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肖元摇了摇头:“你并不知道程之榆对于整个人类的意义,他是所有研究所的全部心血。”
“研究?”白糯愣愣地看着江肖元。
江肖元没有再多说,只是摇了摇头:“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是所有研究所的全部心血,白糯默默的回想这句话。
她想起程之榆那些特殊的能力,能从几米高的地方落下还毫发无损,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难道这些都是研究所的成果吗?
那程之榆究竟是人吗?
白糯无意识的咽下嘴里的米饭,吵闹声从窗户旁传进来。
白糯楼上是23号基地的会议室,白糯隔着窗户,每天能够听见会议室的议论声、争执声、吵闹声。
他们虽然各执己见却也不能独断专行,一个命令的下达需要经过反复的商量,一旦有什么差错极有可能会导致整个基地的灭亡。
有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白糯见过,明明才四十多岁,却每天愁的头发全白,活像一个七十岁的老翁。
白糯每每看见他时就会觉得,人类无论身处于怎样的困境,都在努力的活下去。
“姐姐!”
白糯垂眸从窗户看下去,曲北正在朝她招手,她似乎是在一堆矿石里面找到了特殊的材质。
曲北洁白的脸如今脏脏的,碧绿色的眼眸却格外闪亮,江肖元走过去,接过曲北手里的东西。
他点头道:“是个好东西,小家伙儿可是立功了。”
曲北捡到的石头可以提炼出腐蚀剂,这种腐蚀剂不会被丧尸吸收利用,用过以后便全然消失,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几天前被控制住的变异僵尸被装进特殊材质的笼子里,笼子很狭小,几乎是将丧尸折叠着装了进去,这样的姿势能够使丧尸发挥不出力气。
白糯跟着下了楼,她站在笼子外面站看着里面的丧尸,黑红色的双眼是呆滞的,偶尔突然爆发一下,想要挣脱束缚,每到这个时候周围的人都会被吓一跳。
“他们都要被运往研究所。”江肖元说:“只有彻底研究出对抗他们的武器,人类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离这里最近的研究所就是程之榆所在的研究所,他让我通知你,收拾好行李跟他走。”江肖元又说。
“行李?”白糯摇了摇头:“除了曲北以外,我没有其他的行李了。”
她形单影只的来到这个地方,这里没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
站在不远处的曲北像是听见了什么,他两三步跑过来,碧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白糯,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狗狗。
“我们要走了吗?”曲北问。
从曲北遇到白糯的那一刻起,他俩便如影随形,曲北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白糯分开,因为白糯说过,他是她的弟弟。
“嗯,你的偶像哥哥要带我们走。”白糯揽过曲北。
她记得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当时她就想抱紧程之榆这个大腿,只不过当时被程之榆拒绝了,现在又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竟然又要将他们带走。
“白糯!”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白糯转头看过去。
只见乔木带着林潇潇跑过来,她们站到白糯面前,喘了两口气,乔木有些许尴尬的说道:“之前是我们的不对,听说你要走了,此去多加小心。”
白糯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们的收留,至少让我捡回了一条命。”
“还有我。”曲北在一旁说道,他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抬头看着林潇潇时还叉着腰:“虽然你真的很讨厌,但我决定原谅你了。”
“嘿——”林潇萧也跟着叉起腰:“给你道两句歉,你还摆上谱了,小屁孩儿!”
“你说谁是小屁孩儿,你才是小屁孩儿!”
“谁是小屁孩谁心里清楚!”
“……”
白糯:“……”
乔木:“……”
不知过了多久在城楼顶上休息的疙瘩突然站了起来,鸣叫里透露着兴奋,它扑腾着翅膀盘旋着落下来。
江肖元转头看了看说道:“看来已经快到了。”
程之榆的身影在江肖元说话之间便已经出现,他站在巨型鸟类的背上,逆着太阳光朝23号基地迅速靠近。
当23号基地的人们逐渐看清时,伴随而来的是欢呼雀跃的声音,不少人跪在地上,叩拜着即将到来的“神明”。
白糯站在人群中央,直到程之榆再一次降落在她面前。
对方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只是看着白糯的目光带了些许柔和,那一丝柔和持续的时间很短,短到让白糯怀疑这也许是一个幻觉。
“等很久了吗?”程之榆问道,眼里带着隐隐约约的期待。
“没。”白糯说:“江队长刚刚才告诉我,你要来接我们。”
所以与其说是等待,不如说是在23号基地度过了短暂而美好的几天。
程之榆瞥了江肖元一眼,转过头来时颇有些委屈:“那真是太可惜了,还以为你会满怀期待的等我。”
白糯抿了抿唇,不知该作何回答。
护送丧尸的有23号基地的人还有研究所派来的研究员。
他们在程之榆到达的半小时后才赶到23号基地。
这些研究员的穿着与程之榆相差无几,不同的是他们身上背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如同搬家一般。
白糯忽然问道:“他们怎么不和你一起来?”
程之榆道:“疙瘩和凤凰不愿意让他们骑。”
程之榆身边的两只巨鸟,一个叫疙瘩,另一只叫凤凰。
疙瘩是普通的变异麻雀,而凤凰则是变异血雀,羽毛是鲜红的,头颅总是高高抬起,所以程之榆给他取名为凤凰。
不过这两只鸟都是相当傲娇的坐骑,平常只能由程之榆乘坐。
“可是我不也骑了吗?”白糯说。
“你不一样。”程之榆说:“他们喜欢你,并不排斥你,所以我将疙瘩留下时,它也没有拒绝。”
程之榆转头看着疙瘩,像模像样的问了一句:“对吗?”
疙瘩歪了歪头,轻轻地叫了一声。
白糯觉得这只鸟并没有听懂,只是迫于程之榆的淫威,被迫的应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