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狮獒还是决定帮海盐部落的人们脱离苦海。
“那你们就等着看吧!”狮獒说完,眼神自信的扫了一眼海卬,待会儿他倒是要看看,海卬还要怎么说。
狮獒穿过众人缓缓的来到海边,然后化身狮子模样,朝着海里发出几声威武的狮吼。
见狮獒竟然是制霸森林的兽人,还是兽中之王——狮子一族,海盐部落的人都在心里庆幸,自己这几日来没有惹到青尢部落的四人。
海卬就不淡定了,他知道自己的谎言即将被戳破,于是在海星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海星的脸上立马浮现几种复杂的情绪,有不相信、不甘心,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想趁着大家都在看狮獒,偷偷和海卬一起溜走。
顼早就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他大跨步挡在两人的面前,低沉着声音道:“海卬首领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吗?”
海卬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我们能去哪儿,不就往后看看不行吗?”
顼冷冷的说道:“看可以,要走不行。”
“真是个烦人的东西。”海卬不满的嘀咕了几句,随后又老老实实的拉着海星转过身去。
在狮獒召唤后没过多久,海里缓缓出现一只大型的六角龙鱼,他渐渐幻化成人形,变成一个头上有角的青年人模样,下半身用海草编制的草裙随意遮着,随着海浪起伏慢慢从海里走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跪拜在狮獒的面前。
“快看!他竟然能召唤海里的兽人!”
“天呐!那该不会是六角龙鱼兽人吧?”
“真的吗?真的是六角龙鱼兽人吗?”
“据说六角龙鱼兽人只吐真言,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请他来证明海里有没有海神是最好不过的事。”
围观的群众里,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这辈子都在打鱼,每个渔夫心里都怀揣着一个有朝一日能捕到六角龙鱼兽人的梦想,但是海盐部落建立至今从来没有人能捕到过六角龙鱼兽人,而狮獒却能轻易的召唤六角龙鱼兽人上来。
狮獒带着六角龙鱼兽人来到众人的面前,徐徐地开口道:“大家都知道,六角龙鱼兽人向来只吐真言,我今天就喊他来给大家求证,这海里到底有没有海神。”
狮獒看了一眼六角龙鱼兽人,“阿宝,你说给他们听听,这海底到底有没有海神?”
“海里并没有海神。”
“阿宝,你再告诉他们,海里有没有人能控制他们出海捕鱼?”
“据我所知,海里并没有这样的能人。”
狮獒问一句,阿宝就答一句,阿宝规矩老实的表情让人很难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其实在无形之中,从狮獒成功召唤六角龙鱼兽人上来的那一刻,海盐部落人的内心天秤早已向狮獒四人倾斜,没人再愿意相信海卬的话。
狮獒把目光转向众人,“怎么样?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我信!”
“我也信!”
“我们都相信你!”
狮獒看向人群中的海卬,从容不迫的说道:“海卬首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海卬和海星,谎话被揭穿了,海卬显得非常不自然,表情尴尬的不敢抬头看众人。
瑞在一旁皇上不急太监急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赶紧选个新的首领吧,别再让这种人当首领了。”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一时间找不到方向,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狮獒提议他们先把海卬父女俩给处理了再说。
人群突然有人高声提议道:“把他们关进暗室!”
讽刺的是,暗室还是海卬专门为了惩罚部落里不听他话的人而发明的。
海卬肯定也没有想到,他多年前射出的箭,多年后竟然正中自己的眉心。
那暗室里面不仅阴暗潮湿、屎尿遍地,而且还是全封闭小屋,漆黑无光。
以往被关进暗室的人,不出五个太阳日就会精神崩溃,大小便失禁;五个太阳日以上会陷入无尽的自我伤害中,最后…被自己给活活折磨死。
人群里跟着有人附和道:“对,把他们关进暗室!”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看着大家伙都是一副愤慨激昂的模样,海星再也忍不住的嘶声大叫了起来,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啊啊啊啊!我不要去暗室!阿爹!阿爹我不想去暗室。”
“我也没办法了海星……没办法了……”海卬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良久,他重重地栽倒下去,两眼一闭,没了意识。
两人就这么被关进了暗室,还是一人一间,这样的结果可谓是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
没被关进暗室,但是被警告的还有阿欢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他们都监督着阿欢婶,以后如果她还欺负人,那就连她一起关暗室。
而悲痛欲绝的海润妈妈,最后还是原谅了海诺,神情沮丧的往森林里钻,知情的族人知道,她这是又要去女儿的土堡前了。
顼、瑞和狮獒,三人还以为事情已经完美解决,准备回去看看海言的伤势怎么样了,但是他们发现聚集在沙滩边上的人群,还迟迟不肯散去,瑞问了原因,原来还是谁来当这个新首领的问题。
狮獒倒是给了一个主意:从一天前获得嘉奖的勇士里面选。
也就是说,从海顺和阿胖两人之间选。
至于万诺,他是不适合当首领的人,直接就不用考虑他了。
瑞闻言立马主持道:“那行,海顺和阿胖,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阿胖从人群中挤出来,他的脸上依然洋溢着憨厚的笑容。
而海顺则是一个身材中等,样貌中等的男人。
看着两人并排站在人群中央,瑞又继续说道:“这样,待会儿我一个一个的问大家想要谁当这个首领,同意他当首领的,你们就举起自己的一只手好吗?”
众人点点头。
“海顺!要不要他当首领?”人群中的手唰唰的举起半片手,瑞看了一下,心里大概也有了一个数。
“好,放下手。”
“阿胖!要不要他当首领?”人群中的手又唰刷的举起一大半,瑞看了一下,这次选阿胖的人明显比刚刚海顺的还多。
他开口宣布结果道:“好,那就让阿胖当你们的首领,有人有意见吗?有意见可以说出来!”
阿胖旁边的海顺第一个开口道:“没有意见。”
他微笑着拥抱了阿胖,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众人也跟着回答道:“没有!”
他们很乐意阿胖来当首领,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得到过阿胖的帮助,试问谁能拒绝如此热心肠的人来当首领。
“好,问题完美解决,大家都散了吧。”瑞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几位朋友,我可否请你们到我家吃个饭?”比瑞还矮两个头的阿胖急忙拦住三人的去路,打着他的招牌憨笑,一脸真诚的问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还在犹豫之时,阿胖又开口说道:“我还有很多问题想和你们请教呢。”
瑞:“可是阿胖,我们还有两个朋友呢。”
“哦,没关系,等我把你们请去我家后,我再去把他们都请过来。”
瑞有些拿不住注意,他偷偷看了一眼顼,想让顼做决定。
顼无奈的请叹了一口气,“去吧,既然人家阿胖都热情邀请了,哪有再拒绝的道理。”
他此时多希望有池景柚陪在身边,因为只要有池景柚在,这些事情就轮不到他来定夺。
三人跟着阿胖来到他家,阿胖乐呵呵的把三人引进院子里的四方桌上坐下。
他朝着屋内吆喝一声:“阿玲,有客人来啦。”
“好嘞!”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屋内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应声道:“马上就来!”
没一会儿功夫,里面就出来一个胖而窈窕的小妇,长得丰满匀称,五官端正,秀气美丽,眉眼里倒是和阿胖有几分相似,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吧。
阿玲笑盈盈的端着一盘水煮海虾出来,好客的道:“哎呀,不知道家里要来客,我临时准备了一些海虾,请几位客人品尝。”
瑞赶忙站起身接过陶盘,别人对他有一分礼,他还别人十分礼。
“那你们稍坐一下,我去接另外两个朋友过来。”阿胖笑呵呵的和众人说道。
瑞点点头,“嗯嗯,你快去吧。”
阿玲在一旁说道:“你们应该就是青尢部落来的那几位客人吧,我听阿胖经常提起你们。”
瑞接话道:“是嘛?他都说些什么?”
“他很佩服你们,自从昨天勇士选拔赛输了以后,就一直嚷嚷着说要找你们学习打斗技术。”
瑞继续说道:“他也很不错的。”
两人就这么东拉西扯的聊着,后面狮獒也加入了两人的聊天,只有顼一个人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
“这位客人,你是在想什么事吗?怎么都不和我们聊天呢?”阿玲把话题扯到顼的身上。
顼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在想我的女人,在想她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在想我的两个孩子…要想的事情太多了,也就没空和你们聊天。”
…
青尢部落。
池景柚每天吃过早饭后都带着族人们一起去修建梯田,一周过去了,已经修的了几阶,但往坡下望了望,还任重道远呢。
休息时间,池景柚靠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休息,咸则不知所踪。
正当池景柚梦周公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咸的声音,他乐呵呵的像是有什么喜事。
“姐姐,你看我采到了什么,我想这应该就是你昨天说的桃子吧?”
池景柚把遮在眼睛上的树叶拿掉,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才看清咸手里拿的东西。
“你这不是桃子,但是这也可以吃,这个东西名字叫鸡蛋果,很好吃的,你剥皮吃一个试试。”
咸乖巧的剥了一个,然后把鸡蛋果送到池景柚的嘴里。
“你也吃。”池景柚咬了一口后,把鸡蛋果分享给咸一半。
她满眼期待的望着他,“怎么样,好吃吧?”
“嗯……好…好吃吗?”咸一脸痛苦的表情,想吐又不想浪费果实,硬生生把鸡蛋果给吞了下去。
“哈哈哈哈……”
池景柚看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咸不喜欢吃鸡蛋果也正常,就像她以前也不会吃西红柿一样。
“言归正传,你在哪儿摘的鸡蛋果?”池景柚问咸。
咸回道到:“不远,就在那边。”咸手指了一个方向,但池景柚怎么会知道。
“这样吧,你待会儿带着獸凫去摘更多的果子过来,然后把它分给田里的族人们。”
“嗯嗯。”咸乖巧的点点头。
“哦,对了,如果旁边有鸡蛋果的小树苗,连土带苗的拔几棵过来,我们傍晚回去的时候种在院子里。”
“嗯嗯,好。”咸满眼爱意的看着池景柚,随后厚着脸皮说道:“那我要姐姐的奖励。”
池景柚四下瞅瞅,确定没人看后,快速的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不够。”
咸一把控制住池景柚的头,然后对着她樱桃般的小嘴深深地吻了下去,良久,才舍得松开。
“咸,你坏!”池景柚羞的用树叶遮住了自己的通红的脸。
而咸则一脸得逞的逃开了。
……
海盐部落,阿胖家。
阿胖把逄和海言喊过来后,阿玲贴心的把海言领到屋子里给她擦洗干净,还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海言不知所措的任她摆布,她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暖的爱,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阿玲,有所感受的阿玲也抬起头来看着她。
温声细语的说道:“海言,你以前受苦了,但是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阿玲向海言扬起一个微笑,海言也学着她的模样扯了扯嘴角,然后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已经快忘记怎么微笑了,仿佛自己的嘴角被锁上了,已经扯不出好看的笑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