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刚才去爹爹书房拿长枪,在外面看见了一只黑团子。”
季眠抱着黑猫的白爪朝季婳挥手。
“这次可别像上次那样,刚养了两天,出一趟家门把猫丢了。”
季眠没有反驳。
原主没办法离开家,就让丫鬟买了很多行侠仗义的话本子。
话本子上一人一狗,一剑一酒都让原主非常向往。
但原主怕狗,选了个折中方法,养猫。
然而,每次都是三分钟热度。
养了几天都会忘在一边。
等再想起来,猫早就不见了。
季婳走近摸着黑团子的脑袋:“上次是白猫黑爪,这次是黑猫白爪。嗯,说不定是一对走散的兄弟。”
季眠把黑猫塞进她怀里,双手合十。
“既然是兄弟,上次是我养的猫哥哥,这次就拜托姐姐养猫弟弟了。”
“你啊。”季婳摇了摇头,“先放在我这里也好,省得你没养几天又丢了。”
季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竹院外的墙边,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影。
沈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只是非常想赶紧离开皇宫,等回过神就到这里了。
盔甲佩剑也不知道半路丢到哪儿。
院内的欢笑声又把他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距离有些远,他听得不是很真切。
大约是姐妹情深,幸福美满?
沈醉眸子暗了几分。
想弄进泥潭,毁掉。
“最后一招叫做飞龙在天!”
院内的声音比刚才响了许多,紧接着,一杆亮银色的长枪飞向高空,然后直直插在他脚边。
“少……”
沈醉回过头,朝来人比了个手指,示意他安静。
“糟了,姐姐我去看看有没有吓到别人。”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醉将长枪从雪地上拔出丢给了那人,和来时一样不着痕迹地离开了。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月白衣裙的少女提着裙摆跑出来。
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季眠略带怀疑:“杜公子?刚才是你站在外面?”
“嗯。”
杜柯文隐瞒了沈醉,他将长枪还给季眠,“我听管事说长欢在你这里。”
“对,姐姐现在就在院里,我去书房还枪,不耽误你和姐姐互诉相思。”
季眠记下墙角的脚印,不等杜柯文反应,拿着长枪转身离开。
……
看到走进院落的人,春儿和冬药相视一笑,悄悄地离开了。
“这只猫不吵也不闹,长乐,我们叫它小乖怎么样。”
季婳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季眠,一抬头,看见了三月不见的杜柯文。
他好像又瘦了些。
“你眼里只有你妹妹。”
眼看着杜柯文离自己越来越近,季婳拿手抵着他的胸膛,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红着脸。
“还有人在呢。”
忽然意识到什么,季婳急忙补充一句:“这里是长乐的住处,你不能……”
她被迫仰头,被杜柯文夺去了呼吸。
杜柯文吻得用力,仿佛要把三个月的思念全部用这个吻表达。
季婳被他吻得晕乎乎,脸上泛着潮红,揪着自己的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杜柯文才放开季婳。
他摸着她的嘴唇调笑着:“绍京第一才女怎么总学不会呼吸。”
季婳羞得一把推开杜柯文,从石椅上站起来背过身,不想搭理他。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对她温文儒雅的杜哥哥,在定下姻亲后,总在无人时对她这种事。
偏偏在外人面前又装作和以前一样谦谦有礼。
黑猫双爪捂着眼睛,身子在桌子上滚来滚去。
这才是甜甜的恋爱喵。
终于看到现场版啦。
杜柯文从身后抱着季婳,低声开口:“总怎么这么害羞,洞房花烛夜那天可怎么办。娘子。”
“杜、柯、文。”
季婳从脖颈红到了耳垂,脸颊发烫。
杜柯文笑了两声。
他太喜欢他这个未过门的娘子了。
但也是点到为止。
若真要对她做什么,长欢怕是很多天躲着不见他。
“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是关于你妹妹长乐……”
***
季眠回来后就感觉到弥漫在季婳和杜柯文之间的诡异氛围。
更不用提季婳破的嘴角。
未婚夫妻三个不见咬破嘴皮很正常,若不是规则森严的古代,两人说不定几天几夜不下床。
但这种事季眠不好说,她总不能指着杜柯文的鼻子,让他轻点儿咬吧。
想到那个画面……
季眠一激灵,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季婳率先打破了僵局:“长乐,我们明日出发去芙城看看外公外婆吧,很久没回去了。”
“从绍京到芙城只需半天,会不会太早了?下元节不是还有二十多天?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没…没有,我们早些去,正好可以去舅舅家小住几天。”
季婳的伪装能力太差,季眠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说谎。
她握住季婳的手:“姐姐,我们两个总会成家,我不可能一直被你保护着。”
“长欢,我早说你妹妹能发现,告诉她吧。”
季婳犹豫很久,尽量使用正常词汇:“几个时辰前沈少将军班师回朝,看见了在门口的你。听杜哥哥的描述,沈少将军他…他似乎对你很有兴趣。”
季眠下意识开口:“沈醉?”
“慎言。”季婳拍了下季眠,“上一个称其名讳的人被砍了脑袋,挂城墙门口三天三夜。”
季眠点了点头。
她刚刚听到院外的声音,故意丢出长枪,本以为会引的那人大叫。
可现在来看,那人说不定也是沈醉。
想利用她对付季家?
季眠敛下心思,郑重对季婳道:“放心吧姐姐,他打不过我。”
虽然系统规定不能亲手杀死三大支柱,但半残折磨还是能的。
季婳敲了下季眠的额头,替她的自负生气:“你那三脚猫功夫,也就能对付小流氓。对方是谁,上过战场,杀过人。
你呢?看几本话本就以为自己是绝顶一的高手了?
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们明早出发去芙城。”
季婳甩了下衣袖,便离开竹院。
杜柯文也给季眠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季婳决定的事谁也说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