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白豫兰疯狂的大笑起来,眼泪纵横,他悲凉道:“哈哈哈哈......哈哈......赵舒月,你还真是好心呢?我刚才那么对你...你竟然不计较,哈哈哈哈...真是个笑话,我自己就是个笑话!我愚蠢!是我识人不清,是我没有查明白当年的真相......哈哈哈哈,我们都是那场灾难的受害者,而你...竟然说要帮我?”
白豫兰的笑声带着悲怆与凄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他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困住他的牢笼。
慕初阳和赵舒月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彼此眼里的凝重。
赵舒月叹息一声,缓步走过去,蹲下身体,拉住白豫兰冰冷的手掌,柔声道:“我不会忘记今日对你许下的诺言,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请你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做傻事。你是白家唯一剩下来的血脉了。”赵舒月郑重道。
白豫兰怔怔地盯着赵舒月看了很久,最后扯起嘴角,嘲讽一笑:“哈哈哈哈......你们是来可怜我吗?可怜我这个罪人之后?”
“不......你不是罪人,白伯伯的死也跟你们无关。”赵舒月低下头,轻声道。
“不是?不是罪人?哈哈.....哈哈哈......”
突兀的大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白豫兰像癫痫般剧烈抖动着身躯,眼球凸出,表情狰狞恐怖。
慕初阳和赵舒月对视一眼,都感觉头皮发麻。
良久,白豫兰终于恢复正常,只是他脸色苍白的可怕,仿佛失血过多似的,整张脸透着死寂般的灰败。
“你们说的没错,白家不是罪人,真正的罪人,不应该逍遥法外!”白豫兰喃喃道,眼眶通红。
“你能这样想,那就好!”赵舒月松了一口气。
“你们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会揪出那些害死我爹的人,我白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君泽沉吟道:“白伯伯虽然是被冤枉的,但是当年的势力错综盘旋,恐怕想要翻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那些狗官狼狈为歼、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罔顾王法......这些,我统统都记在心里,我发誓一定会为爹报仇!”白豫兰咬牙切齿道,目露坚决。
“嗯,既然如此,易左,给白公子松绑!”楚君泽沉声吩咐道,这一刻,白豫兰才明白为什么楚君泽能当太子!
他天生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即使身处险境,也依旧沉着冷静,况且他也不计较刚才自己如此对待他......
当真是令白豫兰好生愧疚......
若是赵舒月听到他这一番所思所想,定要狠狠的唾弃他!
这很难评!
我祝他成功吧!
就楚君泽那记仇的样,他能不不计前嫌吗?
白豫兰你可不要把脑子也给丢掉......
“既然白国师曾经是在楚国的,那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慕国?”秦铭疑惑的问道。
“我自是知晓秦兄想要问什么?倒是也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真是为难你了。”
秦铭是个大老粗,向来习惯了,有什么话就直说,难得细心一次,却要被人当笑话来看。
秦铭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
“国师懂我意思就好!”
白豫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当时我败家惨遭满门,家中管家冒死将我送了出去,我也曾试着去求当时父亲的好友,可是却在门口听到他们说要独善其身,甚至还想诬陷我父亲......那个时候的我无处可去,日夜颠沛流离,被人当成小乞丐......一路辗转来到慕国,幸亏遇到了当时的太傅救济,我才得以幸存下来,我知道要想替我白家满门报仇,只能是掌握权力......于是我不停的奋发,想往上爬......”
白豫兰苦笑一下,“我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让我进入了朝堂,我也终于得到了机会,可是......呵呵......”
白豫兰的脸上浮起浓郁的嘲讽,语带讥笑:“可是......我却认错了自己的仇人......甚至差一点......杀了他们......”
“太子殿下,赵小姐这件事情是我不好!我在此郑重的向你们二位道歉!”说着,白豫兰对着两人鞠了一躬。
赵舒月连忙扶住他,劝慰道:“白公子,你不用这样......若是我们,恐怕还不一定有白公子的心性......也一样会做出与白公子相同的选择!”
这一刻赵舒月想到了前世......
她又何尝不是经历过跟白豫兰相同的事情呢?
所以她能理解白豫兰的所作所为,也不怪他!
甚至还钦佩他!
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不管是谁都能够从他身上找到共鸣!
楚君泽也附和着:“月儿,说的没错。白公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往前看。”
白豫兰抬眸看着眼前的两人,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伸出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谢谢你们能来见我,我知道我不是东西,我对不起你们的信任和期望......希望以后,我不再犯糊涂,也请你们帮助我,我会记得你们今天的恩惠的。”
“白公子客气了。我们也是有私心的,只是不想你误入歧途,毕竟......”楚君泽欲言又止,似乎不愿多说。
当年的事,受害者又何曾仅仅是是白家呢?
“你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白豫兰沉声道,目光变得幽远。
“当年的事情就像是有人在背后织了一张紧密的网,环环相扣,但其中却有关联......受害者也不仅仅是白家!还有程家!赵家!甚至还有几个小家族......”楚君泽皱眉说道。
楚君泽说完,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神色皆凝重了起来。
“楚兄,莫非这是一场阴谋?”慕初阳问道,目光犀利。
楚君泽摇头否定,道:“这只是我个人猜测而已......苦于没有证据......他们做的太隐晦了...”
“那你们打算如何调查?”慕初阳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