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上一秒问过了”

女孩介绍说，研究室的伤员都打过特殊的疫苗，只要后续得到妥善的处理，就不会变成丧尸。

白糯以前是学医的，只不过学的是中医，还没学个两年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所以当这个名叫星星的女孩子教她包扎伤口时，她还是格外的认真。

“这样就好了，你试试另外一个。”星星在患者的左肩膀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她看起来很满意，但那名患者好像不是那么满意。

白糯照葫芦画瓢，说来也巧，患者的另一只胳膊也受伤了，白糯替他换药时，对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显然是很害怕他这个新手。

白糯的动作极为小心，进行到一半时还贴心的问了一句：“疼吗？”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悄悄说：“比我的另一只胳膊好多了”。

白糯没忍住的笑，对方又说：“你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了，我现在一点也不疼。”

“谢谢夸奖。”白糯说，她其实很佩服面前的人，左右胳膊都被丧尸咬了一个大的血窟窿，小腿骨折了，身上到处都是伤疤。

可对方还是笑着的，让人看着充满希望。

白糯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却很踏实，忙碌会让人忘却烦恼。

她在夜里12点悄悄回家，屋里的灯已经熄了，属于程之榆和曲北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他们应该睡了。

在黑暗中，白糯抿了抿唇，收起心中的小失落，将房门带上。

下一秒暖橙色的灯光又被打开，白糯被吓了一跳。

沙发上坐着个人，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身体舒展，下巴靠在胳膊肘上，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白糯站在原地愣了两秒，走过去的时候都有些手脚不协调，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你还没睡呀。”

“我在等你。”程之榆直接的说道。

白糯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喜怒哀乐任何的情绪都没有。程之榆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让白糯过来坐。

白糯就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程之榆忽然说道。

“有的。”白糯点点头，看起来程之榆像是知道了些什么，比如昨天发生的事。

白糯回答完，程之榆便默默的看着她，等白糯继续说下去。

“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带过来？”白糯问。

当初是程之榆打开的那个矩形盒子，也是程之榆发现的她。

白糯不属于这个时代，如果在这个时代凭空出现出现，就属于一种奇迹。这种奇迹需要研究，如果真的有研究价值，或许是解决丧尸的关键。

但程之榆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因为我觉得你并没有任何研究价值。”程之榆说。

白糯不是很高兴，她反驳说：“万一呢？”

程之榆轻轻的笑了一下，眼里带着别样的意味。

“没有万一，他们都没有我厉害。”言外之意就是，他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研究价值，别人就更看不出来了。

白糯执拗的说：“可是他们把装我的容器带过来了，而且还研究它的磁场波动，那个波动指向了我。”

“嗯。”程之榆应了一声。

“……”

白糯终于明白了程之榆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狗狗，小狗狗千辛万苦叼回来的宝贝，在主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个玩具而已。

白糯不想说话了。

程之榆依旧看着她，只不过从对视变成了打量，然后又或者说是端详。

他从白糯的额头看到眼睛、鼻尖，最后看到下巴、脖颈。

“今天柳远山来找我了，他问我要你。”程之榆说。

“那你给了吗？”白糯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情绪上的激动让她离程之榆更进了一分，也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词是多么的奇怪。

“没有。”

白糯松了一口气，也对，如果程之榆同意了，她现在待的就不是这个地方了。

或许真的会被摆在手术台上，被一群人围着，商量着要怎么切割她，又或者是在她脑中安入各种机器。

白糯心里想的全写在了脸上，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庆幸，一会儿又十分苦恼，程之榆看了一会儿，觉得有意思极了。

“今天去哪儿了？”程之榆问。

“去照顾伤员了。”白糯答。

程之榆点头：“那应该是吃过饭了。”

“吃了。”

“回去睡觉吧。”程之榆又说。

“好。”白糯飞快起身，脚还没迈出去，腰身就被桎梏住。

程之榆一只手将人揽了过来，从后面抱住白糯，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白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才知道对方只是想抱抱她。

程之榆身上的温度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就连心跳也隔着两层皮肤一起跳动。

“你这是不对的。”白糯还是说，她觉得程之榆简直是蛮横的不讲道理。

“哪里不对？”程之榆手上的力度紧了紧，容不得对方有半分的挣扎。

“没有经过女孩子的允许，你这样的行为是属于，属于……”白糯有点儿说不出那三个字，那三个字好像有点形容的过于严重了。

“那你允许吗？”程之榆笑着说。

“你没问我。”

“我上一秒问过了。”

“……”白糯放弃挣扎，他想着如果能让程之榆高兴一点，也算是为这个世界的全人类做贡献了吧。

她可真伟大。

白糯忽然就被自己的不要脸想法整笑了，也不知道是被程之榆抱了多久，反正是把她放回房间了。

夜里睡了一个很安稳的觉，像是躺在云上，轻飘飘的。

接下来的几天白糯又继续去老地方。除了星星以外，她也和其他的小姑娘打成了一片。

有个女孩某天问她：“你是程哥带回来的，那你俩是什么关系呀？”

什么关系？白糯倒没有想过，她只能找一个最普遍的答案。

“我们是朋友吧。”

“朋友？”星星在一旁发出了疑问：“程哥带回来的东西不少，大部分都是丧尸一类的，从来没有带人回来，特别是女人！”

她强调在最后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