。
互不相欠是她说的算，随便他怎么说。
“季卿卿，你有没有听见本将军说的！”
沈醉急忙跟上去，他刚刚想到一个非常好的方法摧毁她。
***
大殿这边，随着弘帝和裴皇后逐一离开，大臣们也陆陆续续地往外走。
和以前一样，不欢而散。
“爹爹，将军夫人对我印象较好。我同她说一声，随她去将军府接长乐回家。”
季正德拍了拍季婳肩膀，叹息一声：“将军府没一个人能管得了少将军。你们两个，送长欢回家。别担心，长乐她说不定和中午一样就回来了。”
春儿和冬药异口同声：“是，老爷。”
“爹爹，可是……”季婳看到走过来的人不说了，匆匆向季正德告别，“全听爹爹的，女儿先回家了。”
虽然爹爹是太子太傅，但她很不喜欢和皇室的人有往来。
说话弯弯绕绕，整日勾心斗角。
墨奇珲轻轻扇着扇子，看着季婳的背影笑道：“季太傅的女儿怎么都怕本王？”
季正德赔笑：“长欢养了只猫，担心它没吃饭，所以才着急回府。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和小女计较。”
原来被沈醉带走的是季二小姐。
墨奇珲收了扇子，他知道该怎么拉拢季太傅了。
“太傅，本王有事与你相商。关于季二小姐。”
季正德把说辞咽了回去，与墨奇珲来了偏殿。
门外站着两人的护卫。
“季太傅，明人不说暗话，本王需要你助本王夺下那个位子。”
季正德微微弯腰，婉言相拒：“太子本就是储君，无需争夺什么。”
终究是皇家无情，即使陛下从没有更改储君的打算，太子也要对其他兄弟出手。
“本王虽是储君，却整年待在绍京。比起战场杀敌无数的沈醉，本王这个名号低得多。”
季正德不下套：“沈少将军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天才？季太傅真会说笑。”墨奇珲嗤笑一声，“你是知道沈醉近些年的猖狂，今日敢对父皇无礼，来日保不准剑指本王与父皇。”
“若是被这样的人夺了位置。太傅，你觉得会是西兴之福吗？”
墨奇珲转了转手腕，转过身，继续说。
“远的不说，就说说季二小姐。太傅，你觉得被沈醉带走的季二小姐有活路可言吗？”
季正德被戳中心事，眉头皱着，一言不发。
皇室利益盘根错节，一旦掺和，无论输赢，都会给季家带来不容小觑的伤害。
如果长乐没回家，他就只剩长欢一人。
他不能拿长欢的未来做赌注。
至于长乐的仇……
对不起。
等他百年后身死，再去向长乐和她母亲赔罪。
沉默了很长时间，季正德向墨奇珲拱手：“太子殿下乃明君，即使不用臣相助，亦能登上大堂，为西兴造福。小女还在宫外等候微臣，微臣告退。”
墨奇珲紧紧攥着扇子，直到季正德走远，他朝门口吩咐：“堵截季家马车，暗杀季婳。”
“是，殿下。”
季正德，两个女儿都没了。
本王看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和本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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