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我们一会儿去挑戒指。”慕承风说得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季眠心里叹了一声，仰头看他：“我不太想太早成为慕太太。慕承风，我们先从男女朋友开始，如果不适合，也可以及时止损。”
如果慕承风对感情无感，她就继续用毒。
如果喜欢，她就给他来个感情大刺激。
“好。”
他们不会不合适。
“那么……约会第一站，带你去吃我最喜欢去的地方。”
季眠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摸着下巴，“不过，你得先换身衣服。如果这样去，肯定会被别人当成动物园的猴子围观。”
半小时后，两人从商场出来，向左走了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路边停着不少商贩，络绎不绝的叫卖声悉数进了慕承风的耳朵，空气中弥漫的烧烤香料也让他觉得不适。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季眠越走越远。
慕承风低着头，幽暗的眸子里藏着翻涌。
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忽然，有温暖从他的手边传来。
“路边摊和你以往吃饭的餐厅不一样，不能预约，去晚了就没位置。我们今天来的早，可以慢慢逛。”
慕承风的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季眠，握住了就不能松手。
……
“老板，老样子。”
烧烤摊主熟练地拿起烤串，一边放在烧烤架上，一边笑着调侃：“前几天还说给你介绍男朋友，今天就领个大帅哥过来。”
慕承风换下了西装，穿着一身休闲的衬衫套装，脚下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看起来比穿西装要平易近人。
从进入夜市开始，季眠已经听见很多女生夸他。
妖族只有这点不好，能听到很多细微的声音。
季眠笑了笑：“鸣哥年轻时候肯定也是个帅哥。”
“帅有什么用，我要是知道陪他摆三十几年摊，绝对不嫁给他。”
虽然在吐槽，脸上的笑却从没停过。
季眠无法体会摊主说的感情。
她端着烤串盘向摊主道谢，找了个位置坐下。
“尝尝，路边摊的烤串有它独特的味道。”季眠递给慕承风一个烤串，“如果吃不惯，我把这些打包，再陪你去餐厅。”
在得到准确的结果前，她不能让慕承风吃坏身子。
虽然画上放的一岁枯剂量非常少，但架不住慕承风是反派。随便来个医生朋友，她就任务未半而中道崩阻了。
“我没有不能吃的食物。”
慕承风咬得急了，被烤串上的辣椒粉呛到，他故作镇定地喝了口矿泉水。
“你经常来这里吗？”
他看到不少人和季眠打招呼。
“对啊。以前在季家，除了学费是他们提供，其他费用都是我的奖学金或者做兼职赚的。周末能和朋友吃上一顿百元内的路边摊，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对她本人来说，没有哪个地方像路边摊一样可以观察到形形色色的人族。
以前她通过影视作品观察，但看得多了，发现每个人的演技千篇一律，对她并无帮助。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瓶颈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无意间发现的路边摊解决了困境。
只有观察人族，模仿他们，她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
“既然喜欢，我们每天都来。”
季眠摇头笑了声：“万一哪天你被其他小姑娘勾走，我不就亏大了。”
“我只喜欢你。”
慕承风一本正经的表白让季眠猝不及防，她怔住片刻，随即弯着眉眼朝他脸上亲了一口。
“奖励情话满分的慕先生。”
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让不少人转移位置，再待下去，他们这些单身狗还要不要活了。
路边摊的最西边却是不同的氛围。
小桌上摆了米粉烤串，旁边的两人却是愁容满面，将烤串拿起又放下，持续了很长时间。
“我们明天去远一点儿的律师事务所吧。”
不知道是第几次把烤串放下，吴母忍不住开口。
她早该意识到的。
季家那么大的公司，季唯薇怎么可能不认识律师。
幸好他们今天没有把当年的监控视频给律师看，这是他们最重要的筹码。
在遇到信任的律师前，他们绝对不会外传。
“好，我等会儿上网找。先吃饭吧。”
碗里的米粉因为长时间搁置坨成了一团。
吴父往里面倒了些矿泉水，开始大口吃起来。
如果没有听见最后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提起季唯薇要照顾他们，他不会觉得这么无措。
“不好意思，我刚才无意间听见二位要找律师，是遇到了麻烦事吗？我正好认识一个价格公道，口碑不错的律师。”
季眠将两瓶酒放在桌上，扯了把椅子坐在两人对面。
没了芝麻团子就是幸运。
不仅买到桃花酒还碰上了吴望才父母。
他们的表情不难猜出当年不是一场意外，但她不愿意当面揭两人的伤疤。
为人父母，最不愿提起孩子的伤心事。
吴父放下筷子，朝季眠笑笑：“谢谢你的好意。孩儿他妈一听学校老师说同学之间发生口角，就忍不住乱想。”
“无事就好。”
季眠不再询问，找旁边的摊主借了纸笔写下联系方式。
“能在路边摊碰到也是一种缘分。上面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以后两位遇到麻烦，可以打我电话。”
“谢……”
吴母看到纸上的名字瞪大了眼睛。
“请见谅，孩儿他妈比较内向。”吴父在一旁解释。
看到季眠离开，吴母迫不及待地向吴父求证：“她也姓季，难不成是……”
“这里人多，我们回酒店再说，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条路比我们想象得难啊。”
吴母捂着脸。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好心收养一个孩子，却把她原本的三口之家弄得支离破碎。
……
季眠远远地看见了慕承风，他走看右看，似乎在找什么。
“慕承风。”
她举着酒朝他喊了声。
慕承风听到声音，一脸幽怨地朝她走来，整个人散发着不满的气息。
下一秒，季眠猝不及防被他拽进怀里。
没拿稳，两瓶酒碎了一地。
桃花与酒的气味混在一起，飘在了空中。
她的桃花酒啊。
季眠正准备推开他再去买几瓶，耳畔传来一声抱怨。
“怎么去那么久，我以为你把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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