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骑马

院子里，月光洒了一地，一对男女相拥着气氛有些微妙

宫女太监低垂着头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进土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小五，小五你怎么在这啊”阮清漪揉了揉眼睛眼底的迷茫清晰可见

墨衡喉结上下滚动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自己苦苦寻找的人在面前，自己却不敢相认，甚至动都不敢动

阮清漪熟稔地捏了捏他的脸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怎么又瘦了啊”

“没事，跟着姐姐，姐姐去街上讨些吃的过来给你”阮清漪口齿不清却非常认真地说着，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没有醉

净白细嫩的手在俊秀的脸上摸了又摸，墨衡目光晦暗不明忍不住抓住了乱动的双手，从喉咙里蹦出低沉的几个字“别闹”

这两个字却让阮清漪炸了毛，情绪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

“小五，当时在元宵节被人群冲散，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甩开墨衡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这让墨衡心中一痛，像是回忆起非常难过的事情，唯一的一丝理智在这一瞬间消散，这些事情她从未和其他人讲过，就算是玉珠也不知道

他十分确定她就是她无疑，即使她的身份和时间对不上

“你去哪了，我回去找过你，却根本找不到”墨衡声音沙哑，像是隐忍着许多情绪

“我？我去哪了”阮清漪喃喃，重复着他的话，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

“寺庙...然后...”阮清漪感觉头痛不已，摇摇头就忘记自己在说什么，注意力又被其他东西吸引了

墨衡皱着眉头低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试图让她清醒一些，但这就是对牛弹琴

但这一叫唤，却真把阮清漪的注意力拉回来了，她兴奋地扑到墨衡的背上“骑马骑马，我要骑马”

一排装死的宫女们吓得一激灵，虽然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很让人震惊了，但远不及把当朝皇帝当马骑的程度

宫女们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希望皇上不要注意到她们迁怒于她们

当想象中的惩罚并没有到来，只见墨衡微微弯下身来让阮清漪更好地趴在背上

这场面连一直陪着皇上长大的大太监都吓到了，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景，大太监拿着拂尘手足无措，最后哎呀一声转过身去学着宫女们一样装鸵鸟

今夜的月色很美，月亮高挂，没有乌云的遮挡，月光明亮，将院子照得清清楚楚

墨衡毫不费力地背着阮清漪一步一步走着，阮清漪在背上闭着眼睛挥舞着手脚“骑马骑马，再快些”

月光把他们俩的背影拉得很长，莫名生出一丝温馨的意味

墨衡回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背着他哄着他

在院子里不知走了多久，墨衡见背上的人没有动静，微微侧头，发现阮清漪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她的睡颜十分安分，仿佛不是刚刚那个撒泼打滚的人不是她一样

墨衡勾了勾唇角背着她往房间走去，轻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他的脸上有着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柔情

放下阮清漪后，墨衡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叫人把阮清漪的卷宗拿来，直接坐在床边看了起来

直到天色微亮，墨衡才从卷宗里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不知是因为整夜未眠还是因为在卷宗找不出半点和小时候有可能相遇的可能

墨衡低垂着头，第一次他感到无能为力，他弄不懂，为什么她知道那些事情却找不出一点点证明能证明她就是小时候的那人

墨衡起身就走，走出宫殿门时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阮清漪一眼，最后压住心里波涛起伏的想法，闭上眼睛，再睁眼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远

到了日上三竿阮清漪才起来，刚坐起来就头痛欲裂，阮清漪闭着眼睛缓了一会才站起来，一转头就看见碧桃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探究的眼神

“娘娘，你昨晚...?”

阮清漪拿过她手中的洗漱用品，皱着眉头“昨晚怎么了？我记得喝醉了就迷迷糊糊被抬回来睡觉了”

碧桃没听到想听的答案，又手脚并用地描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听着听着阮清漪的眼睛都瞪圆了

“你说，我把皇帝当马骑？”阮清漪一边说一边在宫殿内搜寻墨衡的身影，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做梦了，一定是你做梦了”阮清漪摇摇头，对于碧桃的话一点也不信“我要真把人家当马骑，我今天就不会活着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