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婚前一个星期,许言去到监狱探望许崇善。
自从与陆敏冲说完后的第二日,许言就去到医院里看望许崇善,许崇善的状况就如陆敏冲所说,甚至比那还要恶劣,许言到达病房之后,就见到许崇善趴在窗边一直呕吐着,吐完之后虚脱的起身靠在床头,那副模样至今还刻在脑海里无法忘却。
孤单单的一人,即使是生病了,也只有自己……
许言那天说了很多话,没有任何一句安慰,把自己心里所有的恨一并诉说出来,不管许崇善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她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没有一刻的犹豫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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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内,
许崇善被带出来。
明显发现许崇善脸色好了许多,看来是听进去了,许言也就将吊着的一颗心咽回肚子里了。
“小言,我很开心你能来看我。”许崇善红了眼眶。
许言也不动神色的红了眼睛,嘴角微扬:“下周我就和沈之砚结婚了,你来不了。”
对方沉默了,眼底的光瞬间暗淡萧条了许多,许言心里也不好受,但扬着笑接着道:“妈妈离开已然成了事实,除了妈妈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就是你了,爸。”
只是这一句话,许崇善再也隐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低着头痛苦着。
没有好好补偿曾经被伤害最深的许言就算了,如今等来的不是许言无尽的恨而是一句释然。
有那么一刻,许崇善恨不得重生会去将那个欺负侮辱伤害许言最深的自己给杀了。
他没有扮演好一个丈夫的角色,更没有做好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曾经在许言身上伤害最多的就是他这个所谓名义上的亲生父亲。
“小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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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监狱探访之后,许言心情便乐观了许多,似乎是将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一瞬间释然了,有一句说得好,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就这么和解。
接下来便是整日忙碌婚礼的事情,沈之砚虽是将婚礼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但许言总感觉还是缺了什么,检查了好几遍所需用品也好,流程也罢,越是在这种关头查不到哪里的不对,许言心里越是慌乱。
夜里,许言在卧室内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后天就是婚礼了,心越来越慌乱,无论怎么安抚,都无法控制那一直悬着的心,许言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发着一条信息给沈之砚。
下一秒,房门被敲响。
躺在床上的许言有些意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手机。
缓缓起身去开门,就对上那含着笑意的深邃黑眸。
“睡不着?”
许言郁闷的点了点头,移开身子走到卧室里,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头疼的扶着脑袋靠在桌子上:“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但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可怎么找怎么校队,都是无误的。”
沈之砚走到许言身后,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床尾处,柔声安抚道:“不急,还有时间呢,想到了和我说,我去安排。”
许言趴在桌子上说道:“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能不急啊。”
沈之砚无奈地摇了摇头,拉过许言的手,让其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对上那双不安的瞳孔,轻笑了一声没有言语,只是俯身轻轻的在那樱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你别紧张。”
“我没紧张!”
“是。”沈之砚没忍住笑,“是我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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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的那天晚上,
许言坐在阳台上吹着风,身边摆着红酒,十分惬意。
沈之砚洗漱完之后走到许言,将手里的毛毯轻轻的盖在许言地身上:“夜里凉。”
许言倒是不觉得,拿起酒杯小抿一口道:“诶沈之砚,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也是重生回来的。”
沈之砚刚要说话,许言就堵住对方的嘴接着道:“我以为自那场大火燃起后,我就无法逃脱了,可没想到还会有醒来的那一刻,我一直以为是老天看我这一世获得太痛苦了所以重新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努力夺回自己想要的,可是,我能回到这一世最开始,都是因为你。”
“所以,系统从你身上要走了什么?”许言的眼神有些迷离,大概是酒精上头了。
沈之砚无奈一笑,在许言的脑袋上揉了揉说道:“什么都没拿走。”
“怎么可能!”
“就是说啊。”沈之砚也笑着回应。
大概是因为,爱一个人,只愿所爱一生无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