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柚包扎完三人的伤口,便回了房间。
“滴滴滴…”
正当池景柚准备睡下时,手上的鹭渊传来一阵聒噪的报警声。
她急忙打开鹭渊查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咕咕咕咕……”
鹭渊里怎么会有声音传来?
池景柚疑惑的搜寻着鹭渊的每个角落,直到她看到那个从岽莨的山洞里搜来的巨蛋破壳了,巨大的蛋壳下面盖着一只浅绿色的毛绒绒的“东西”。
当初为了给赤羽部落的人腾一个睡觉的地方,池景柚可以把这个放在工具房里的巨蛋收进鹭渊里,时间久了,她自然也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东西存在,没想到今天却给了她那么大的惊喜。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东西还活着。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孕育出的是一个什么物种。
池景柚警惕地盯着蛋壳之下到处乱撞的“小东西”。
她在鹭渊里一顿操作,把那只“小东西”带出来到现实世界里,小心翼翼的帮它把盖在头上的蛋壳拿掉。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头有三冠,尾羽稍长,两侧有着一对羽翼不全的翅膀,四肢短小可爱的飞禽。
“小东西”睁着一双墨绿色的瞳孔凝视着池景柚,它的眼睛又圆又大,池景柚几乎可以从它的瞳孔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
“这是何物?”池景柚蹲下身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家伙。
“咕咕,咕咕咕咕……”那个小东西朝着池景柚一顿乱叫,边叫边挥动翅膀在池景柚面前转圈圈,样子好像很兴奋。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有没有什么鸟界翻译大师呀。”
“诶,对了,鹨,鹨应该知道。”池景柚眼前一亮,连忙抱着小家伙去鹨的房间找他。
见到此物,鹨的表情也和池景柚一样,震惊!
他自诩见过各种各样的动物,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模样的物种,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咕咕咕咕……”小东西又开始撒欢的叫着。
鹨摩挲着下巴说道:“它好像很兴奋,而且我感觉我好它把你当成了它的阿妈。从他的动作上可以看出来,它是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
“那你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鹨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想应该是飞禽类的一种,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池景柚失望而归,鹨说的那些都和她猜想的一样,她并没有得到什么新的有价值的消息。
她把小东西放在房间的地上,才刚放下小东西就在她的脚边拱来拱去,从上往下看,小东西小小的一团,四肢短得几乎看不见,但腿却跑得贼快,池景柚想伸手去抱它,那小东西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跑到她的床底下去了。
“出来,让我仔细看看你这小家伙。”池景柚趴在床底下诱哄道。
“咕咕咕咕……”小家伙又调皮的跑到了另外一边,它似乎是在逗池景柚玩,直到池景柚不再理会她,它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跳进池景柚的怀里。
“咕咕咕……”它讨好班往池景柚的怀里蹭了蹭,那萌萌的模样,让人无法抗拒。
“真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团子。”池景柚抱起小东西放在怀里rua,那东西它也不抗拒,反而很享受池景柚的爱抚。
“你说我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池景柚把小东西举高,放在眼前端详,心里在想取什么名字适合它呢?
“咕咕咕咕……”小家伙兴奋的蹬了蹬腿,如果它会说话,那应该是在说:取名字好啊,取吧!
“既然你通体都是浅绿色,那我就取一个带青字的吧。”
“让我想想啊,青龙?左青龙,右白虎,你就是那只青龙,这个怎么样?”
“咕咕…”小东西兴趣缺缺的叫了两声,似乎对这个名字不感兴趣。
“青龙不行,好吧,那青凤怎么样?”池景柚继续说道。
“咕咕…”小东西依然没有兴趣。
“青鸾?”
“咕咕…”
……
说了一堆小家伙还是不满意,池景柚怒了,“我不想了,刚好你头上有三根毛,你就叫三青吧,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以后就叫三青了。”
“咕……”小家伙委屈的发出一声叹息,如果能言人语,它应该是想说这个名字太土了,它不满意,奈何它等级太低不能言语,只能默默接受这个土的掉渣的名字。
……
日子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咸、瑞和顼三人一直有意无意的让池景柚去照顾逄,逄也努力每天都和池景柚表白一次,奈何池景柚都不为所动。
海盐部落的人养好伤后也回去了,池景柚承诺三个月后一定会把弓箭、长枪还有青铜匕首做好,三个月后让他们尽管来取。
岽莨他们的新房子在半个月多的努力下也终于完工了,不仅如此,池景柚还教他们做了各种家具,他们总算也有自己的家了。
梯田也修建完成了,院子里的水稻苗和小麦苗都移栽了过去,刚好院子里腾出来的地可以种植土豆。
青尢部落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所有人都很享受这种宁静美好的生活。
解决了这些事情,池景柚又开始号召部落里的所有人来炼铜,开始给海盐部落赶工他们要的弓箭、长枪还有青铜匕首。
而大家也都接受了三青的存在,三青成长的速度非常快,但也特别能吃,一天就能吃掉部落里所有人两天的所需的粮食,不过它也很争气,会自己出去捕猎,一天飞来飞去的飞几转就捕回来了五六只野兽。
也正因为这样,大家才对它的大食量很有包容度。
“池姐姐!三青又闯祸了!”瓀琉边跑边喊的过来跟池景柚打小报告。
随着年龄的增长,瓀琉也越来越开朗,早已没了池景柚刚遇见他时的那种青涩,这也很好,她更喜欢现在的瓀琉。
正在教赤羽部落的人炼铜的池景柚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毕竟每次三青闯的祸都有些棘手,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了。
“三青又怎么了?”池景柚问跑过来的瓀琉。
瓀琉气喘吁吁的说道:“三青…三青它这次抓了个怪物回来!”
“怪物?”池景柚疑惑的重复了一遍瓀琉的话。
“对,怪物!那怪物上半身是个人,下半身是动物的样子,看着甚是奇怪,姐姐你快去看看吧。”
“好,岽莨,你先带她们做,我去去就来。”临走前池景柚对着正在学习怎么炼铜的岽莨吩咐道。
“今由你放心,我已经会做了,一定好好教她们。”岽莨操着一口蹩脚的语言回道。
“嗯嗯,那我过去一下。”
池景柚小跑的跟着瓀琉来到部落的门口前,只见已经有两人高的三青口里衔着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的半兽人。
那半马人正奄奄一息的悬在那里,身上满是伤痕,三青衔着他,满脸纯真完全不知道自己嘴里衔着什么,它以为像往常一样是猎物。
“三青,把他放下来。”池景柚拍拍三青的脑袋,示意它把那个半马人放到地上。
“咕咕…”三青听懂了,嘴上稍稍松口,那个半马人就“扑通”一声一米高点的距离砸下。
“嘶!”池景柚不禁发出一声感同身受的声音,她责骂似的说道:“我让你轻轻的把他放到地上,没让你这样砸下来。”
那个半马人应该是伤势太重昏迷了,从这样的高度砸下来,他竟然哼都不哼一声。
“咕咕…咕咕…”被骂的三青委屈的低下头,心虚的不敢看池景柚,它扑棱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立马又飞走了。
池景柚无奈的摇摇头,当初的小毛团子现在已经翅膀硬了,自己想管也管不到了。
不再理会三青,她赶紧找人帮忙把半马人抬进客房。
她不知道今天发现这个半马人意味着什么,也许是还有新的部落?也许是还有新的人种?
总之,这个半马人的到来会让池景柚对这个神秘的大陆了解更多一些,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个半马人给治好,在他醒来后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伤了他?
池景柚查看了他的伤势,只见他的身上大大小小都是爪痕,池景柚让人把狮獒找来,她想对这方面狮獒应该比她还了解一些。
“景柚,你找我。”狮獒刚从孩子那里过来,这段时间都是他在带孩子,所以他的身上满是一股婴儿的奶香味。
“狮獒叔,你快来帮我看看,这些是什么动作所伤,能看出来吗?”池景柚边问边给半马人疗伤。
狮獒转来转去的看了一圈,他眉头紧皱,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思考良久,狮獒终于缓缓开口道:“我想…这应该和万兽之森的新首领狮蛮有关。”
池景柚愤愤不平的说道:“又是狮蛮,他怎么如此残暴?”
“但是这半马人不是你们兽人的一部分吗?他怎么会下此死手?”池景柚又问道。
狮獒摆手否认道:“不,这个半兽人并不是万兽之森的,或者说是万兽之森根本不承认这种半兽人是他们中的一部分。这种半人半兽的半兽人在兽人里的地位极低,从他们出生开始兽人就会把他们丢到失落森林里自生自灭,但是慢慢的失落森林里的半兽人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了一股势力。他们一直不满万兽之森的兽人对他们的排斥,一直以各种方式偷袭兽人部落,一来二去,兽人部落和失落森林里的半兽人也就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我们之间世世代代都把对方当做敌人。”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我之前从未听你提起过。”池景柚问道。
狮獒不慌不忙的说道:“因为我当万兽之森的首领时,一直采取柔和的方式处理双方之间的斗争,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半兽人都没有再来骚扰过我们,我也就慢慢的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
池景柚点点头,“好吧,我了解了。”
“那如果景柚你这边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去找孩子们了,你可不知道,宁栀和祁泽现在会爬以后有多调皮,我和嫒小妹看都看不住哈哈哈哈。”狮獒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他看似是在抱怨,但其实他乐在其中。
池景柚边处理伤口边抬头起笑着说道:“狮獒叔,我可真是太感谢你和嫒了,要不然我一个人可看不过来他们两个。”
“没事没事,我也喜欢看着他们,那不跟你说了,我得去了。”
“嗯好,你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去问你。”
狮獒摆摆手踏出了门槛。
房间内又只剩下池景柚一人埋头处理伤口,突然池景柚看见半马人的左手动了动,眼珠子也快速转动了一下,她知道这个半马人已经醒了。
池景柚温声细语的出声道:“你别怕,我只是在给你处理伤口,是在救你,很快就好。”
那个半马人闻言睁开眼睛警惕的盯着池景柚,他现在全身都是伤,动一下都疼得不行,所以他也只能用眼睛来传达自己的情绪。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半马人看着池景柚问道。
庆幸的是,半马人和狮獒一样,都能听懂池景柚他们的语言。
池景柚如实回答道:“是我的飞行宠物把你当做猎物捉回来的,至于从那里把你带回来的,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这个样子难道不吓人吗?你就不怕我给你们带来厄运吗?”半马人问道。
闻言池景柚笑出声来,“噗嗤,你别逗了,你这个样子有什么吓人的,再说了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用兽人的那一套来看我们,我们和那些兽人不一样,没有这些奇怪的想法。”
“你们不是兽人?”
“我们当然不是兽人,我们是正儿八经的人类,百分百纯正的。”
闻言,半马人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过去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对我们的态度都一样厌恶,但是……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