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很害人。”
马文沉默后回答，他背着池岁她们坐着。
池岁瞧不见他的神情，却又感觉眼前这个斯文有礼的人与之前在赌场碰见的脾气相差甚远。
“文哥有兄弟吗？”
马文端着蔬果汁，软勺停顿放在碗边缘处，面容祥和的看着妻子抿嘴模样。
“没有，敏敏也没有，我们都是独生子。”
“那你一个人照顾病人，真的很辛苦，没有人搭把手帮忙。”
嗡。
池岁手机弹出一条短信。
【拍摄角度挺好，下次也给我拍个？】
上条信息是自己将前两天的偷拍照片发给了霍敬霆。
【跟你拍个更有新意的。(｡･【表情】･｡)ﾉ】
【期待与池老师的合作。】
手上笼上一片阴影，池岁警惕关闭屏幕，抬眸是马文和煦的笑容。
“在跟男朋友聊天？”
“嗯，哎～”
“岁岁，你叹什么气。”
陈婠婠立马转过身关心道，池岁迎上她疑惑的眼神。
“哎，最近我发现自己弟弟经常去赌场。”
“啊，你弟弟多大？”
“18岁，刚高中毕业。”
“高中毕业有钱去赌博吗？”
“唉～暑假有跟同学一起兼职，他打游戏的账号好像也卖了不少。”
“刚陷入赌博，应该能教育过来，趁早将他这个恶习给改了，不然以后有的着罪。”
池岁回答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留意马文的神态。
只是眼前的人表现得热心且对赌博有些深恶痛绝，与那个坑自己钱的赌徒难以重叠。
他是善于伪装还是……
池岁那天分明没看错人。
叮铃铃。
手机直播提醒声音。
“文哥要直播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不好意思，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吃食。”
池岁看着病床上戴着鼻吸氧全身贴满了检测片的女人，面容烧伤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那双杏仁眼仿若沉浸黑暗的玻璃珠，失去了生命本该有的灵动。
在这期间，她只听到女人略带沙哑发出单音节。
“文嫂，不能说话吗？”
“那次意外火灾，救得太迟，浓烟呛了嗓子，导致声带受损。”
池岁看过马文的直播，也看过他们曾经的婚纱照。
那是个面容清丽的女人，双眼更是闪耀着幸福光芒。
如今却像断翅的蝴蝶，靠着医疗器械来维持生命。
陈婠婠一路沉默，能感受到她看见刘敏的难过。
池岁轻揽着她，安慰道：“别难过，还好她有文哥照顾，希望医学发达，她能康复。”
“岁岁，你知道吗，文嫂以前是拿过夜莺奖的人。”
池岁一愣，可谓天妒英才的悲叹。
夜莺奖是世界级的音乐奖。
陈婠婠靠着池岁，却从她手机里听到震撼灵魂的歌声。
她侧过身看到池岁正在沉默看着呈现模糊画面的视频。
难以想象自信发光的少女站在舞台中央，而现在却躺在病床不能动弹。
她们沉默看完视频，看着视频里那模糊身影如精灵在回忆里歌唱。
道路颠簸，乌压压的云迟迟不散开也不爆发。
如鲠在喉。
与陈婠婠分别后，池岁来到霍氏集团楼下。
安静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实际上，池岁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见霍敬霆，只是不想独自呆在出租屋。
会议室。
霍敬霆看着自己三小时发的短信迟迟没回，有些心神不宁。
于是给保镖发了短信，看看池岁是否安全到家。
【霍氏集团，一楼大厅。】
封赫在台上讲解ppt，却见自家总裁看了眼手机就出了会议室。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着坐在总裁旁边位置的贺章。
“咳……霍总说你们继续，他有事离开一下。”
霍敬霆下楼后，就看见乖乖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池岁还未摘掉耳机，骤然见到霍敬霆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霍敬霆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自己唇上便迎来一抹柔软，随之而来的是不懂章法的乱亲一通。
池岁感觉对方的唇擦过脸颊，左耳的耳机被摘下，热气与他的声音都一同灌入。
“受委屈了？”
池岁摇头，却又将脸埋入他怀里沉默。
她感受到手掌的温度和怀里的热度，将她一天的寒意驱散。
池岁第一次来到霍敬霆的办公室，她坐在黑色沙发上，看着对面将整个城市框进画里的落地窗。
霍敬霆拿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池岁手里。
“乖，等我半小时，我陪你吃晚饭。”
池岁双手捧着牛奶，抬头看着他点头。
霍敬霆的右手穿进池岁发间，托着她的后颈，俯身与她温柔接吻。
“真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呆着。”
声音是喑哑的克制，池岁看着他眸中柔软星光闪烁，而轰隆作响的是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霍敬霆离开，她才想起刚刚手机震动。
【沈三去：马文，独子。】
那马文这一点没撒谎，但是不代表自己在地下赌博场见到的不是他。
世上玄之又玄的事很多，但是……
她打开正在直播的马文，又看到他身后的刘敏。
【你能把我查到他的支出明细吗？】
嗡。
池岁以为他只是回答好，却没想沈三去马上发来了马文的支出流水明细。
百分之八十的流水都是转去了一个叫【刘敏】的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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