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千千一脸的纯真中带着初长成的少女情怀，此刻越靠越近。
“忍不住什么？”
苏凌歌突然一下子弹开，迅速拉过被子遮住自己难以掩饰的羞耻。
“你怎么了？”
孙千千起身，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苏凌歌这个样子。
苏凌歌有些懊恼地不让她看。
孙千千还是个未知事世的姑娘，此时还有心思凑过去开玩笑，“你怎么了？你也有初潮？和我一样弄到床单上了吗？”
苏凌歌真的是服气，哭笑不得伸着手去拦她。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孙千千激动地去扯他盖在腿上的被子。
直到她看到一个支起的，大大的，似乎还带着能立刻灼烧她的体温的，【表情】【表情】。
“啊！”
孙千千丢下被子急忙转身。
再不懂事，生理课还是上过的。
“这是什么东西啊！”
孙千千犹豫着要不要跑出去，万一红着脸这副样子急匆匆跑出去，被大人看见，被顾言均看见，怎么办？
她第一次为自己不管不顾的好奇心感到羞耻和懊悔。
苏凌歌深呼吸冷静下来，他望向已经完全漆黑的天空，和自己此刻的心一样被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孤寂苦涩。
两人背对而坐，都已经完全清醒。
孙千千想去开灯。
“不要打开。”
苏凌歌的声音里鲜少带有这样的落寞与凄惶。
孙千千一下子觉得自己错了。
她有些难过，光着脚下床，站在他身边，垂着头。
“凌歌，我，我以后不这样了。”
房间里昏昏暗暗，就如同两人的心情一般。
苏凌歌默默望着窗外黑夜里一轮明月孤独高悬，第一次想和她说，你知不知道，我的煎熬。
我独自煎熬了那么多年，都是因为爱你。
爱你而不愿意伤害你。
他的眼中带着凄惶不安的眼泪，夹杂着这些年独自隐瞒起来的心事。
12点的钟声敲响。
孙千千和他望向同一片天空，突然说出。
“我一定好好学习。”
苏凌歌的眼泪落下，他压低声音，不愿被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哭腔。
“千千，你看，烟花。”
这一幕被孙千千永远记在脑海里，那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烟花。
不管她多大，哪怕是变成老太婆的那一天，她都永远记得，有一个男孩儿，拼命压住自己的哭声，指给她看，她最爱的烟花。
在和他一起袒露过心思的那个夜晚。
这个梦好长，似乎不会醒一样。
可是就在这一刻，梦见回忆里的苏凌歌流下眼泪的那一刻以后，孙千千完全清醒过来。
窗外疾风骤雨不停，雷声依旧。
苏凌歌紧紧抱住孙千千，已经睡着了。
而她的手，正握着她梦中的那杆神笔。
她一下子松开手。
时间像在和谁不服气的赛跑一般，不顾沉浸其中的人是哭还是笑，只顾往前跑。
她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心疼地抚摸了一下苏凌歌的脸。
“你为什么只在面对我的时候，不勇敢？”
苏凌歌晚上的话音还在耳畔。
孙千千突然不想再挣扎，不想再逞强。
上天不会给不努力的人第二次幸运。
高考这件事情对她而言，就是一次完美的幸运。
她亲亲地在苏凌歌唇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等了太久太久，从那些被风吹散了卷子的午后等到了现在。
孙千千的眼泪滑过苏凌歌的唇瓣，“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你的心意。”
她充满歉疚地哭着亲吻他的唇。
长久的亲吻以后，孙千千起身拿过自己的手机。
打开微信，在黑暗中打下一行字，发给了妈妈，刘贤伊。
合上手机，她看向边上熟睡的苏凌歌，下了必胜的决心。
以防万一，她得有压得住妈妈的法宝。
她把手机放在身侧，一颗一颗接下自己上衣的扣子，直到脱到一丝不挂，然后裹在被子里，再次钻进苏凌歌的怀里。
拿起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对着半裸的自己和身旁拥住自己的苏凌歌拍下了照片。
黑夜中的闪光灯一下子照醒了苏凌歌。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孙千千小鹿一般灵动的双眼中此刻充满了蓬勃的情欲。
待苏凌歌看清一点以后，他连忙扯过毯子围着孙千千的脖子盖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
没等孙千千回答，苏凌歌就看到了她手上的手机，那张还没来得及发送的图片。
他一把抢过来，在相册里，垃圾箱里删了个干干净净。
“你在干什么？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万一流传出去怎么办？”
孙千千愣住了，慢慢说，“可是这是我自己的手机呀。”
苏凌歌语气依旧严厉，“你大学课程都白学了？不知道可以破解吗？”
孙千千愣着不说话，苏凌歌转头间看见了她和她妈妈的聊天记录。
因为手机正好亮起来，她的妈妈刘贤伊，回复了。
‘我明天回国。’
而孙千千发过去的是。
‘我一定要和苏凌歌在一起，不管你们怎么想。’
‘我是他的，而他，永远都是我的。从小到大都是。’
苏凌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愣在了原地。
孙千千双手捧住他的脸，少女纯情的模样惹得苏凌歌不能移开视线，又不得不移开视线。
“你是不是我的？”
孙千千身上的毯子因为打开的双手，而慢慢开始下移。
“你是不是我的？”
孙千千又问了一遍。
苏凌歌直视着她，不再回避视线。
“是。”
听到他肯定的答案，孙千千一下子高兴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说，“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多年。”
然后孙千千拿起身旁那条旧床单，“是你亲手洗的吗？”
苏凌歌拥住孙千千，还不忘替她盖好上身的被子。
“你怎么知道？”
孙千千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里不再有自己睡梦中的苦涩之音。
她趴在他的肩头，低声笑着，“因为你肯定不知道血渍要立刻用冷水洗啊。”
“你为什么还留着它啊？”
苏凌歌侧身从床头拉过一件自己宽大的T恤。
侧着脸一下给孙千千套了上去。
“你先把衣服穿好。以后不要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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