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赵舒月身子突然一颤,脸色惨白,身子仿佛粘在了椅子,如同遭到针刺一样……
上一世,每次程听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都会被太子狠狠打脸!
他三番四次弃自己的脸面于不顾,让自己脸面扫地,就连府内的下人也是个吃里趴外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了,可是听到程听春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的颤栗,一些不好的记忆围绕着她!
与她同坐在一旁的楚瑶率先发现了赵舒月的异常,不动声色地握住她那双没有温度的手,给她安慰。
良久,赵舒月才渐渐回过神来……
今时已不同往日,她也不再是以前的赵舒月,她只是她自己!
她可以容许自己有一时的软弱,但她不能一直软弱!
众人看到映入眼帘的女子瑰姿艳逸,灵动照人,气质温婉像是一汪春日山泉,沁人心脾……
她朝着高座上的二人盈盈叩拜,清音娇柔道:“臣女拜见太子殿下,王妃娘娘。”
荣王妃正要抬手说话时,楚君泽抢先道:“表妹无须多礼,起身吧!”
“是!”程听春低下头,声音柔弱的回答道。
赵舒月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他们二人,男俊女美,当真是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我要是太子,定然也会对程听春这样的美人念念不忘……
而自己总是这般的仰望他……
不知不觉的,早已红了眼眶……
程听春似有所感对看了赵舒月一眼,对她报以一个笑容。
赵舒月弯了弯嘴角,强撑起一抹笑容回应。
芳嬷嬷见状,立刻填了一把椅子给这位小姐。
程听春扭头,对芳嬷嬷璨然一笑:“多谢嬷嬷!”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太子殿下的表妹程听春。
传言说她体弱多病,但是知书达礼,是少见的温婉女子!
程听春近日从父亲那里得到消息,陛下有意要让镇国将军府嫡女赵舒月嫁给太子殿下为妻……
以前不论赵舒月对楚君泽多么的使劲手段,她知道,太子殿下对她无义,于是也没有放在心上,想到陛下竟然有旨意赐婚!
她心中隐隐不安,太子殿下是她的!没有人可以从自己手里抢走太子殿下!
就算是陛下也不行!
若是这位皇上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出了差错,到时候再加上父亲的推波助澜,嫁给太子殿下指日可待!
素日听说计清婉与赵舒月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今日何不帮一把!说不定还能帮我扳倒赵舒月。
“刚才程小姐说这件事情都是误会,何意啊?”
“回禀王妃娘娘,这小翠与我身板的小妍两人是同乡,我素日里又是泡在药罐子里的,小妍在我身旁自是沾染了不少药物的气息,昨日她们二人刚想见过,沾染上药味也是情理之中的。”
程听春停顿了一下,带有歉意的看向赵舒月,柔声接着说道:“我实在没想到小翠身上的药味与赵小姐身上的药味碰撞在一起,使赵小姐受惊,都是妹妹的错,还请姐姐海涵,饶小翠一命!”
这下程听春才看清了赵舒月的样貌,赵舒月身上穿着红色窄袖袍,脚穿尖端上翘的齐膝长筒皮靴的女子,但腰间一抹白色缎带系得恰到好处,勾勒出她玲珑曼妙的身形。
那张脸容颜娇嫩,柳眉如烟,兰熏桂馥,当真让人嫉妒。
自己虽然也时长被人夸赞美貌,但在她面前却显得平庸多了……
赵舒月听到那些话在心中冷笑:这下她不饶恕小翠,倒是她没有容人之量了,是她的错了!
以前还觉得程小姐是真心善良贤惠,像一朵解语花一样,如今细细想想。
如果不是她向太子殿下求情,或许有些处罚也就不会有!
她以前可真是蠢呢!
赵舒月整理好神色,咳嗽了几声,像是弱不禁风般,低下头,拿起帕子就开始往自己虚弱的脸上抹眼泪。
就连气息也是似有似无地低声抽噎道:“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那姐姐自然也是……咳咳……”
若不是看到赵舒月几天前练剑的模样,楚君泽也差点被她这副模样唬了过去。
“快给赵小姐上茶!”荣王妃急忙吩咐手下去办。
“我可怜的女儿啊,今日幸亏是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了一条命,不然我可怎么活啊!”赵母心疼的眼泪直流,在一旁轻轻的拍打这赵舒月柔弱的脊背!
“我可怜的小姐!”
“我可怜的月儿!”
赵弘方看着自家小妹,心疼极了。
转头挺起脊梁,对着场内的众人一字一句说道:“我小妹心善,不忍苛责,可若真相如此,我将军府无话可说!可若另有隐情,我将军府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小翠听完这些话,心中害怕的直颤抖!
如今自己若是说出真相,岂不是得罪了太子表妹和计小姐,而且自己也会受到惩罚。
如果自己不说,说不定会有可能幸免于难,无心之失,也不会过于苛责!
一番斗争下来,小翠已是心有成算!
她对着赵舒月重重的磕头,边哭边说:“都是奴婢的错,今日我就不应该出现在喂马场!不然也不会还得赵小姐受惊!都怪奴婢不好!都怪奴婢不好!”
楚瑶看着面前反水的奴婢,心中气血翻涌,厉声道:“你这么说的话,倒是我荣王府的不是!今日就不该举办马球宴,是吧!”
“混账奴婢!”楚王妃拍了拍手边的桌子,眼睛里蹦发出一道一道像刀锋利的光,大声的呵斥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还请郡主不要为难奴婢一个弱女子!”
楚瑶冷哼道:“口口声声一个弱女子,竟这般咄咄逼人!说你背后是谁?”
“郡主何必跟一个丫鬟置气,我有证据能证明这个小翠的确是无心之失!”程听春看着楚瑶,柔声说道。
说着,小妍便将自己平日里喝的药渣带了过来,“还请杨大夫您辨别!”
杨大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这里面的确有那位药,而且药性浓郁,在方子里却是一位滋补的良药。”
“那看来这位丫鬟的确是无心之失!”众人似乎都以为这是真相,开始议论道。
直到这一刻,计清婉的心才放回到了肚子里!
“咳…咳…”赵舒月扶起桌子,强撑着虚弱的精神就要站起来。
“赵小姐,今日受惊了,坐那回话就行!”
“多谢王妃娘娘体恤!咳…臣女本想饶小翠一命,可是臣女看见小翠随意攀污将军府与荣王府的名声,臣女实在是难以饶恕小翠的罪行!亦或者说是小翠背后的罪魁祸首!咳…”
说完赵舒月便捂着帕子又咳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