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一层住了几十户人家的拥挤筒子楼,高位的大平层显然拥有着将这个区域最豪华的地方一览无余的奢侈并将乱七八糟的光污染全部隔离在屋头外,
柔顺丝滑的铺盖掩住男人的下体,拱起来的赤裸后背除了细细密密的针孔还有奇怪的抓痕,但走势迷人的肉体线条和鼓起的美感肌肉在偌大的软床上略显一丝寂寞,
孔斯年将两三个长方形软枕垫在叠起的臂膀下,凉凉的,已经没了刚才的温暖但有着沐浴露的事后清晨名字的木质香,男人没有包袱地压在右手手心,看向对面在桌子上不停写写画画的专注身影,模模糊糊又将要在灯光下轻轻飘飘飞走,地上还有飘零着橡皮擦废卷,孔斯年余光扫视到案头的无边眼镜,这是女人看到眼镜店的男模海报觉得还挺诱人随手下单的,是一种奇怪的游戏吧,
女人身影逐渐清晰,不同于现在流行的黑长直发,最先让人记住的就是如同火焰般旺盛的亚麻棕齐腰卷发,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孔斯年的脸还是有点热热的,
自己接触性生活很早,从看到大家长在和家里的管家人偶进行一种叫做欢愉的游戏开始,甚至将女人骗到屋子里照顾自己脑子就开始不停地制造粉红暧昧,
但今夜就是那么的不同,甚至熟悉的灯光也变得暧昧不安,明明是为了报复一些控制和压迫,自己却逐渐沉沦到细腻美好的深渊,心底那个脆弱敏感的男孩被香甜炙热的太阳诱惑,偷偷跑出那个被金钱和血汗泪堆起的冷酷无情城堡......如果能再久一点就好了......
呼,终于扣完了最后的细节,
唐尔美伸伸懒腰,透过一旁镜子的反射看到被窝里弹起来又缩回去的摇摆黑白渐变毛眨眨眼,
“你这是、要走了?”孔斯年肩颈拉直,像门口被惊动了的看家狗,
沙发上的装备一件件穿回主人的身上,唐尔美对镜整理袖扣和外衫,道,“下次喝完酒记得喊你管家,别喊我,我很忙,这是最后一次,”说罢,就提上工作的双肩包朝门口大步走去,
“不行,”孔斯年心脏一晃,立马从床上向前窜去,“咱俩还有事没完,”
“事儿?”唐尔美眼睛下面明显有熬夜太多留下的发情乌眼,说话也懒洋洋地,“你请我吃饭,我照顾你一次,扯平了,”唐尔美企图甩开孔斯年的手愣是没得逞,
“你这样就不上道了,”孔斯年语气略急,“真的,晚上我请你吃饭,”
唐尔美不为所动,熬夜头痛的后劲已经上来了,摆摆手,“不用,”
“来参加个宴会,你不是忙活大赛吗,有大赛的选手还有评委也会去,你去看看,对你有好处,”孔斯年紧紧铐住唐尔美的手腕,两个人手腕锁在一起唐尔美小了有一倍多,支支吾吾半天,唐尔美点头答应,
“太好了,”孔斯年泛起一股微笑,却又令人觉得他是不是想打哈欠。
......
孔家小公子随手就能立刻召来一堆化妆师和服设人士帮助唐尔美进行华丽的聚会改造,蓬蓬松松自由不羁的卷发被仔仔细细盘成了一大坨爆炸花,用发网老老实实包裹在一起,旁边缀了一排大小尽量看齐的珍珠发饰,
唐尔美从灯光四射的化妆镜中欣赏着化妆师的神来之笔,淡淡的粉底遮盖住原先的天然的雀斑,香香甜甜脂粉气息替代了冰冷的机械味,从胃里莫名奇妙涌上一层感觉,如果说自己是人偶也会很容易被公认的程度了吧,
“难怪大家对自然女性有这么多保护欲,”黄毛戴着耳扩的化妆师赞叹道,“你真的很美,”
“你不是?”唐尔美不解,
“不,宝贝,我是服务于你们的机器——人造人,”化妆师两眼盯着镜子里的唐尔美微笑回答,唐尔美挑起好看的眉毛不言语只静静望着他,
“看来你跟你妈妈交流不多啊,”唐尔美听此扯扯嘴皮,化妆师却以为她默认了,
“你知道吗,未成年自然女性以前是不被允许出门的,更不必说参军了,我的军官大人,”眯起的浅褐色眼睛似乎变成了恶魔的果实,挑弄着未成年自然女性的恐惧,少女不动分毫,坚没有看到预期的情绪黄毛有些可惜,
“女士,您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一旁的女造型师打断化妆师的话,米白色丝绸拖地连衣裙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胸前是一片荡领,轻飘飘的裙重只用两根一厘米宽度的带子连接,
“这是给我的?”唐尔美初次见到如此华贵简约的长裙有些挪不开眼,可以说是十分惊喜,
“是的,考虑您的年纪和健康肤色十分适合这款......”造型师说得话根本入不了唐尔美的耳朵了,
孔斯年换上得体的人字纹样的紫罗兰色正装坐在大厅云朵沙发上,把玩着手中新的脑机卡片,里面装载着鳄鱼岛最新传来的数据,
换衣间的大门自动向两边撤去,银光闪闪的高跟从门内踏出,步步生莲,孔斯年眸光随着身旁的火焰音响跳动,如同此时他加快速度的心跳,
开学典礼人海中就一眼万年的异性,恶劣的态度,不自然的注意,一日日的热情招呼和关怀,此刻仿佛终于结出了果实,
“来吧,我的公主,”他起身伸出自己手肘,唐尔美踩着不常穿过的高跟慢慢将重心转移再迈步,逐渐熟练,她站着,像平常一般身子挺得笔直,不自然地将手挽住男伴的邀请,
“我不是你的公主,请注意你的用词,战友,”孔斯年轻笑出声,如同被小宠物反挠了一下一样,自己竟然上钩了,
“你,是我耀眼的太阳,”
唐尔美得将下巴完全扬起才能看到孔斯年的脸,未成年男孩努力将外形梳成成熟男人的样子,同样充满着傲慢自大,
真是,怎么想都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