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一会儿石头人又重新聚拢,重新对两人发起攻击。
眼看着逄和嫒往自己这边奔来,老妪感觉局势对自己不利,于是又用手杖在地上杵了杵,想念咒语逃跑,但是被赶来的逄一箭射穿握着手杖的手掌,疼的她下意识的松开手杖。
也就在这时,没了魔力维持的石头人瞬间散作一堆没有生命的碎石。
嫒则迅速捡起那根手杖,把它带离老妪的身边。
此时场面非常混乱,有些孩子害怕的在一旁哇哇大哭,有些胆大的倒是淡定的站在一旁看戏;但其中稍微年长的一个男孩更为特殊。
老妪捂着受伤的手想要跑回山洞,只见那孩子勇敢的大胯步上前拦住老妪的去路,为后面赶来的逄争取了一些时间。
逄一把擒住老妪。
对于小男孩的举动,老妪先是一愣,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继而大声咆哮,声嘶力竭地朝男孩尖叫质问为什么。
男孩被这般情景吓得连连后退,但老妪的目光还是死死地盯着他,盯得他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池景柚上前挡住她那怒目圆睁的模样,“孩子都喜欢心善且对自己好的人,如此看来你对他们并不怎么样。”
“她可是异族人,你们竟然帮她不帮我!一群养不熟的畜牲!”
老妪愤怒得直发颤,手指着那个孩子,嗓音尖锐的破口大骂。
但此时骂再多也无济于事,一行人把老妪绑回部落,然后把她和獳一起关进笼子里。
此行把孩子们安全带回部落,池景柚也算是给了鹨一个交待。
而那些孩子,池景柚分别把他们分给两个部落的女人们照料,一人带一个。
而那个帮忙阻拦的男孩,池景柚特意把他分给岜的妈妈来养,惹得她欣喜若狂,连声道谢。
这些事暂时告一段落,池景柚打算休息几日,等顼彻底养好伤口,然后启程跟嫒回她的部落,顺便沿途勘察一番,找个新的部落选址。
…
今日,也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还略带闷热,池景柚心想晚上估计要下雨了。
不过下就下吧,趁白天这个好天气去洗个澡。
说去就去,池景柚乐呵呵的跑回窝棚里找顼。
“顼,你陪我去附近的小河边洗澡吧。”
伤口已经完全恢复的顼,此时正在做池景柚教他的康复运动。
只见他赤裸着上身,满头的大汗顺着头发向下流,汗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颊向下滚。
因为常年打猎,顼的身材保持的极好,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都像雕刻出来似的好看,古铜色的皮肤更是增加了几分男人的魅力。单是看着他,就让人感到欲罢不能。
池景柚看的有些呆了,连顼的问话她都没听见。
见她没反应,顼一把把她抱起做到草堆上,反应过来的池景柚被吓了一跳,表情略带羞涩的道。
“你干嘛啊顼,这大白天的。”
“谁让你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只是一下子出了神。”
“那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是洗澡?”
“洗澡就是洗去身上的污垢、汗渍,你看看你,一身臭汗,你也该洗澡了。”
池景柚还假装闻到了顼身上的臭味,捏着鼻子连连嫌弃。
“好,那我们就去洗澡吧。”
小溪边…
池景柚一件件的脱下身上的兽衣兽裙,还有自己偷偷穿在里面的内衣裤,还不忘告诫守在一边的顼,“你不可以偷看啊,等我说可以了你才能转过来。”
顼宠溺的笑了笑,“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吗?”
池景柚又娇又羞,嗔怒道:“你闭嘴,你不要再讲了。”
池景柚脱完衣物,悄悄潜进水底。
“景,你好了吗?”
无人回应…
“景,你好了吗?”
顼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但依旧无人回应。
顾不上太多,顼急忙转身,但小溪边那里还有池景柚的人影,顼急得四处寻找。
“景,你在哪里?”
“景,你别吓我!”
“景,景,景…”
小溪边回荡着顼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喊声。
就在他急得如火焚五脏,油煎六腑,汗珠子如雨点一般直往下掉时,池景柚从水里冒出来换气。
表情愉悦的招呼顼,“顼,快下来我们比赛憋气。”
看到池景柚安然无恙,顼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一瞬间放松了心情,但他也不责怪她,而是勾起笑容,动作麻利的脱衣服下水。
顿时,两人嬉戏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好一副鸳鸯戏水的美好画面。
打闹间,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地相撞在一起,说不清楚是不是今天的太阳太猛烈,两人眼底都是燃燃升起的欲望火焰。
倏然,顼游过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俯身替池景柚遮住那刺眼的太阳,低头吻了下来,顼的唇湿湿热热的,落在她的唇上。池景柚愣住了,半晌给不出反应,得不到回应的顼轻轻咬住她的下唇,池景柚这才反应过来深深地回吻回去。
森林里四下安静,落入耳中的,只有两人缠绵的细微暧昧声,两人像两团火一样纠缠在一起。
此时…部落里…
嫒把做好的食物放在大树叶里,唤来阿牛,让他给关着的两个大祭司送去。
獳和狲两人被关在贯黎部落以前用来关女人的笼子里,两人本就像鸟窝一样乱的头发此时更是乱糟糟的耷拉在脸上,而他们的样子也变得憔悴无力,露出一种失魂落魄的沮丧神情。
“吃食了。”
阿牛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用大树叶端着一点食物,从笼子的缝隙里递进去给两人。
獳忽然拉住他的手,那双手像枯木似的牢牢攥住他,让阿牛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
阿牛生气的想要用蛮力掰开他的手,奈何那手像是被施了魔力一般拿也拿不下来。
“看着我的眼睛。”獳抬头,用他那双略带猩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阿牛。
“看什么看?”阿牛不耐烦的抬起头。
只是看了一眼獳那双猩红的眸子,阿牛的眼里霎时失去了光芒,眼睛呆呆的盯着獳,里面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眼看摄控成功,獳不急不忙的开口命令道:“帮我打开门。”
阿牛行尸走肉般愣愣的打开笼门。
獳和狲急忙从里面出来,又向阿牛问了池景柚的下落,在得知池景柚和顼去了小溪边后,两人悄悄去她的窝棚里偷拿回手杖。
从池景柚的窝棚内向外放眼望去,两个部落的人和那群孩子相处的其乐融融,一个个洋溢着甜蜜的笑脸,伴随着阵阵清脆的说笑声,四周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獳和狲见不得如此幸福的场景,可怕的表情扭曲的都快不成人形。
“獳,放火烧了他们!”狲用一种极其恶毒的语气开口道。
“嗯。”
两人把手杖往地上杵了杵,嘴里又开始吟唱那种晦涩难懂的咒语。
不一会儿,天上开始降下黄豆大小的火雨,砸在人身上只觉得一阵灼痛,打在窝棚上就不止如此,豆大的火苗开始慢慢变大,人群开始四处逃窜。
阿牛也被火雨砸中,皮肤上传来的烧灼感让他瞬间清醒。
外面传来瑞的喊声,“大家往森林里走!”
池景柚不在,瑞、嫒和逄三人担起大任,急忙疏散人群前往安全地带。
等他们跑到安全地带的时候,大火已经吞噬了整个贯黎部落。
至此,三个部落都没了…家也没了…
始作俑者獳和狲两人,在亲眼看到部落被大火吞噬后,动了动手杖,两人便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
等池景柚和顼看见火光赶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族人们一脸担惊受怕的围站在部落外围,而那贯黎部落的窝棚早已被烧的所剩无几。
“瑞,怎么了?”
池景柚跑过来,一脸疑惑又担忧的询问瑞。
瑞咿咿呀呀的答不上来,他也不明白为何突然天降火雨。
“是獳和狲,他们逃跑了,还拿走了手杖!”
阿牛急忙从人群中钻出来,大声嚷嚷道。
“怎么会?”池景柚不解。
阿牛又把来龙去脉和池景柚说了一遍,待知晓原委后,池景柚只恨自己始料不及。
此时,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地上的花草也被吹得浑身抖动。
突然,哗哗下起了倾盆大雨,雷越打越响,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事都凑到一块了。
眼下只能赶紧找地方躲避暴雨,顼、逄和瑞分别带领三队人前去寻找山洞。
鹨也自告奋勇的想要只身一人去寻找山洞,带有试探性的想法,池景柚允许他一人前去。
很快三人找到山洞后回来了,而鹨也没有辜负池景柚的信任。
几人纷纷引老少妇女前去自己发现的山洞中躲雨,几番下来终于安置完所有人。
也许是习惯了待在池景柚身边,瑞和逄在带其他人到山洞后,又默默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返回,心照不宣的找到池景柚和顼所在的山洞,和他们一起躲雨。
大家都被暴雨淋的湿透了身,偏偏这时,冷风裹着雨丝,从山洞口吹进来,阵阵寒意袭来,瞬间令人周身战栗,瑟瑟发抖。
山洞内也没有干树枝,无法生火取暖,外面又在下大暴雨,今夜注定是个难熬的夜。
顼紧紧的从后面抱住池景柚,而池景柚的怀里还缩着一个嫒,嫒似乎很害怕雷雨天气,一直捂着耳朵不敢睁眼。
瑞和逄则默默的在前面替池景柚挡住吹进山洞里的冷风。
冷的瑟瑟发抖的池景柚不是没想过从鹭渊里拿保暖物品出来给大家用,但是不知怎地,鹭渊竟然无法启动了。
“柚子姐姐,你把这个吃下会舒服点。”
巫医咸从一旁过来,看着冷的发抖的池景柚,从腰间掏出一棵通体赤红叶络分明的草药,示意池景柚吃下。
纵使是优秀的青医,池景柚也不知眼前这棵药是什么药,自己从未在任何古籍上看到过。
“这是什么草药?”
“姐姐,这叫太阳草。”
“太阳草…”池景柚拿在手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株草的模样,心里默默的记下它的样子。
池景柚把药分成两份,一份自己留着,另一份给怀里的嫒。
等她把太阳草放到口中咀嚼,又吞下,不过几口,便感觉体内有一股暖流遍布全身,身体瞬间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山洞内的喷嚏声此起起伏,池景柚让咸把药优先分给孩子们,有多余的在看情况分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