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糯从没有见过这样辉煌而奇异的景象,圆形堡垒的建筑就像是带了一层隐形的外壳,只要风一吹,细沙满天,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若有若无。
“他们回来了!!”等队伍离的近了,高塔之上传来声音,一个身材瘦小的影子窜了下来。
“长官,程哥他们带着新型的变异丧尸样本回来了!”
紧接着高塔之上便出现了一堆人影。年纪最大的那位激动的胡子都在抖。
白糯牵着曲北,跟着程之榆从疙瘩身上下去。
柳远山的视线压根没在他们身上停留,掠过几人直直的朝丧尸跑去。
他的表情带着几分兴奋,又带着几分担忧,同时还夹带着几份希冀。
柳远山观察半晌,才总算想起来程之榆,他转头去问:“这是最新的变异丧尸吗?”
没料到一回头好像消失了三个人,程之榆带着白糯和曲北早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
柳远山尴尬的胡子又抖了抖,好在付睛走上前来,她解释道:“这是最新发现的,其实应该早就出现了,之前在5号基地也发现了一些残骸,只是我们一直没有能力将实验样本带回来,他们的实力太强悍了,也就是程哥出手。才把这东西带回来。”
提到5号基地,柳远山的脸色不免有些遗憾,那个基地的人们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人类与丧尸的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直到第三天晚上,最后一个人类才被打倒。
等到研究所发现他们都阵亡时,已经是在半个月后,在基地的残骸里,发现了一本沾血的笔记本。
里面是粗糙的字迹:“今天是第三天,我想也是最后一天,我们已经走到了绝望的边缘,唯一能为你们做的,就是留下一些东西。黑夜会让他们的战斗力加倍,破晓时分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
笔记本上唯一清晰的只有这几行字。剩下的每一页几乎都有几个字,可惜字迹太过潦草,完全看不清楚。
柳远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吩咐道:“把这东西带下去吧。”
“是。”
“让几个主力研究员都过去看看。”柳远山环视了整个队伍,出去了三十多个人,回来只剩下十多个了。他说:“别白费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这话一出,那十几个研究员没有一个不眼眶泛红。
身处于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可能随时丧命,他们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从一出生就做好了,可是当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他们还是忍不住的痛苦。
没有人愿意死去,哪怕有一丝一毫生存的希望。
“是。”付睛把头低下,她生怕柳远山开口问,问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那么多人的死亡。
“下去吧。”
柳远山摆了摆手,转头就问:“程之榆呢,他又去哪了?他身边是不是还带了一大一小?什么意思?出去一趟都成家立业了……啧,那孩子的眼睛挺绿的……”
被柳远山惦记着的程之榆,此刻正领着一大一小参观研究所内部,研究所的大部分都建在地下,底下的道路四通八达,每个岔路口都贴有标识。
研究所最底下的一层是水源,水源的正上方养殖了一些蔬菜瓜果,以食物为中心,建筑向四处散开。
路过一个研究室时,里面的人忽然开门出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利落的研究服,手里还拿着一颗丧尸的心脏,看见程之榆后“哟”了一声。
“怎么回来了?”她说完,又看向一边的白糯。“这两位是?”
程之榆介绍说:“新成员,叫白糯,小的这个是曲北。”接着用转头给白糯介绍:“这是眉姐,以后有事儿可以找她。”
“可别。”眉姐连忙说:“我这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柳远山那老家伙还天天剥削我,你可别给我安排工作了。”
眉姐全名徐眉,是个豪爽的性子,也是研究所内几个顶尖的研究员之一。
“不怕,她挺好养活的。”程之榆说。
“好养活?”徐眉失笑:“头一次听你这么形容人。”
白糯:“……”
徐眉看着白糯:“这一大一小长的真好看,好不好养活不知道,反正挺养眼的。”
正说着,楼道的另一头传来声音:“眉姐,柳长官叫您过去。”
徐眉挑了挑眉,他看向程之榆说道:“看来你又带回来东西了?”
程之榆抿着唇笑而不语,这是默认的意思。
“啧。”徐眉抱怨道:“干脆忙死我算了,还不如一口被丧尸吃了来的痛快。”
抱怨归抱怨,徐眉还是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身边的助手,又将手套摘了,回实验室拿了一些东西就走了。
程之榆转头,双手摊开,他说:“你看,这里都没有人理你,只有我理你。”
曲北在一旁忍不住了:“你好幼稚啊,哥哥。”
几人又穿过几个研究室,这些研究室的墙壁有些是透明的,有些是完全封闭的,里面陈列的多是一些丧尸的残骸。
即便是丧尸,也拥有着人类的形态,断肢残骸散落在研究室的各个角落,绿色的液体,蠕动的肌肉,白糯只看了几眼,便觉得浑身发寒。
程之榆在她身边一一给她介绍,路过的认识的人也会给她介绍,白糯始终保持着僵硬而又礼貌的笑容。
因为有了丧尸的存在,这里的科研主要集中在如何对付丧尸,如何保护自身,如何防止被感染的研究项目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信息技术以及其他方面的研究少之又少。
研究所的高塔上,程之榆用钥匙打开一扇门,这里面不是研究室,应该是给人住的地方,两个卧室,两个卫生间,一个厨房,看起来毫无生活气息。
“这是我的住处,暂时给你们住。”程之榆说。
白糯下意识问道:“那你呢?你住哪?”
“我当然也住这里。”程之榆笑的意味深长,在白糯僵硬了的表情之下又说道:“我一般不回来住,如果回来的话,就只能委屈小家伙跟我一个房间了。”
说着,程之榆拍了拍曲北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