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个子其实比恋爱脑薇薇差不多,到坷拉抬脚时候薇薇已经摆脱束缚,连滚带爬的缩到角落里,
伴着枪响声,男人屁股落地,大声怒骂,却发现一枚小剂量空气弹在原先的地方崩开一朵铁板花,三人同步缓缓看向对面枪口冒烟的赛博保镖,一身利落的黑色恒温作战服外套了防弹背心,腰间几个挎包,可视头盔里的青年也被突如其来冒出的人吓了一大跳,努力平息自己的气息,
“姐,你倒是说声啊,”长发男调整了蹲姿,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磋磨着什么,恋爱脑在角落里捂着擦破皮的脑袋哭哭唧唧,
“你当个人吧,”
“我刚才那是帮你挡枪子儿呢!”男人语气炫耀,
“举起手来,你们被逮捕了,”青年保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更糟糕的事情绝不在此,而是他现在是一对两个半,他跟他的实习生伙伴犯了大忌——分头搜索逃跑的持械病人,
“哦,这样,那我们劝你乖乖放下枪,你被包围了,兄弟,”长发男毫不客气地发言,
“查理,东北方向这边发现三人,二人持械,一人精神病,”青年在手腕的光脑处呼叫最后一个同行的伙伴,坷拉心里大叫不好,当即出手直冲对方颈部,
又是砰砰砰声,
长发男身体往斜前方的箱子后面一滚,手腕向前一抖,掌心里面的不规则圆球在空中跨出一道彩虹弧线,
咚,
保镖的激光枪碰撞到不规则圆球,瞬间一朵线状蘑菇云虚空闪现五颜六色的缎条和辣椒面喷雾,
咳咳,咳咳,
饶是保镖再如何小心,没有意识到现在空气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有人敢放毒气,抑或是他年轻太过张扬不在乎,
“你奶奶的,跟你蘼爷斗,”长发男在橙红色迷雾中宛如鱼儿入水,坷拉急忙去查看恋爱脑的状况,却不料脑门被新的枪口怼住脑袋,
来人十分不客气,先是被迷雾吓到枪口歪了一点打到了腰上,下一秒就被坷拉受伤前痛击左臂,
咕噜咕噜,长发男似乎听到了这边多余的枪声,迷雾中又缓缓滚出一个小圆筒,碰擦一声直接给查理一个大大的惊喜,是装了正经燃料的小型燃气但是偏偏被惊弓之鸟以为是暗器,爆炸后的余火染了半边集装箱,
“没事吧?”长发男从另一头摸了上来汇合,后背还背着一个小背包,
“你还缴获了物资?”坷拉坐着倚靠在集装箱边上,大口喘着气,被气弹一打好像肋骨断了,
“高楼紧急逃生气球,”长发男皱皱眉,“你腰被打中了?”
“没事,你把那个人也摸了,快走,估计一会他们就上来了,”坷拉一动不动,视线盯着长发男鬼鬼祟祟压在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查理身上摸来摸去,又从他身子底下拽出来一个小包裹,刚准备起身离开,却被一只手拽住,长发男的表情坷拉看不到,只知道他低头注视了一会查理,那人的手便像极了一坨没有支撑的大便软软跌倒在燃料渣滓上,在长发男潇洒转身离开之际整个人的肉皮开始沸腾起来,直到变成一堆白色腥臭气体,
“你要不要再加点香料,这样闻着有点臭,”坷拉没头没脑地说,
长发男此时气势已经异于常人,也可能是终于要离开了,轻笑道,“行,我下次去找点,”
“不夜城那家中药铺子不错,”
“嗯,”长发男两眼幽幽,被这么一双碧眼注视难怪菲茨老婆没了还要发疯,
“你再看我就觉得你要爱上我了,”
“哦,是吗?”长发男觉得坷拉哪里有些变了,但还是拎着两个小背包扔在坷拉面前,等待她发言,
“怎么样,扔一个呗,”
“你俩先走吧,”
“你这样我可不会被感动地劝你,”
“我还有点事没干,你先走,”坷拉表情有些呆滞,连着原先灵动的双眸都覆上了一层灰衣,
“这人很重要吗?我可以帮你看一会,”长发男内心挣扎了一会,
坷拉堪堪屈起一条膝盖,单手将光脑脱下来向前一甩,“从后面走,拐角那儿有辆摩托,开隐形模式走,”
“你怎么办,”
“我会找到你们,”
“别太自信。”男人架起恋爱脑的胳膊,发现他已经被连声爆炸吓得晕了过去,耳朵凑近听了一下才发现是睡着了,
“真他妈能睡,我叫蘼芜,你要是喜欢香料应该听说过我,”
“不是睡着了,是进了休眠模式,”
“休眠?”
“他醒来会很有用,”
之后坷拉不再吱声,只是垂眸低头露出的一点点细细后颈却让蘼芜感受到一股子悲伤,他公主抱起恋爱脑几下就跳跃到了天台边上,粗大的铁栏杆被经年水花和腐蚀性雾气啃得细如手腕,随便踢两脚就歪七扭八地荡在高台边上,
蘼芜很豪气地说了声,
“江湖再见咯。”随即,屁股一顿,抱着恋爱脑腾空而起,而从他身下的小屋门口里则冲出了十个赛博保镖,跟在后面的就是菲茨。
菲茨此刻看起来并不像之前那般唯唯诺诺,黑灰的花发用发油或者水直接用梳子勉到后脑,眼底下深深的皱纹,比之前乱糟糟的头发显得要邪恶很多,再加上耳后插口里露出的绿色和银色的缆线,更现暴戾,
也对,整天在人的身上动刀动线的怎么会和没用的中年文员那样左右不安,
“人呢,”菲茨攥着拳头,眼珠子凸起,扫了一眼四周,
“跑了啊,这不是很明显,”
“坷拉,你来这干吗,”
“好奇,进来看看,不小心被人劫持了,快帮我,”坷拉一时间痛的呲牙咧嘴,菲茨警惕地审查着面前的小姑娘,右手一抬,两个全副武装的保镖立刻上前,检测,其他几个分发出去搜索那两个逃犯,
菲茨快速上前,旧皮鞋踩在刚才化为蒸汽只留下一堆武器和大腿骨金属零件的保镖遗迹下,
“刚才两个人呢!”
“哦,就在你脚下啊,”坷拉躺在一个简易担架上,忍住胃部的抽搐面无表情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