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均哥哥,她是谁啊?”林羡槐跑上来去抓顾言均的袖子,顾言均往旁边让了一下。
这一让差点把手里捧着玩偶的孙千千推倒。
孙千千没好气地骂起来。
“总是那么没有眼力,住了那么久了,还是那么讨嫌。”
林羡槐忍了一下,“你在说谁?”
孙千千直接进门,放下东西,换鞋。
“你管我说谁。”
林羡槐追上去,“是顾言均刚才撞了你一下,你在说他?”
孙千千抬起头,“嗯,我在说他,你都住了那么久了,他还是没有眼力见,我们来吃饭,还是不知道把你弄出去,看着都讨嫌。”
林羡槐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下人们都在,垂着手站在旁边,帮着拿包,拿东西。
进门的苏凌歌和顾言均说笑着,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
而李清禾被孙千千拉着,已经到了二楼。
这个家,她明明在他们进门之前,是把自己当做女主人在想象中演练了一遍的,为什么现在,她还是那个透明人?
“顾言均,我小时候送你的贴纸呢?明明就贴在这里啊!”
“你是不是给撕掉了!”
李清禾走进顾言均的房间,灰蓝色的搭配,非常干净,低调也有质感。
和他本人的气质一样的,灰蓝色。
“不是我撕掉的。”
顾言均放下手上的东西。
孙千千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就是她撕掉的,算了,当我没说。”
“和她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降档次。”
“清禾,一会儿她如果让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治她!”
苏凌歌拍了拍孙千千的脑袋。
“你已经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得了。”
“今天是在人家家里,你可别太过了,顾伯伯一会儿还要回来呢。”
孙千千坐在椅子上,踢着腿。
“还是你家舒服。”
她说完这句话,无意识地看了一眼顾言均的床。
“在他家只能坐冷板凳!”
李清禾在心里笑。
她注意到,孙千千不会去坐或者躺顾言均的床。
但是上次在苏凌家,孙千千直接就坐了上去。
“那你别坐,你坐地上,那里铺了地毯。”
顾言均指了指阳台。
“不能坐!那是我的地方。”
林羡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进门的时候,还瞪了李清禾一眼。
孙千千抻着脑袋,不想和她说话。
苏凌歌见她没有了刚才的笑意。
冷冷地看了林羡槐一眼。
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向了阳台。
将那块地毯拿起来。
轻轻一甩,就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明天让司机给你送一条新的过来,刚好是千千最喜欢的羊羔毛的,比这个舒服。”
李清禾发现自己这次穿越之后,苏凌歌对待孙千千的态度,仿佛比之前积极了很多。
细想之下,她才反应过来。
应该是大雨之中那场刺痛人心的气话,没有发生。
林羡槐握紧拳头,但是对着苏凌歌,她不好说什么。
顾言均头都没转一下。
“行,扔了吧。”
林羡槐跑过去,“这个是我买的,言均哥哥,你不喜欢吗?”
她看着垃圾桶,却不敢去捡起来。
“言均哥哥,你不喜欢,你也不能糟蹋我的心意啊。”
“你都多久没有回家了,听说你这次要回来,你知道我准备了多少东西吗?”
孙千千突然站起身,指着柜子里的一幅画,“这个也是你精心准备的?”
林羡槐得意地说,“你知道这个多难买到吗?这个多贵你知道吗?”
孙千千都没有等她说完,直接拿起来,走向了垃圾桶。
林羡槐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孙千千头也不回,“难怪我这次过来,觉得家里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原来是因为你。”
“你在顾家那么多年,不说能达到顾妈妈审美的高度,至少也要在基本线上吧。”
“这幅画,是赝品啊!你想想,大家都难买到的东西,凭你一个小丫头就能买到了?哪些名画,不需要拍卖?你是在哪条巷子里买的呢?还是某个地摊上。”
孙千千说的心平气和,苏凌歌低头玩着顾言均床头的华容道,而顾言均给李清禾拿了一本自己的相册,里面,有他的妈妈。
林羡槐站在他们之中,仿佛是与世隔绝的人。
都看不见她,从来都看不见她。
“扔了吧,免得我看着难受。”
“你啊,以后还是少给顾言均添置什么东西,你在这个家里住着,你自己高兴就行了,顾伯伯也算是尽心,和顾言均有什么关系?”
孙千千开始话中有话。
林羡槐目视前方看着孙千千,“和顾言均就是有关系。”
孙千千也毫不惧怕,故意坐在顾言均的床上,“行,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关系,让你这么偏执地看待我们,看到这一切。”
孙千千的这一举动显然刺痛了林羡槐。
她永远都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坐在顾家,苏家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她想。
她虽然姓孙,可是她到任何时候,都是这三家人家的女儿。
顾修博平时再严肃,见到孙千千也是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你起来,你凭什么坐在言均哥哥的床上!”
林羡槐就像被谁踩到尾巴一样,登时跳起来指着孙千千骂开来!
“就凭她是孙千千,她就可以得到她想得到的任何一切。”
苏凌歌手中的华容道通关了,机器发出绚烂烟花的声响,而他斜躺在顾言均的床上,在孙千千后方,声音沉沉,但是不容反驳。
这下,连李清禾都愣住了。
那个看着好脾气的苏凌歌,保护起孙千千来,简直是一步都不肯让。
“林羡槐,她,和你不同。”
苏凌歌终于抬起头来,和顾言均一向冷淡的气质不同。
小少爷也有发脾气的时候,而他发起火来,能让你瞬间从头凉到脚。
林羡槐怔愣了一下。
硬着头皮问,“有什么不同,她不也一样不姓顾吗?”
苏凌歌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起身,“就凭你这么问,你们都不同。”
“孙千千从来不会这么说话,她喜欢谁,从来都是自信的,她讨厌谁,也从来都有理由。而她,虽然不姓顾,但是在顾家,她永远有位置,可即使这样,她也不会问出你这样的话,她也并没有因为你的离谱,而赶你走。这就是不同。”
“而且你们,永远不同。”
李清禾在心中呼唤系统。
好戏,就要开场了。
林羡槐被完全刺激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家的丑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