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灌木丛动了动,一个拎着竹篮的女子从里面站起身来看着阮清漪
“你们怎么在山洞里呀?是迷路了吗?”蓝芩善意的开口问道,但是目光忍不住在阮清漪那满是珠钗的头上停留了几秒
这瞬间的目光没有躲过阮清漪的眼睛,她快速打量着她
蓝芩穿着朴素手里挽着篮子,篮子里面放满了野果野菜,看起来像在这边住的农户
阮清漪有了主意,要是她求财,一切都好说,毕竟墨衡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她随手从头上拔出一根金簪走出山洞“是啊,我和我相公不小心在山上迷路了,他还受了伤,你可以带我们出去吗?”
阮清漪握住她的手,把金簪放上去,眼睛真挚地看向她
蓝芩也很上道,快速把簪子收起来然后用没拿东西的手挽住阮清漪,笑吟吟道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娘子和公子可以先在那休息整顿一番,等伤好了再出去”
阮清漪点点头,吃力地背起还在昏迷的墨衡,跟在蓝芩背后
没走多远,阮清漪就觉得背上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墨衡常年练武,身上都是肌肉,再加上他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体重自然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支撑得起来的
走在前面的蓝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望了望前面的路,表情有些苦恼,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阮清漪听的
“还有挺远的路要走呢”
阮清漪把墨衡放在树边,然后擦了擦快流到眼里的汗水,微微抬头看向蓝芩道
“姑娘能否找些人手帮忙”
蓝芩听到这话没有回应,歪着头像笑嘻嘻地看着她,却不说话
阮清漪心下了然,又从头上拿下一个雕花玉簪擦了擦灰尘递给她
“当然好,我哥哥应该会很乐意帮忙”蓝芩笑吟吟收下簪子,脸变得比川剧还快
说罢,蓝芩拿起胸口上的动物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一阵空灵的声音从骨笛中传出,声音悠扬而诡异,像是巫婆的法术咒语。
没过多久小路上隐隐约约走来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
“哥哥,这里”蓝芩笑着朝他挥手
男人越走越近,这时阮清漪才看清楚他的面容,男人和蓝芩一样穿着朴素,手臂肌肉发达像是经常做重活,他的肤色比蓝芩深上几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黝黑
男人见到蓝芩原本严肃的脸庞有了几分笑意
“哥哥,帮忙搬一下”蓝芩指着昏迷的墨衡道
男人也不问原因,直接把墨衡背到背上
原本墨衡也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阮清漪帮他擦拭身子的时候那腹肌分明,绝不算是细狗
但现在背在男人的背上却显得十分娇小
阮清漪看着‘娇小柔弱’的墨衡有些想笑,谁能想得到这就是朝堂上正经威严、人见人怕的皇帝啊
有了男人的帮助,她们的路程快了许多,没过多久便看到一个村子
蓝芩引着阮清漪走进一个茅草屋,又给她搬来一个小木凳让她坐下
而蓝芩的哥哥则快步走到床前把墨衡放下,然后转身出去继续干活
阮清漪坐在小木凳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茅草屋很小,但是五脏俱全,厨房卧室应有尽有
屋子里四处都透露着简陋,但却非常干净,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的精心打理
“我先去给公子请个郎中吧,等我一下”说完蓝芩就跑了出去
她这次没有再向阮清漪伸手要东西,这让阮清漪觉得十分惊奇
为了安全起见,阮清漪在衣袖里的手一直握着匕首
正好蓝芩出去了,屋子里除了昏迷的墨衡再没有其他人,阮清漪起身走走,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万一蓝芩是坏人,也好找个路线逃跑
这栋茅草屋仿佛不属于村子里的一部分,它离村子有些距离
像是被孤立了一般,孤零零地立在一处
阮清漪收回视线,心里思考着,蓝芩他们可能与村子里的人关系不太好,万一有事,去村子里求救也是一种方法
离屋子不远就是阮清漪抓鱼的那条溪流
果然离水不远就会有人
观察了一会四周的环境后,阮清漪施施然进门,刚巧蓝芩也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后边跟着一个拎着药箱的孩童,估摸着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呐,就在那边”
蓝芩指着躺在床上的墨衡,又用方言和郎中说了一些阮清漪听不懂的话
只见那郎中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颤巍巍地走到床前为墨衡把脉
他向阮清漪问了一些受伤的情况后就从药箱中拿出器具,准备先为墨衡把背上插着的箭头拔下来
阮清漪在这里帮不上忙,看着蓝芩忙前忙后端水烧水,她决定还是先把自己清洁一下
至少这里蓝芩看起来也不会伤害墨衡,暂时看起来像是个好人
而她几天没有洗过澡,身上已经黏黏糊糊
再加上用衣服给墨衡包扎,她现在身上的衣服也又乱又脏,也就比街边的乞丐好一点
阮清漪像蓝芩要了套衣服,又问了洗澡的地方就自己去泡澡了
泡在温暖的热水中,阮清漪感觉整个人才感觉真正的放松下来
洗完澡一身清爽,阮清漪把身上的首饰全部拆下来只留一直比较素净的白玉簪子挽个发髻,其余的收拾全部放好,以便不时之需
收拾完,阮清漪往房间内看去,只见郎中还在忙活
闲来无事,她决定先去外边溜达一圈,看看能不能了解些信息
刚走出屋子没几步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在溪边拿她鞋子的登徒子
想到这阮清漪黑了脸,连忙转头准备换个方向走
出门遇小人,还是两次!
今天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
但阮清漪装作没有看见他,他却一下子就看见了阮清漪
他疾跑两步追上阮清漪直接攥住了她的手
“就是她,今天就是她给本少爷洒辣椒粉”杜兴贤怒目圆睁,身后跟着几个家丁
阮清漪想甩开他的手却被钳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放开”
见她挣扎杜兴贤显得更加兴奋
“姑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早跟我走不就好了”
“难不成你是喜欢和本少爷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
说着他的嘴里发出让人毛骨悚然桀桀的怪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