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冷到刺骨,许言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沈之砚想要去扶起许言,可是两只胳膊被林霄的人紧紧抓住,完全摆脱不了。
许言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直戳着肉生疼。
“是,就如你所说,当年我早就查到了我的身世,可又如何,查出来又能怎样,谁又能来证明那查出来的信息是真的?为了一则不知真假的信息,我为什么要牺牲所有去相信?”林霄讥讽道,语气中含着浓重的不屑。
“可您又是如何知晓这些信息是假的,这个详细到出生年月甚至有脱氧核糖核酸的数据比对,详细到不能再详细的信息,您却觉得是假的,那在您的眼里,什么样的信息算的上是真的?又或者是,您不愿相信这些信息是属于你的?”许言一个劲的逼问着,就好像故意为之。
沈之砚连忙制止,可是许言依旧当作没听见,眼睛紧紧盯着林霄不放,好似移开一下就会错过关键性的反应。
林霄被一次次的激怒,此刻心中早已是熊熊怒火,无处可撒,那么遭殃的便是许言,只见林霄快速的上膛紧接着将枪指向许言,声音越发生硬:“是又如何,不是你又能怎样?我的身世与否与你们这些陌生人有何关系,你们别搞错了,我抓你们完全是为了报复,而不是聊天的!”
许言没有继续紧逼,林霄的情绪已经被快速的调动,而林萱召集手下还有一会儿,必须要赶在林萱回来之前。
下一秒,许言就见不远处乌泱泱的一片,仔细一看就是林萱为首的人群,看来林萱已经将人员都召集完成了,许言深深的叹了口气,挣扎地从地上站起来,可发现林霄刚才那一摔远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此刻喉咙处好像有什么堵着胸口闷着难受,许言不受控制地俯身吐了一口血,这会儿倒是舒缓了许多。
“就如你说的,你的身世怎样与我们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你的弟兄们或许并不是这么想的。”
随着许言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林霄便感觉到一群人正往着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近,侧头一看,就瞥见那一群他从柬埔寨带来的弟兄,每个人的脸上看似没有任何表情,可带着怒火的步伐已经提前透露了他们此刻的心境,林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首的男人穆然可谓是林霄的左护法,几乎是帮助林霄在柬埔寨一步一步打好地基的人,可如今知晓了林霄的作为,心中的怒火足以让他见到林霄立马掏出枪将人击毙。
为了林霄能够在柬埔寨站稳脚步,穆然可是拼了自己的老命。
穆然在林霄还未上任之前,就追随者前头目,因前头目的死亡,林霄的建议,这才将重心移到了林霄身上,林霄在前头目生前之时就无比被器重,认为其有很大的本领,所以在前头目死去后,穆然也未起疑过前头目死亡的原因,只觉得既然头目都能无比信任的人,自然是说得过去。
可就在刚刚,林萱与他说的一切,起先不相信,到后来证据摆在眼前的不得不信,掏心掏肺的付出这么多,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林霄,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们的。”穆然声音发冷,那投过来的眼神似乎有一种无尽的漩涡,只要人看一眼便会卷入这万丈深渊。
林霄微微错愕,盯着林萱的脸,发现对方的逃避随即干笑了一声,原来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有这么多的人已经背叛了他。
林霄看了看穆然道:“过来。”
穆然不为所动,这对林霄来说已经给下了答案。
“是!”林霄笑了一声,好似夜色的衬托,林霄的语气更为冰冷。
“我是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们,可又如何。”林霄自嘲地笑了笑说:“既然你们都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与我为敌,好啊,我就告诉你们!莫烎是我杀的,当年临市在我的手中塌陷之后,我用我能够掌控的权力调查了我的身世,查到了我的父母,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的父母在柬埔寨边缘遇害,而害得我父母死亡的人便是莫烎,你说这笔账我能不算?所以我将临市到手的消息传给莫烎,莫烎来到临市的当晚说要与我谈临市的掌控权,好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方子,让我从小打入敌军,出其不意将他们的地盘夺下,而夺下后,莫烎直接忽略我如何拿下,开口就是要接手我手中掌控的一切,好一个狮子大张口,张口就来!”林霄说着,扭过脑袋,眼神冰冷的盯着倒在地上的许言:“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拥有这么大的权力查到了为何没有作为,我告诉你,我有作为,我知道我的身世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莫烎,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可是又能如何,我的父母在柬埔寨遇害,被莫烎所杀,可我从小就在柬埔寨生长,是莫烎保全了我的一条命,我已经不配是临市的人,更不配是墨家的人了。”
许言微微皱眉,好多话哽在喉间不知要如何说出口。
林霄转回头,看着不远处的穆然:“莫烎是我杀的,而头目这个位置,是你亲手把我扶稳上位的,这么说起来,你也没资格用莫烎来绑架我。”
“你!”穆然迅速走到林霄的跟前,扯着对方的领口,林霄这一番话简直是要他怒火攻心!从未想过自己尽心尽力去扶持的一个人,竟是如此的歹毒,亏他以为作为莫烎最器重的人,忠诚度更不用说,谁知林霄从来都没有将他们当过一家人:“你当时白眼狼没有心!”
“我何尝说过我自己有心。”林霄颓废自嘲,转而眼里浮现几分疯魔的病态:“我本就不是柬埔寨的人,从起疑开始我就无止尽地去调查我的身世,可无论我如何调查总在要紧关头线索戛然而止,一次可能是偶然,可每次都是如此,换做是你也会起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