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赌约

“好了。”乔木转头，以眼神制止林潇潇。

林潇潇显然是十分听乔木的话的，乔木说完以后，她便没了其他动作。

倒是曲北，目光幽幽的总是往林潇潇手上看，说到底还是觉得不甘心。

一方面是因为那玩意儿全球只有五百个。

另一方面，曲北的父亲算是半个研究员，曲北在这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赋。

如果给他时间，让他去研究，说不定就能配出一模一样的。

白糯将肩膀挪了挪，曲北疑惑地看向她。

白糯便指了指自己的腿，说道：“睡一会儿吧。”

曲北点了点头，也不看林潇潇了，乖巧的躺在白糯腿上。

白糯则是仰头靠着，迷迷糊糊的，却并没有睡着，她知道坐在她对面的乔木一直都是清醒的，虽然对方闭着眼睛。

林潇潇和曲北一样睡着了，林潇潇的怀里还抱着弩，慢慢的也松了力道，弩滑落在地面上。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装甲车比之前平稳了许多，白糯猜想应该是从山里出来了。

白糯正想着，对面的乔木慢慢睁开眼睛，视线和她对上。

乔木的长相趋于中性化，不苟言笑，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具威慑力。

“你看起来……”乔木张口，放低了声音说道：“不像这里的人。”

白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曲北曾经说过，程之榆一开始也说过，像她这样的人，应该活不了太久。

白糯抿了抿唇：“这里的人应该是怎样的？”

乔木忽然笑起来，笑容里带着白糯看不懂的意味，这让她觉得不安。

乔木没有回答白糯的话，只是说道：“说不清楚，慢慢你就知道了，又或者……不明不白的你就没了，谁知道呢。”

乔木同样倚靠着墙壁，不同的是，她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看着白糯时如同在观察一只蝼蚁。

只是说出这句话以后，这只“蝼蚁”的反应有点出乎乔木意料。

白糯并没有反驳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低头看见曲北时，对方正睡得香甜，白糯便清浅的笑着。

“要打个赌吗？”白糯忽然说。

“什么？”乔木愣了愣，而后说道：“赌什么？”

白糯抬头是依然在笑，这笑容并不包含任何情绪，或许只是看完曲北后还遗留在脸上的那抹笑。

白糯说：“赌我能活多久？会不会在你之后？”

乔木噎了噎，她的脸色黑了下来，不甘示弱的说道：“好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乔木又笑了笑，她仰头倚靠着，又闭上了眼睛。

装甲车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白糯只知道在曲北醒来以后，她才短时间的眯了一会儿。

“姐姐。”

白糯睁开眼，看见曲北蹲在她面前，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听动静应该是已经下了车。

曲北说：“姐姐，她们下车了，我们也下去吧。”

白糯打起精神，点了点头，从装甲车下来之后，她发现外面还站了另一个人，是个男子，穿着和乔木林潇潇差不多。

男子的三庭五眼长得十分端正，看人时带着笑，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烤火，面前燃着一个小火堆。

“你好，我叫李凯。”男子率先说道。

白糯点头：“我叫白糯，弟弟叫曲北。”

李凯先是看了一会儿白糯，而后将视线转到曲北身上，曲北也在看他，带着些许防备。

李凯不以为意，从包裹里拿出两个罐头递给白糯。

“有食物吗？不嫌弃的话就吃这个吧。”

“谢谢。”白糯点头接过。

他们确实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林潇潇在一旁大叫道：“李凯！”

林潇潇怒目圆睁的看着李凯，李凯解释道：“反正我们也快到了不是吗？”

“那也不是你把吃的给他们的理由，我还没同意呢。”林潇潇反驳道。

李凯颇有些无奈，她坐在林潇潇身边，一直哄她。

白糯带着曲北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打开罐头，学着他们的样子，放在火边烤。

没烤几分钟，曲北便忍不住了，拿在手上狼吞虎咽的吃着。

白糯看着差不多了，也拿起来放在手上，一口一口的吃着。

李凯哄完林潇潇之后，大家就都没有说话，只剩下了木材燃烧的声音。

火光映照在白糯的脸上，给原本白皙的脸庞增加了一抹红晕，她此刻依旧有点犯困。

这里的夜空没有星星，天空蒙了一层灰蒙蒙的纱，他们围坐在一条马路旁，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白糯回神时，察觉一道视线，他转头看过去，那人正是李凯。

李凯的眼睛里依旧带着笑，端正的五官应该是一脸正气的，可白糯却觉得，那笑里带着意味不明，让她觉得不舒服。

白糯觉得别扭，点了点头，打完招呼之后又收回了视线，之后任凭对方如何，她都没有去看。

之后，林潇潇将衣服叠成块，垫在李凯脑后，白糯依稀听见林潇潇说：“你开了一天车，快歇会儿…”

李凯笑着将林潇潇揽在怀里，凑在林潇潇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林潇潇羞赧的打他，说了句讨厌。

之后的声音便是一阵低语，白糯这才看出来他俩是一对儿。

白糯转头看见乔木半躺着，靠在另一块石头上。

乔木并没有睡着，从她此刻的姿势来看，全身的肌肉依旧是紧绷的。

曲北拽了拽白糯的袖子，白糯低头看过去。

曲北手心里握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糯时，带着期待，就像是等待家长夸奖的孩子。

白糯接过来，掰成两半，给曲北递回去一半，她俩挑了一块较大的石头靠着背，两人一口一口的吃着，酸酸甜甜的味道。

***

鸟鸣声响彻整个城镇，落地的风将满地的垃圾卷起，一只巨大的鸟落在城镇最高的顶上。

程之榆从鸟背上跳下来，浅淡的月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轮廓，这是趋近于完美的身材比例，却拥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

紧接着，柳远山也带着他的助手从上面慢慢开始往下滑。

巨鸟不耐烦地抖了抖翅膀，两人被抖落在地上，站起来狼狈的拍了拍身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