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小心扶着季唯薇坐起，在她背后放了靠枕。
季唯薇不好意思地朝他们开口：“我妈妈只是想弥补欠缺我的十五年母爱。如果打扰你们工作，我代妈妈向你们说声对不起。妈妈她只是太爱我了。”
“我们理解。季小姐，我们这么晚打扰是想问你有关李明的事。”
季唯薇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是陈琳告诉你们的吧。请问这和我的养父母有关系吗？”
陈琦将正在录音的手机放在桌上。
“四年前开车撞死吴望才的肇事者是李明的朋友，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养父母想给儿子报仇，结果反被李明杀害。”
季唯薇在心里松了口气。
“哪个女孩儿没在青春期喜欢过叛逆的男生，我也不例外。我只知道他是我们那一片的大哥，低年级的学生都怕他。但我从没见过他的朋友，高中毕业后就分手了。”
陈琦观察她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异常，把录音关闭。
“谢谢，我们要询问的就是这些。但是季小姐，我们后续可能还会打扰，希望你能谅解。”
“没关系。我也想尽早抓到杀害我养父母的凶手。”
季唯薇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不一会儿，她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用力锤着肚子。
余阿姨发新闻暂缓婚礼，余唐哥哥也不接她电话。
她要这个孽种有什么用！
……
慕承风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抬手，遮着光适应。
“醒了？”
季眠听到动静，放下手机，撑着下巴，歪头看他。
她指着桌上的退烧药：“虽然你的烧已经退了，但还是要吃药。等会儿下楼吃过早饭，不，应该是午饭，再把这药吃了。”
“你……”
慕承风愣住了，他的声音沙哑，喉咙也隐隐发痛。
季眠给他倒了杯温水，坐在床边：“喏，刚退烧就不要说话了。要不是我带着退烧药，照顾你一晚上，你早就升仙了。”
她起身伸了伸胳膊，佯装打了个哈欠。
“所以啊，一会儿下楼我向慕阿姨告别，回家补觉。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养病办公吧。”
趁她病要她命。
她得借这个婚礼暂缓的机会把余唐和季唯薇全部解决。
至于慕承风……
以她这两星期的观察，爱情是他的第一顺位。
下个月提分手。
即便停了一岁枯，也能在十年内要他命。
然后用一年的时间去各地采风画画。
再然后，脱离小世界，完成任务。
慕承风将水杯放在桌上，低低地问了句：“季眠，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最起码下个月之前不会。
下一刻，慕承风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他怀里，蹭着她的脸：“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季眠。”
他每次喊她的名字尾音都会微微上扬，听起来像黏糊糊的撒娇。
眼下因为他生病，声音比平时更像了。
“你再磨蹭，慕阿姨恐怕会上楼来催。自家儿子第一天带女朋友回家，两人就睡到……”
季眠看了眼桌上的闹钟，笑着调侃，“次日十点十五。哎呀呀，昨晚该多丧心病狂啊。在家都这样，在外面小眠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慕承风轻轻掐着她的脸，“明明是你欺负我。”
“那你让不让我欺负呀~”
季眠反客为主，直接把慕承风扑倒在床上，贴在他半露的胸膛，用指腹在他胸前的齿痕上画着圈圈。
慕承风忍不住嗯了一声，眼尾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抓着身下的床单。
“嗯……只有你能欺负我。”
季眠抬起头，摸着他的唇瓣。
“那…奖励很乖的慕先生……谁？”
季眠的脸色瞬间变了，偷听墙角竟然偷到她头上了。
她从床上起身，几个跨步来到门口，迅速把门打开。
贴在门上的唐莹没有防备，“唉哟”一声，摔倒在地。
“你想做什么？”
唐莹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她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慕姨说你们到现在都没起来，有点儿担心，让我上来看看。”
“你可以走了。”
季眠“砰”的一声关上门，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身后的人。
“换衣服，慕阿姨催了。”
“哦。”
慕承风不高兴。
被打搅好事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因为季眠不高兴。
他希望看到的是季眠永远充满笑容，而不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发愁。
***
十几分钟后，季眠与慕承风刚走到楼梯口，发现唐莹仍然在客厅，而她身边坐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妇人。
“慕女士和她是朋友。”
季眠挑了眉，没想到唐莹和慕承风还有这一层关系。
她朝他笑笑：“所以你和唐莹是青梅竹马？”
“不是，我从没见过她。”
慕承风着急向季眠解释，生怕她误会。
“青梅竹马在我这里的解释是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不关乎任何感情。你自己告诉了我很多，我只有多了解你一点儿其他事喽。”
季眠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条小缝。
片刻后，她叹一声：“唉。我果然还是想和你彼此深入了解。”
“季眠~”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这么……
回过神，发现季眠已经走到一楼，他匆匆跟了上去。
慕女士把季眠拉到客厅，向她介绍：“小眠，这位是阿姨的好朋友，你可以喊她唐姨。另一位是她的女儿唐……”
“这位妹妹我见过。”
季眠打断慕女士，抱歉地看向唐莹：“不好意思啊唐小姐，不是我不离开慕承风，实在是因为你没能支付四亿的支票。”
她数着手指：“我也想了想，慕承风对我很好，嫁给他我能得到比四亿更多的好处。唐小姐，如果想让我离开，就请你拿出比慕家更多的资产贿赂我。”
唐莹不敢相信，季眠竟然当着慕姨和慕承风的面把贪图慕家财产说得理所当然。
季眠看到慕承风朝她走来，抢在他开口前，朝他眨了下眼：“我骗她的，谁让她刚才在门口偷听坏我好事。”
一点儿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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