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池岁在看到霍敬霆的那刻,许多问题都被咽进了心里。
比如,他为什么康复了也没有跟自己联系。
比如,在她跳下之后他发生了什么。
比如,为什么他此刻眼神陌生。
比如……
那些问题在池岁与霍敬霆四目相对时,都说不出口。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霍敬霆眼神冷峻,眼底掠过一抹阴鸯之色,冷厉地盯着她。
他不认识自己了。
荒诞得如笑话般。
“我们曾经一个高中。”
池岁语气平静回复他的问题。
霍敬霆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丢下一堆事情来后院看她。
或许是因为陈柯拿来的资料写着她高中在帝都中学中途转学,或许是因为她的名字让他唤回这些静谧日子的熟悉。
在他踏入房间后,看着床上白瓷般易碎的脸,他心里莫名心颤,那是一种不可控制到手掌麻痹的揪心疼痛。
他很厌恶这样的反应,特别是那女人望向自己时那双失望的眸子。
“嗯,一会儿医院的人会接你下去疗养。”
霍敬霆说完后转身离开,在他踏出门口的刹那,身后赢弱得一口气说不完一句话的人却开口。
“你没有什么问题问我吗?”
“没有。”
他说完后便消失在池岁的视线里。
王复看着床上安静的女人,眼眸中微微泛起的水波被驻留在眼眶内迟迟不掉,她娇艳明媚的笑意却因为没有丝毫血色显得牵强。
更是一种提线木偶的空洞。
他猜想她一定跟少爷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只是世事难料。
“池小姐,其实我们少爷前段时间受了些伤,失去了一些记忆。”
池岁眼神疲倦,刻意勾起的嘴角笑道:“没事,他本来也跟我……不太熟。”
琴川医院的急救车来得很快,只是池岁没想到虞溪会来。
“见到我这么惊讶吗?”
“有些惊讶。”
池岁被医护人员安置进了急救车内,远处响起了南河的声音。
“你这个臭小子把你那绿毛给老子染了。”
“师父,绿色明目,我是为了你眼睛特意染的。”
虞溪看着池岁盈盈笑意挂在唇边,才舒缓了些情绪,拿出手机给社长回复消息。
【鱼:在霍家老宅接到池小姐,正在急救车里准备下山中。】
【社长:嗯。】
……
好像自己每次睁开眼,都会多一个熟悉的人。
池岁躺在病床上看着陈启坐在病床旁,手上正在用一根金线穿着透蓝水晶珠子。
“醒了,有想吃的东西没?”
殷泽秀见池岁睁着眼却不同自己应答,也陪同沉默。
“陈启,帮我转院吧。”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陈启看着她眼神注视着悬挂的输液瓶,两个小瓶与两个输液袋在空中拥挤不堪。
“好。”
陈启很快将串了一半的珠子重新放回盒子里,收进自己的兜里。
虞溪正提着一碗粥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陈启与她擦肩时,停下了脚步。
“她现在暂时不能吃半流食。”
“没事,我也带了豆浆。”
虞溪坐下将豆浆插好吸管,摸了摸温度正好,准备将床摇起来一点给她喝点豆浆。
“他是谁通知的?”
虞溪很快反应池岁说的是谁,“是霍家他们让警方通知你的家人,然后他就来了。”
她省略了中间把警方通知沈雁,而沈雁直接通知的陈启。
南河提着两大袋东西弓着腰气喘吁吁站在病房门口。
“嘿,绿毛小子来了。”
“谁绿毛小子,你个红毛丫头。”
“提得这是什么大包小包的。”
“我师父给池小姐开的敷贴,治疗伤筋动骨的好药。”
“帮我谢谢你的师父,辛苦你了,南河。”
虞溪看着池岁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们家霍少有叮嘱你们什么事吗?”
“叮嘱什么?”
“没什么,她喜欢开玩笑。”
池岁阻止了虞溪继续问下去,也不想听到南河口中再说出些什么。
这样的结果挺好,兜转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她开着陈启拿着单子走了进来。
始终是逃不开。
南河将注意事项都叮嘱了一遍后便离开。
医院停车场内,他拉开了阿斯顿马丁的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霍少,池小姐现在正在办理转院。”
“嗯。”
“不过,她男朋友好像在办理。”
“是吗,叫什么名字。”
“陈启。”
霍敬霆看着自己手里的手链,是那女人被换下衣服遗留下来。
也是霍家独有的玉坠子,更带有他的独有符号。
只是一旦细想,仿佛进入了一片空白区域。
算了,何必想。
即使感情再深,那人也将自己放弃了。
……
池岁修养了半月后,恢复得比之前更好。
“苏苏,我已经好了,不用每天都来。”
“那可不行,这是我跟那条傻鱼的约定,她要努力工作帮我拿到cv男神的语音to签。”
苏苏现在时不时会来她家,偶尔是虞溪,只是虞溪通告有些多就让苏苏来。
池岁正要说什么,门外就响起了虞溪的咆哮声。
苏苏丢下自己手里的草编半成品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便见到虞溪提着一大包东西。
“哇,全是衾衾宝贝儿呀。”
池岁看到苏苏抱着虞溪手里的大袋子就马上坐在地上一个个掏出来欣赏。
“这可是我把他的周边全给你搜刮出来了,每个都有to签。”
【叮咚叮咚呱啦呱啦】
“你还不打开你的手机看看。”
虞溪全身散架的状态躺在沙发上,轻拍了一下正入迷的孩子。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衾衾宝贝的语音to签吧。”
池岁看着这两人嬉笑的场景,屋内氛围仿若镀了一层暖光。
她将玫瑰茶放在桌上,让她喝。
“池岁,我有个通告,你要去吗?”
“当然想去。”
她现在正处于尴尬期,n字娱乐肯定不会在快结束的时候给自己介绍工作,而滚石娱乐自己还没有去,更不知道找谁接工作。
“是一个化妆品牌的活动,我们乐队的贝斯手受伤了,我记得你会点乐器。”
“……二胡,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