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马文在医院里捅了刘敏和张玟,现在人找不到了。”
“让保护池岁的人现在近身保护。”
霍敬霆说完便不停拨打电话,池岁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霍总,现在联系不上他们,电话全部占线。”
“怎么安排的人,有人跟踪他们也没有警觉吗?”
贺章也想到此刻池岁有危险,而且是有计划的部署。
“马上再找一批人去三同巷找人,这都需要我教你?”
“是。”
“掘地三尺也要把马文给我找出来。”
贺章见霍敬霆眼底浮现出一抹焦躁。
这还是霍氏集团出现重大危机都能云淡风轻让人看不出端倪的霍总?
贺章有些不可置信,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人可以不断让霍总违背自己的原则。
“马上安排老王过来接我。”
“是,那下午需要参加的竞拍南湾是否要通知李良或者封总监来?”
“不用,你去。”
霍敬霆垂眸看着手机最后显示的聊天记录,那张照片。
三同巷3楼2号。
沈雁看着陌生号码,犹豫之下按下了接听键。
“池岁在你那里?”
“你是谁?”
“霍敬霆。”
“呵,霍总打电话来问我池岁的下落,难道不应该是我打电话问你她的下落。因为你的关系,她吃饭到一半就跟我闹得不愉快跑……”
嘟。
沈雁看着自己话还未讲完,电话就被挂断。
啪。
沈雁将手机发泄扔出去,毫发无损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备注是陈哥。
……
池岁被刺鼻的汽油味给呛醒。
她浑身无力躺在地上,她挣扎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人束缚起来。
池岁仔细观察四周地势,除了有汽油味,还有些铁锈味。
她蠕动的往后想借着后面的东西帮助自己站起来,刚摸到后面的麻布材质的硬块,便见一个人影从外面拖了一桶东西来。
“池小姐,你醒了?”
马文见自己给池岁画的死亡标记已经被挪动半米远,他将自己手中的油桶放在一旁。
“池小姐,那个是草绳,其实很好拆解的,只需要火一燃就结束了。”
池岁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她一直在用手指摸索绳结,想用指甲慢慢抠出些空隙来。
马文看透了她的心思,跨过她身子将绳结又绑紧了些,顺便拿了一根橡皮圈的东西缠绕她两个大拇指。
“放心,这个游戏我做过一次,她成功逃脱了,只是全是被烧伤了而已。”
“你……说的是刘敏?”
“谁叫她要丢下我。”
马文说完,站起身俯视挣扎的人,从自己的左右裤兜里掏出了两瓶拉罐啤酒。
呲——
池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吓,一个冰凉的铁罐放在自己的脸旁。
“池小姐,我敬你。”
马文将自己手中的啤酒浇在她的腿上,从腿到身子再到她的嘴边。
“文哥,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就是了。你不想体验一把圣费尔游轮的豪赌,在大海中央停靠三日的盛世派对。”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错了,喜欢赌博的并不是我。”
池岁并未提出疑问,她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精神分裂。
“我上午也跟玟姨讲过,今晚不妨给你也讲一讲我和刘敏的故事。”
马文将啤酒放在一旁,席地而坐在她面前。
“其实我跟刘敏是在自杀群里认识的,她是群主,我加群的第二天她主动私聊了我。”
“你们为什么想自杀?”
池岁趁着马文陷入回忆,不断引导他回忆,而自己则不动声色地移动去触碰那被扔在i一旁的易拉罐开口铁片。
“自杀需要理由吗,我不知道自己,我爸喝酒后自己猝死只剩我一个人,刘敏她并没有告诉我。”
“池小姐,你知道讲台上的老师是如何惩罚底下不听课的学生吗?”
马文起身将易拉罐开口铁片拿在手里,“我真的不喜欢暴力,也不想暴力对你。”
“你故事还没讲完。”
“算了,你也算是最后一个能听完故事的人。”
“我们一起报了一个两天一夜的草原旅游团,她在篝火会上唱了一首草原歌。我直觉那人就是她,所以我主动去邀请她跳了一支舞。我们答应彼此,一起快速完成一生所有的事情,比如结婚、生子、相伴死亡。”
“但是她突然厌倦了这个游戏想离开,你说她跟我妈一样是不是都是言而无信的人。”
“你妈妈怎么会是言而无信的人,她很爱你?”
“你知道什么,她答应我要带我去另一个地方生活,但是却自己一个人在衣柜里割腕自杀。”
池岁突然想到了沈雁,语气有些木然:“那你闻到天然气的味道吗?”
她不知道马文的母亲是不是想带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就像沈雁一样。
“我们家燃气费都被那老家伙拿去喝酒,她只是想一个人先解脱而已。”
“那你的吊坠是什么?”
马文提到母亲总会是摸着自己的吊坠,她心想那吊坠一定跟她母亲有关。
“是我母亲的骨灰。”
“所以,刘敏身上的烧伤不是意外,是你故意放的火?”
“是她想自杀,我帮她而已。”
“是她先主动招惹我,她却骂我是疯子,真的好没道理。”
“那你们名下的赌债是谁的?”
“婚前的是她,婚后她带我去地下赌场赌,在法律上来说这应该是我们夫妻共同债务对吗?”
“马文,你太会编故事了。你受你父亲的影响有家暴的倾向,你在认识刘敏之前就有赌博的习惯,欠了高利贷,你就盯上了有自杀倾向的群体。你利用刘敏来谋财,这才是刘敏要离开你的原因吧,你甚至用迷药将她迷晕后,在家里制造意外失火,来获得高额保险金额,只是刘敏被人救了,你的赔款不足以赔付你欠下的债务。”
“所以,池小姐看透了我的伎俩来当救世主?”
马文将池岁快要磨破绳索的手固定住,从裤兜内掏出了打火机来,“我都说草绳遇到火就能解开了,何必这样费尽心力地磨破呢。”
打火机的火烫在她最薄弱的手腕上,破皮处的麻木又迎来了滚烫的热度。
“池岁。”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废屋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