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顾知衍与景王一战，最后以景王被迎面打了一拳，从屋顶上滚落下来告终。
“殿下？景王殿下？”
“少爷，这可如何是好？”
小厮吓了一跳，探手到景王鼻子底下，感觉到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真怕顾知衍气的狠了一拳头把景王打死。
毕竟前有搅乱洞房夜，后有调戏小夫人，是个男人，便忍不了这口气。
万幸，顾知衍还是个手底下有根的。
顾知衍眼神复杂的盯着此刻四仰八叉躺在雪地上的赵景，回想起方才两人的对话。
“你还真打呀！不是说好了只做做样子？”
如果说顾知衍是京城里独一份的少年将军，那赵景就是京城里最让人头疼的混不吝。
顾知衍充耳不闻，一拳头直接打掉赵景的门牙。
“谁让你碰她的？”
咬牙切齿，全然没了君子形象。
“冤枉呀！我这纯属习惯使然！”
赵景嘴上喊冤，可心里却有那么点虚。
当年顾知衍以为他必死无疑，才托他照顾沈溪之，只是人心这东西最难管了，他哪知道不过五年，就把人装进了心里？
死不承认，顺着顾知衍的力道，直接从房上滚落下来。
“小叔叔回来了吗？祖母那边不宜再受惊了，还是送到叔叔那边吧。”
如今整个府上都是他那个身子骨弱成风的小叔叔当家，镇国将军的名头也落在他身上。
让他出面解决赵景，最合适不过。
回过头，顾知衍看着内室亮起的烛光，沉思片刻，沉声说道。
“沈氏不守妇道，冲撞贵客，只是公主刚进门，顾着名声，关去老宅祠堂，禁闭半年。”
顾知衍说完，小厮们却面面相觑。
他们不敢进去拿人。
“小夫人，方才少爷吩咐了，您……让您去祠堂，您看……”
一阵沉默后，还是院里管家娘们硬着头皮敲敲门框，抬高了声音说道。
沈溪之没想到顾知衍竟然做的如此决绝。
做戏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推开门，四目相对，沈溪之微微张嘴，未发出声响，只用眼神质问。
旁边站着的顾知衍只是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撇过脸，不与她对视。
“走吧。”
沈溪之瞧他这般模样，心里一沉。
都说人心易变，当初顾知衍搂着她的腰说着心里的苦楚，求她体谅他的难处。
不娶公主，他便回不来。
没有公主势力，他便无法调查当年之事。
为了顾伯父顾伯母，还有沈家，她忍痛应下。
可今日看来，或许，她的存在才是顾知衍的难处。
收敛眼眸，沈溪之在桃儿的搀扶下，只是裹紧了身上的狐裘，任由婆子引路，朝着祠堂走去。
然而即便如此，顾知衍却还是不满。
“站住！”
“沈氏犯下大错，去祠堂自省，一身狐裘裹在身上哪还有自省的样子？”
这般说着，顾知衍却是已经到了沈溪之的跟前，抬手就按住了她瘦弱的肩膀。
真的碰到了，顾知衍才发现沈溪之瘦的几乎脱相，不过是仗着脸庞圆润些，遮掩了身上的消瘦罢了。
“不麻烦少爷，妾自己来。”
沈溪之声音轻柔，平时就是气的狠了，也不过是大声一些。
这会却破碎不堪，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后退一步，从顾知衍的双手中挣脱出来，沈溪之太瘦就解开了狐裘的带子。
“桃儿，咱们走吧。”
狐裘刚脱下去，一阵北风吹在身上，沈溪之便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顾知衍定定的看了一会，确定人去了祠堂，这才带着小厮朝东边走去。
“祖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可请了大夫？”
路上，顾知衍边走边问。
“回少爷，已经请了府上的大夫过去，用了人参，听说已经醒过来了。”
小厮倒没意识到顾知衍的找补之意，恭恭敬敬的说道。
“那边好，我进去看看祖母，你在这侯着。”
……
顾府祠堂里。
一路上，桃儿从扶着到撑着，最后演变成拥着沈溪之，这才没让她在婆子们面前摔了。
“小姐，要不奴婢去找老太太？”
好歹那老东西长年用着小姐陪嫁的人参续命，这个时候总是能有点作用的。
沈溪之却按住了桃儿的手，轻轻摇头。
且不说老太太会不会帮她，就说她与景王屋顶赏月一事，不论心情如何，总是妇德有损。
被老太太知道了，怕只在祠堂反省都不够。
“那，二夫人呢？要看又到收租的日子了，她总不能自己去吧？”
桃儿不死心。
这些年，府里的田庄铺子都是沈溪之在打理，那些人也是被她治服的，那位将军夫人平时装的最是善良，总不能再去做这等掉价又刻薄的事。
“你忘了，如今府里还有个新夫人了。”
沈溪之嘴边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又很快收了回去。
“扶我去前面坐会。”
这一路并不远，奈何一场夜风，沈溪之刚养好的身子又坏了，一路上咳嗽不停，险些背过气去。
桃儿赶紧搀扶着过去。
亭子里的石凳透心凉，可沈溪之腿软的厉害。
“小姐，这怎么能行？”
纵然桃儿脱了外套铺上，却也抵挡不住那股寒气。
“都是死人吗！还不拿东西过来铺上？”
桃儿冲着婆子们撒火。
然而两个婆子充耳不闻，抬头望天，气的桃儿想要跑过去扇她们两巴掌。
伸手把桃儿拉回来，沈溪之眸光无波无澜。
“好了，继续走吧。”
磨磨蹭蹭的到了祠堂，还没推开门，两个婆子便在背后用力一推，直接把两人桑了进去。
“小姐！没事吧？”
桃儿动作麻利的跑到沈溪之身边，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起来。
小祠堂倒也干净，只是临近年底，先前沈溪之想着着人清扫，便去了窗纸之类。
如今看来，做人确实不能太勤快。
这不，报应来了。
“呀！小姐，你的胳膊，都是刚才那两个死娘们！往日小姐待他们那样宽厚，他们却是些没心肝的。”
月光洒进来，桃儿一眼就看到了沈溪之的胳膊在流血。
奈何没有药，只能先扯条裙摆包裹住。
“嘶。”
包扎时候桃儿抬动沈溪之的胳膊，这才发现，竟是骨折了。
“不行！我去找大夫！”
这样放任着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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