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猫舔了舔爪子。
“学院说这种需要具体分析。如果女主杀的人是坏人，主角光环效果不减反增。如果是好人……”
“好人如何？”
黑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学院没说是好人会怎样，不过对女主来说，她杀的人应该都是坏人喵。宿主大大，你想做什么？”
“没事。只是突然想多了解你们的规则。”
小黑猫将信将疑地把脑袋凑到季眠刚才看的文件上。
密密麻麻都是字。
它最头疼的就是一下子看太多字喵。
爪子一松，整个猫身趴在了文件上。
如果仔细瞧的话，没被猫脑袋遮住的上面一行写着意外二字。
季眠笑了声，将芝麻团子赶到一旁。然后对着文件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私家侦探。
有些事需要深入调查。
忽然，手机顶部冒出一条短信。
季眠眉毛一挑。
八百年不说话的人，竟然查她的联系方式。
索性现在没事，去赴约也行。
她敲了敲桌子：“别装死了，我请你吃大餐。”
小黑猫一下子精神了，晃了晃脑袋：“宿主大大，我想吃全鱼宴喵。”
“没问题。”
反正请客买单的不是她。
二十分钟后，季眠带着芝麻团子来了短信说的海鲜餐厅。前台小姐领着她来了个包厢。
听到门响的余夫人笑着起身，走到门前。
“小眠来……阿嚏，阿嚏。”
余夫人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惊恐地看着进来的黑猫，连忙向后退。
“快，快把这只猫赶走！我对猫毛过——阿嚏——敏！”
季眠将猫抱起，捏着芝麻团子的爪子疑惑地开口。
“芝麻团子多可爱呀。阿姨，您要是不喜欢，我这就带它离开。”
“不，不用。阿姨戴口罩就行。阿嚏。”
在接下来的吃饭余夫人一直不好受，季眠一点儿也不知道替她着想，竟然问一只猫喜欢吃什么，然后点什么。
慕氏和余氏取消合作后，很多人见风使舵，不怕余氏看在眼里。
再这么下去，等她儿子接手公司，一定是千疮百孔。
如果不是为了她儿子能好过，她绝对不会找季眠。
但每次刚开口，就被季眠打断。
存心不让她说。
“阿姨，您怎么不吃啊。”
“最近没什么胃口，阿嚏。小眠你吃就好。”
余夫人吸了下鼻子。
一只猫上什么桌，还离她这么近。
与此同时，海鲜餐厅旁的一家旅馆。
季唯薇居高临下地看着双腿绑着绷带的李明，心中骂了句活该。
她让李明找季眠就是让他们两个互殴，无论谁吃亏，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倒水，不然现在就曝光你的照片。”
李明瞪了眼季唯薇，对她颐指气使。
季唯薇没说话，倒水的时候回头看了眼他手里的U盘。
李明果然把威胁她的照片带在身上。
她悄悄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拆开后洒进了杯子，与热水混在一起。
“磨蹭什么！”
季唯薇收起情绪，将杯子拿给他。
几秒过后，李明晕了过去。
季唯薇戴上手套，拿走了掉落一旁的U盘，然后双手握着匕首，朝他的心脏捅了进去。
“你不死，我永远无法放心。”
现在的季唯薇面目狰狞，哪里还有剧情里描述的安静模样。
她消除来过的痕迹，重新把自己围得严实走出了旅馆。
***
“来，芝麻团子，快谢谢余阿姨的招待。”
季眠怀里的黑猫非常配合地喵了一声。
余夫人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一顿饭，不仅吃了她几万块钱，还没办成事。
“阿姨，您要是没吃好，可以让唯薇陪您。”
季眠指着马路对面的人。
季唯薇怔住了。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余阿姨和季眠？
这条路很窄，她不能当作没看见。
季唯薇走过去和两人打了招呼，余夫人也笑着和她搭话。
季眠没兴趣看她们婆媳叙旧，抱着芝麻团子准备离开。
路过她旁边时，季眠小声说了句：“你是不是刚才屠宰场出来，身上有股血腥味。”
季唯薇的脸瞬间变了。
不会的。
她刚才非常小心，又清洗了一遍。
不可能被发现。
季唯薇勉强挤出一抹笑：“小眠，你刚才……”
“哦，昨天看了部影视剧，那句话是重逢的台词。”季眠摸着下巴，“我们俩很长时间没见，我觉得很合适。”
季唯薇的悔意有那么大吗？
如果后悔，这四年里也不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还是说她刚才的反应有别的原因？
看来得让私家侦探仔细调查了。
然而，很不幸运。
私家侦探调查了两周，除了给她一个荔城的地址外，一点儿额外消息都没有。
“到了小眠，就是这里。”
季眠抬头，看着眼前名为暗夜的酒吧：“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地方，怎么来这里给我践行？”
她昨天被林橙发现买去往荔城的车票。
林橙非得要办一个盛大的践行会，说是不被朋友祝福的旅行不叫旅行。
但这个地方有点儿出乎她的意料。
林橙眼神躲闪，挽着季眠的胳膊：“人都会变的。走了小眠，主角不能迟到。”
季眠刚进门就察觉到氛围不对。
太安静了。
完全不像她之前到的酒吧。
而且……
季眠默默计数，从刚才开始，已经有不下五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对了小眠，忘了和你说今天酒吧的二楼被人包场了。咱们一会儿庆祝的声音不能太大，酒吧老板说二楼的人不喜欢太吵。”
虽然这个要求不太现实。
林橙想了下等会儿发生的事，心里笑出了声。
“大橙子，这里！”
季眠跟着林橙走了过去，除了那天拍毕业照的那些人，还有几个面生的面孔。
她扶了下额。
林橙这是把赵辉工作室的人都请来了么。
她刚找位置坐下，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季眠姐。”
少年捏着半根烟，染着非主流的红色头发，皮夹外套穿得松松垮垮。
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林橙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
季眠朝他点了下头，接着和林橙聊天。
林橙看不下去：“哎呀小眠，他是刘仰，小刘啊。”
嗯？
季眠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她很难将眼前的人和之前相比较。
“我……”
“你们聊，我去看着赵辉，别让他喝大了。”
林橙拍了下刘仰的肩膀，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季眠半敛着眸子，似笑非笑。
原来林橙打的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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