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她还没说他打碎了酒，他怎么先抱怨了。
忽而，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脖颈。
季眠：？？？
她拍拍他的肩膀，不确定地开口：“慕承风，你……”
“没有哭。”
慕承风否认得很快。
“我是说你先放开我，酒碎了，我得重新去买。”
她就当刚才是下雨了。
慕承风：……
酒比他重要吗？
他等那么长时间，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
慕承风松开她，双手按着她的双肩，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着她。
“我先买酒，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卖酒的摊主说明天回老家，她今天如果不买，就喝不到了。
“季眠。”
慕承风生着闷气，低头凑近，想要在她锁骨咬上一口。
如果留下印子，她会不高兴吧。
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目光一滞，转而在她锁骨上留下一吻。
慕承风咳了一声，脸颊旁还带着未消散的红晕。
“如果再让我等那么长时间，我就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幼稚的威胁。
季眠抬手答应：“好好好。”
很明显的敷衍。
“我说真的，不要不当回事。”
“季眠。”
……
与季眠不同，季唯薇噩梦连连，一夜没睡好。
梦里她被吴望才的父母逼到绝路，喊她杀人凶手。
爸爸妈妈也不听她解释，说了很多绝情的话，把她赶出了家门。
梦里的感觉让她恐慌。
季唯薇烦躁地咬着下唇。
老实待在荔城不好么，来什么A市，早知道当年就该把他们一起撞死。
对！
她可以让人制造点儿意外。
季唯薇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浅信，发了条信息。
她绝对不要回到过去的生活！
早晨吃饭时，季母看到季唯薇面前一口未动的粥，关心地问：“小薇，你最近都没什么胃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妈妈。”季唯薇拿着汤匙喝了一口，“我……”
胃酸止不住地往上翻涌，她捂着嘴想要压制。
然而，胃里的感觉越发清晰。
她抽了几张纸，匆匆跑到了洗手间，拍着胸脯干呕起来。
“小薇，你怀孕了？”
季母是个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
季唯薇点了下头，想要说什么，可恶心引起的反应太大，让她只能一个劲地干呕。
季母见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
余唐就是个畜生，小薇才多大，就要做母亲了。
她在一旁照顾了很长时间，小薇才停止干呕。
季母给她倒了杯热水：“如果我没发现，你打算隐瞒妈妈到什么时候？”
季唯薇觉得不好意思：“我没打算瞒你们。余唐哥哥说了，等他和余叔叔余阿姨商量好婚礼日程再来我们家。”
小薇这模样一看就是有一段时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来，肯定有问题。
季母拍了下大腿：“不行！等会儿我和你爸去一趟。”
“妈妈。”
季唯薇不想让余唐哥哥的家人认为她很着急嫁到余家。
“婚礼有很多事情准备，你还小，不知道里面的复杂程度。听话，安安静静在家等消息。”
余家摆明是打算一拖再拖。
她绝对不会让女儿打掉孩子，也不会让小薇成为单亲妈妈。
余唐犯的错，就得承担责任。
季母的动作很快，给季父打了电话简单说明情况，两人一起去余家理论。
凭季母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季父提出的公司合作，余家答应了下月中旬举办婚礼。
不仅如此，两家同一时间在社交媒体上公布了这个好消息。
网友们纷纷表示祝福，似乎已经忘了两个月前季唯薇的盗画事件。
季眠冷眼看着视频里笑得灿烂的两人。
两家公司的股票一直下跌，还能这么快决定闪婚，余唐和季唯薇坐火箭吗？
等一下。
季眠点开软件，原本还在下跌的股票因为两家的婚讯上涨了不少。
李美玲给她的手术资料不全，吴望才的事也没着落。
现在又发生这种事。
他俩真是个大麻烦，就不能和慕承风学学，老实让她下毒不行吗。
[小眠快看，惊天大瓜！]
[视频.mp4]
[照片.jpg]
浅信消息一条接一条发来。
照片是余唐和季唯薇的合照，季唯薇的肚子被红笔单独圈了出来。
林橙从哪里得到的照片？
季眠点开十五秒的视频，画面很晃，一看就是偷拍的。
视频里的主人公除了余唐和季唯薇，还有双方的父母。他们在类似摄影棚的地方。但画面切换太快，她看不太清他们在做什么。
季眠退出视频，页面多出十几条未读消息。
最新的一条消息是林橙用六个感叹号发的“季唯薇绝对怀孕了”。
季眠微眯着眸子，竟是这个理由么。
她从第二条视频看起，知道了季唯薇拍摄照片的地点是赵辉的工作室，也证实了林橙的消息不假。
下个月，在她找到足够资料证明季唯薇的罪行前得给她找些其他麻烦。
季眠把手机关机，穿上外套，去了A市中心医院心脏科。
医院仍然是人来人往，除了操刀者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做了一场违禁手术。
而自从李晓亮被余唐找人处理后，医院以调往外地高就为由换了个主任。原先的手术室和办公室也被上锁，新的办公室挪到了最东侧。
季眠越靠近，越能感受到从里面的手术室传来的愤怒。
“你，我认识你！杀了她！季唯薇！杀了他们！”
扭曲的人脸穿过手术室，飘到季眠身侧，不停地蛊惑诱导。
原来原主在这里残留了一丝怨气。
怨气化成人，看样子它在医院吸食了不少病患的健康。
怨气越强，病患就会越接近死亡。
季眠挥手，一道剑影划过，人脸化作光影消散。
这个世界连怨气都有，真的是芝麻团子说的第一象限？
“这位小姐，如果你想去心脏科，左转第二个房间。”
护士小姐走过去，阻止她碰办公室。
“你好，我家人是李晓亮医生的患者，以前来他办公室时不小心把家里的文件落到里面了。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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