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吃醋

白糯说：“她拥有自己的意识！”

“这只是你的一个猜测。”程之榆皱眉，放过付睛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

白糯摇头，她坚定的说道：“不是猜测，你刚刚听见了的，如果她拥有自己的意识，那她一定不是个例。”

“所以呢？”

“所以……”白糯顿了顿，坚定的说：“我们把她带回去，带回研究所。”

“然后呢？”程之榆又问。

“然后……”白糯在程之榆的目光中止住了要说下去的话。

程之榆替她说下去：“然后用你的爱心将她的神志唤醒，让她成为一个普通人，让她和从前一样？”

怎么可能和从前一样，白糯摇头：“至少……她不会再继续残害人类了。”

程之榆冷笑一声：“她现在这个样子，最低等的丧尸，别说人类了，路上随便一条狗都能咬死她。”

程之榆的目光落到付睛身上，那目光中带着十足的冷意，角落里的付睛有所察觉，往角落里又缩了一缩。

南将的魂魄消散之后，丧尸的战斗力大打折扣，也不具备感染人类的能力了。

现在地球上的丧尸只会越来越少，也许几十年后，只会有一两个苟存在山野里的。

白糯沉默了，程之榆也僵持着。

在这极致的安静之中，角落里的付睛又张口了。

“我……我不，想……死。救……”在程之榆冰冷的目光之中，付睛小心翼翼又试探性的看过去。

两人的目光与当年大相径庭，当年的程之榆是平静的，在平静的面容下，裹挟着月光的柔和，当年的付睛是喜悦而憧憬的，哪怕置身于阴暗冰冷的井底。

一切早已经不一样了，从付睛做出自己的抉择那一刻开始，她和程之榆就已经从朋友或是同事的关系，转变成了眼中钉。

“你想救，就救吧。”最终，程之榆说了这一句。

白糯抬眼时，程之榆已经握住她的后脖颈，将人带到怀里。

“不过，你一路上她要是做出什么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程之榆说。

“嗯。”白糯点头：“到时候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程之榆将23号基地里所有的丧尸都清理了一遍，其中有一些和付睛一样，依稀保留着一些人类应有的神智。

他没有赶尽杀绝，把这些有神智的人和付睛归到一处，总共只有十多个。

白糯看着一群丧尸有点发愁，看见程之榆一个一个丢过来丧尸后，又会觉得欢喜。

她觉得程之榆变了，程之榆愿意因为她而改变，愿意去真心的拯救人类，无论善恶。

“这么多人，应该怎么带回去呀？”白糯趴在凤凰的脊背上，一脸犯愁。

正说着，程之榆又扔来一个，像扔小鸡一样，丢到那群半是丧尸半是人类的人群里。

白糯的余光之中闪过一抹红色，随即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她从凤凰的脊背上滑下来，却又被程之榆拦住。

“去哪儿？”

白糯侧头看见那头红色的头发，露出的半张脸是熟悉的轮廓。

蓝止！！

白糯揪心的看着那个原本张扬不羁的蓝止，他此刻和一群丧尸窝在角落里，即使是如今这般模样，却也是丧尸中最显眼的那个。

“大哥……哥哥……”

这是蓝止一直以来重复的词语。

“你有看见他的其他几个兄弟吗？”白糯被程之榆拦着，她没有执着地一定要靠近他们，只是目光紧锁着。

只是难免揪心。

蓝止，蓝师，蓝鳌……还有江肖元，这些人几个月前，还都是鲜活的。

“没有。”程之榆说：“基地里我都清查了一遍，失去神智的丧尸已经全部清理了，这些是唯一剩下的几个。”

没有发现的可能，也许是蓝止的哥哥们已经从23号基地出去了，去了别的地方。

还有一种可能，是被其他的更厉害的丧尸吃掉了，无论是哪一种，这种不确定性，都让白糯难以心安。

“蓝止的哥哥们实力应该不弱，不会轻易被其他丧尸蚕食，我们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嗯。”白糯点头，郑重地说：“谢谢你，程之榆。”

程之榆：“……以后不要跟我说谢。”

“为什么？”白糯明知故问。

“因为这些，以后你都是要还的。”

要还？白糯反应了两秒，两秒之后满脸通红。

果然，程之榆没变，还是那么精于算计！

程之榆带过来的十几个丧尸都不会主动的攻击，但隐隐约约之间，他们眼神中还是透露出对人类的渴望。

“让疙瘩把他们载回去吧。”程之榆说。

“数量太多了，而且疙瘩的翅膀刚好，它也不愿意载别人。”白糯说：“要不然我们走回去吧，一路上还可以清理遇到的丧尸。”

程之榆又妥协了，两只大型的鸟类，一只在地上走着，一只在天上飞着。

那群丧尸排成了一队，白糯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跟着程之榆在一旁走着。

北方还下着大雪，这里却已经是初春，植物冒出了一截又一截绿芽，而后渐渐变成深绿。

白糯每走一段路，总要偏头看看那十几个丧尸，看他们有没有异样，看他们有没有少人。

蓝止也站在队伍里，一头红发格外耀眼，曾经张扬不羁的性格全然不见，他此刻有些木讷地走在队伍里。

有时候在发呆，有时候想起来什么，又会哥哥哥哥地念叨。

付睛跟在队伍的最后，也许是刚刚另一个丧尸对她张开了血盆大口，他还处于恐惧和害怕当中。

“别看了。”程之榆出现在白糯的视线当中。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我怕他们丢了。”白糯解释道。

“怕谁丢了？站在队伍最中间还能丢了？”

站在队伍最中间的除了蓝止还能有谁？白糯总算又知道了程之榆不高兴的缘由。

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

“当初就是这小子把你带走的吧。”程之榆语气里的酸味儿已经溢了出来。

“嗯。”白糯如实招认。

程之榆：“你们出去干什么了？”

白糯：“采集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