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抬头看向不起眼的招牌，唏嘘一声。
杨哥查到李明经常去一家名为暗夜的酒吧，她和杨哥找了很久，没想到就离便利店两百米。
门外艳阳高照，井井有序，门里却是烟雾缭绕，热情奔放。
一门之隔，简直两个天地。
吧台前的男女更是不顾其他人目光打得火热。
陈琳下意识活动了手腕。
如果有人和她搭讪，她绝对让他尝尝在警校的训练成果。
“走了，小陈。”
陈琳回过神，赶紧跟了上去。
杨哥提前和酒吧负责人打好了招呼，他们要去的是第三层的监控室。
刚走到三楼楼梯的拐口，就有个地中海中年男人笑着朝他们走来。
“监控已经给二位警官调好了，能够帮助警官破案，是我的荣幸。不过警官，我的小店是合法经营，你们可不能因为到店的顾客热情就查封啊。”
杨警官面无表情：“要是有问题，我们同事早就查封了。”
“是是是，警官说得对。”
地中海搓着手笑，他朝监控室里的人挥手，“那谁，还不快去给二位警官准备点儿水果。监控量大，不能怠慢了人家。”
“警官你说的那位客人总会和一群朋友在二楼最东侧聚会。喏，就是画面里的这间。”
“几个月前我们重新换了一批有内置拾音器的监控，导致很多画面缺失了，能找到的只有四段，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二位警官的忙。”
地中海点击鼠标，开始播放日期最早的录像。
第一段监控没有异常。
第二段监控录像前半段也是如此，后半段陈琳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黄毛，他把手机给李明后，李明大笑起来。
由于黄毛背对着监控，他们也不知道黄毛给李明看了什么。
他们在第三段监控里看到了季唯薇，她扔给李明一张卡，喝了酒，发生了关系。
两人在季唯薇衣服脱下时就异口同声让地中海换最后一段监控。
和前三个不同，最后一个是门口的画面，仅有几分钟。
陈琳清楚地看到季唯薇眼里的愤怒，然后她给李明看了手机上的照片，又和他说了什么才离开。
照片被监控拍得很清楚，正是东郊案第一发现人，慕承风的太太——季眠。
陈琳和杨警官对视一眼，季唯薇给李明看了季眠的照片，第二天下午就被人发现遇害。
其中的联系值得深究。
她朝地中海开口：“我们需要拷贝这四段监控。”
“可以可以。”
“喂，陈队……嗯…好，我和小陈马上回局里。我们这边也发现了新线索。”
杨警官将电话挂断，看向正在拷贝视频的陈琳，“陈队找到了吴梅枝和她丈夫的手机，正在等我们回去开会。”
“马上就好。”
陈琳拔了U盘，匆匆跟上去。
“两位警官慢走。”
地中海慢慢收起笑容，给童时发了条消息。
“杨哥，等等我……”
陈琳扶着二楼的栏杆喘气。
慕总？
陈琳眨了眨眼，再次看向旁边开着的门缝，不是慕承风。
她就说慕总那么喜欢他太太，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
二楼靠近楼梯口的包厢内，女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露在外面的皮肤满是伤痕，脸颊两侧各有一道血淋淋的刀痕。
看起来极为可怖。
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也久久不散。
“慕承风，你在我身上加注的痛苦，我一定让季眠千百倍偿……啊！”
慕承风俯下身，拿刀子描着唐莹脸上的划痕，一下一下，重新染红了刀刃。
“不是你自己非要跟过来吗？现在是，以前也是。既然做了，就要承担自作主张的后果。”
屋内的其他四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童时更是烦躁这个时候给他发什么消息，根本看不了。
半小时前，慕承风带了个女人，他们还以为是改性了。
结果却是现场直播折磨人。
想走却不能走，连带过来的女人也全都被吓晕过去。
“那幅画啊……被风吹……你别生气，我说就是……”
四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接到电话突然变了个人的慕承风，感慨对面的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他收了戾气。
忽然，唐莹大声说：“季眠，慕承风就是一个疯子！”
她用了很大力气，刚说完就止不住咳嗽。
唐莹没在意，咧着嘴。
她痛苦，也绝不让慕承风和季眠好过。
“你没机会了。”
慕承风捏紧手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离开了房间。
“等等，慕承风，你要做什么！”
无知的恐惧包裹着唐莹，她慌忙朝那道人影大喊。
童时走过去，好心和唐莹解释：“不用担心唐小姐，慕承风不会要你的命。”
他只会把人送给他当样本，研究治疗失眠的熏香。
但现在多出来个季眠，他也说不准慕承风究想怎么做。
从巴洛画室出来的季眠伸了伸胳膊，刚刚她给慕承风打电话，听见有人说余唐和季唯薇在中心医院。
她得把芝麻团子拷贝的视频录像送给余唐，让男女主内耗，这样他们才会无暇顾及她要做的事。
中心医院内，余唐一边喂季唯薇喝粥，一边和她说。
“局长早上发了澄清。我也和爸妈说了，他们同意下个月月底举行婚礼。”
季唯薇撇撇嘴：“你早点儿告诉我你要和局长沟通啊，我还以为……”
“以为我不会相信你？”余唐亲昵地刮着季唯薇的鼻子，“傻瓜，我总不能看着你和儿子受苦。”
季唯薇摸着肚子，有些低落道：“原来是因为孩子。”
“好了，别乱想。我先去外面接个电话。”
余唐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给他打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号，他的声音不喜，“你是谁？”
季眠倚在拐角的墙上，压低声音：“余少爷，一家三口的日子很幸福吧。”
“既然知道我是谁，就收起你的心思。你要敢伤害唯薇和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余唐握着手机，当他余家不存在吗？
季眠轻轻笑了声：“可惜啊，是替别人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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