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还活着

柳远山接近五十多岁的年纪，长期待在办公室里，他腿脚不太利索，被抖下来之后，怨憎的看了一眼巨鸟。

巨鸟浑不在意，它的头高高抬起，带着据傲的模样，张开翅膀就往高空飞去。

柳远山憋了一肚子气，转头对程之榆问道：“你就是这么教育它的？”

程之榆不理他，他向柳远山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在那边。”

他所指的那个方向，正是最开始发现白糯的地方。

那里地势凹陷，周边是密密麻麻的建筑，这些建筑都是朝一个地方歪斜着的，仿佛是被外力所聚拢的一般。

柳远山自然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他对助手说道：“我们下去勘测。”

刚说完这句话，程之榆便一个人跳了下去，从顶端往下跳了四米，停在一个圆形台子上，又接着往下跳。

他衣袖翻飞，咧咧作响，速度快到在黑夜里只剩下一个影子。

柳远山早就看习惯了程之榆这些非人的操作，他带着助手找到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等柳远山找到大门，从里面走了出去，四下张望，却没有看见程之榆的人影。

助手看着这夜黑风高之夜，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小声说道：“程哥去哪了？”

“你管他去哪了，没他我们还不能办事了？”柳远山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那助手不敢接话，只是在心里反驳，没有程之榆的话，他们可能会被丧尸弄死。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程之榆修长的腿率先迈入，他转头看向一个地方。

矩形容器依旧停留在那里，上面积了一层不少的灰，打开之后，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程之榆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他看着矩形容器上面凹陷下来的轮廓，上面还残留着些什么。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

等柳远山走进屋里时，程之榆已经坐在了那里。

他翘着二郎腿，四肢舒展着，惬意地半躺在一旁简陋的床上。

那床上只有木板，只是程之榆一躺上去，简陋的床忽然高贵了一些。

柳远山和助手移开视线，将目光放在矩形容器上，他看着矩形容器已经被打开，里面是凹陷下来的轮廓。

柳远山对程之榆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里面什么也没有？你把我们当傻子呢？”

柳远山吹胡子瞪眼，他三两步走到矩形容器面前。

这容器显然是被人为打开的，里面凹陷的轮廓就是为了专门存放物品，柳远山观察半天，越发觉得那模模糊糊的轮廓像人形。

“确实没有，里面就是一个空壳子。”程之榆平静的说道，他表情淡然，透着与生俱来的慵懒和压迫感。

柳远山只与他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受不了了。

他移开视线，只是说：“你知道里面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对我们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希望你可以如实交代。”

柳远山现在怀疑程之榆把那东西藏起来了，至于为什么，多半是为了个人利益。

程之榆挑眉：“你既然不相信，不妨自己查验？”

程之榆起身站起来，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给你们最多两个小时。”

柳远山和助手并没有抵抗丧尸的能力，这回前来，是需要程之榆的保护的。

程之榆走到了门外，通过人影的轮廓看出，他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柳远山叹了一口气，他对助手吩咐道：“通知研究所的其他人员将这个容器搬回去，另外……你来提取上面微小的成分，分析出之前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柳远山几句话的功夫，外面的人影已经消失了，他下意识的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胆怯。

柳远山走到门口，外面果然没有了程之榆的身影，他将门关上，四下看了看，应该没有丧尸。

助手拿着细小的镊子，小刷子，将距形容器内的微小生物扫到透明袋子里，这些东西需要拿回去进行检测，凭肉眼无法判断。

做完这些，助手又仔仔细细地将矩形容器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之后，才向柳远山进行汇报。

柳远山点了点头，他先是看向窗外，程之榆还没有回来。

柳远山有些尴尬的说：“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会儿。”

助手：“好的，长官。”

助手点头，乖巧的坐在一旁，事实上，两人都心知肚明，程之榆不回来，他俩根本不敢出门。

至于程之榆什么时候回来，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或许两个小时，或许二十多个小时。

但他们知道，程之榆不会置他们的安危于不顾，所以等待的时间还算是不怎么难熬。

程之榆将破碎的玻璃踩在脚下，他抬头看去。

面前的这栋建筑已经被烧的灰黑而破败，余下的残骸支离破碎，灰黑色的烟有着异常呛人的味道。

窗户那里破了一个大洞，上面沾染了血迹，血迹里带着暗绿色。

程之榆皱眉停了一会儿，还是大步走了进去。

他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先是看了一眼窗户那里的大洞，紧接着便发现了角落里的残骸。

程之榆眉头微微皱起，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常年平静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一些，他快步走过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具男性丧尸的尸体，部分黑炭里还嵌着玻璃渣子。

程之榆松了一口气，他拿脚踢开上面的遮挡物，丧尸头顶上方插着一支空了的试剂。

他低头捡起来，用一块布擦干净上面的灰烬，研究所的试剂都具有极高的耐热性，所以这支试剂没有被大火燃烧毁灭。

程之榆看着看着，忽然勾起嘴角，连眉间都带着些许愉悦。

他轻声说着：“居然还活着。”

如果白糯还活着，应该会按照他所说的往人类基地的方向走，这样就代表着——他们还会见面。

程之榆垂眸，右手从兜里掏出一指长的小刀，他蹲下来，指尖上的小刀翻转，精准的落在丧尸心脏中心的位置。

这句丧尸已然成为灰烬，可是心脏处却有一颗绿色的很小颗的类似于石头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