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在我面前晃悠，我就回家画画。”
季眠从画架后探出脑袋，看向不知第几次进门的慕承风。
她就不该答应见他妈妈，更不该拿画画当借口说她整个下午都忙。
这下好了，她从警局出来直接被带到他办公室的隔间。
画具一应俱全。
他办公，她画画。
晚上下班直接去慕承风家见他妈妈。
真好。
“你已经坐着不动两小时了，午饭也不吃。季眠，不吃东西容易低糖……”
忽然，慕承风手里被塞了支画笔。
他疑惑地看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帮我收尾，我去食堂吃饭。加油。”
季眠比了个手势，贴心地帮他关上门。
她点开软件的金融板块，往上滑了滑，除了两小时前石湖媒体发布的《A市周报：慕氏投资新进展，东郊产业园或将成为新的CBD》外，没有任何消息。
余家不应该没有行动，除非被更重要的事绊住了。
季眠想了一会儿，退出新闻软件，点开大眼仔。
前十条热搜都与季唯薇有关。
抛去置顶新闻，排名第一的是#季唯薇警局。
季眠点进去查看，是一个八卦号发布的季唯薇站在警局门口的照片。
照片里的季唯薇低着头，揪着裙子，很像网友们说的做坏事害怕见警察。
余家也因为这件事单方面宣布因为技术原因，下个月的婚礼暂缓。
这么容易？
季家的公关呢？
没让警局解释吗？
所以……
她这两天联系林橙，又从慕承风这里旁敲侧击产业园区的内部消息，还不如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
真是“谢谢”他全家啊，送了她这份大礼。
“阿嚏，阿嚏。”
慕承风的手一抖，画上的白云颜料落在了下方的屋顶。
完蛋。
他把画毁了。
“季眠小姐。”
季眠皱着眉：“干嘛！”
她现在很烦，没事别来扰她。
王特助咽着口水，小心说道：“您挡着去办公室的路了。您不必乘坐员工电梯，总裁有他专属的电梯，就在旁边。”
季眠往旁边侧了身，给王特助一行人让了路。
她没空管什么专属电梯。
虽然结果差不多，但这种超出预料的事特别让她烦躁。
得喝点儿酒平复。
***
季家上下也是笼罩在一层阴霾中。
季父拿着手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季唯薇窝在沙发上掩面哭泣。
季母想说句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影响案件审理！”季父提高了嗓音，“我女儿呢？难道就该平白无故被诬陷？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案子，如果半小时后我没见到……什么？”
季父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喃喃道：“我知道了。我们一会儿过去。”
听到季唯薇的哭声，季父心里升起怒意，“啪”地一声，他打了季唯薇一耳光。
力气大得把她甩出了沙发。
季母赶紧过去，心疼地抱着季唯薇：“老公，你干什么。”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她竟然雇杀手害死她的养父母！人家杀手都已经主动和警方交待了事情经过。”
他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儿。
就算他有心保她，凭季家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说动警方消除这件事的痕迹。
季唯薇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爸爸，我没有。我可以和他当面对峙！”
“这话你留着和警察说。”
季唯薇紧紧咬着唇，她已经删除了聊天记录和联系方式。
只要咬死不承认，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再问一遍，季唯薇，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雇杀手杀害你的养父母？”
陈琦指着桌上打印的聊天记录照片。
“是。我不知道这位先生为什么会指认我。”
季唯薇看了眼对面穿着病服的男人，继续和陈琦说：“A市姓季的市民有几万人，您不能仅仅凭聊天记录的季小姐就说是我杀的人。如果是这样，那我还说是季眠雇的杀手。她不满爸爸妈妈关心我，想用我养父母威胁，向季家要一大笔钱。”
即使能证明清白，她也要把季眠拉下水。
“我养父母没同意，就联合杀手把他们杀了。以慕总的地位，想要替季眠伪造一个监控视频不成问题。”
她绝对不会让季眠勾搭上慕家。
“你小说看多了？”陈琳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从监控录像里发现季眠后，我们第一时间调取了她当天的所有行动路线。技术部的同事都说没问题，你的眼睛能比得上专业仪器？”
季唯薇幽幽地说了句：“谁知道你们的同事有没有被收买。”
如果陈琳早告诉是她在查这个案子，她不会这么被动。
“哈？”
陈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且不论他们公职人员收钱是知法犯法，技术部检查监控那天她也在场，慕总除了催促检查外，什么也没做。
哦，还被强行喂了五个小时的狗粮。
“你认识季眠？”
陈琦抓住了白口罩的不对劲，走过去问。
他的声音让陈琳回了神，继续在电脑上记录。
白口罩摇头，看向陈琳：“这位陈警官在医院给我看过监控录像。我当时看有人过来，想把她灭口，但又想到季唯薇只要那两个人的性命，我就放弃了。”
他当时以为是女疯子更改了录像，但刚刚听到他们的话，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
他被女疯子打得只剩半条命，监控却什么也没拍到。
女疯子背后的势力远比他想象得恐怖。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杀了我养父母！”
季唯薇大拍着桌子，噌的一声站起来。
她指着讯问室的每个警官：“你，还有你，你们都被季眠骗了！一定就是她指使慕承风让你们冤枉我！要抓进这里被审讯的是季眠！不是我！”
忽然，季唯薇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扶着椅子。
“好疼。妈妈。”
门外的季母听到声音，不由分说地闯进来。
她招呼了季父，脸色铁青地指着他们：“如果小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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