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队伍变成了坷拉前头重逢,中间是塔塔拉和白袍青年,唐尔美断后,
“战术式的,”唐尔美说,把左轮手枪联通军绿色尼龙肩套递给白袍青年,后者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眼睛,
“真好看,”唐尔美假笑,拿枪口指示前方,继续保持警戒,
“我们从哪儿出去啊,”塔塔拉问,
“三层下面还有一道空层吃水区,我们一会开个窗口走,”坷拉道,
下方的空间越来越小,坷拉呼吸也加速起来,周围各方的声音沿着固体通道从四面八方传来,金属的嘎吱摩擦声,高温炉的嘭嚓声,白袍青年将枪和枪套收进侧身的大兜里,
“人还怪好嘞,”
“我人好得很,”
“那最好,不然断后的人在后面打枪我也怕得很,”
“谁?”坷拉眼镜里面的热成像越来越近,入眼的是孙杰克鬼鬼祟祟的人影,他反身看向坷拉松了口气,又仔细看了眼队伍,塔塔拉松了一大口气,原来是套了一层鳄鱼岛服务人员红色连体套装的孙杰克,坷拉第一眼瞧见的却是他腰部古老的皮带斜斜挂在他的胯间,沉重的搭扣上面是去了简短的圆柱铆钉,
“茶礼呢,你没找吗?”
来了来了,坷拉握紧手枪,直直身子,表情有些犹豫,“你确定要找他?”
“当然,”孙杰克摸到一些不好听的情况,所以他选择让坷拉告诉他,毕竟能随便进到鳄鱼岛网络空间的人屈指可数,她是有资本的,
塔塔拉在身后贱兮兮地说,“你手旁边怎么你都认不出啊,”
孙杰克瞧着塔塔拉就没有什么好态度,快速用手电照亮瞅了一眼旁边的大狗笼子,里面是一个人,或者融化的雕塑,整个人的脑袋都长满了乒乓球半圆形状的小球,但是又在融化,就好像有人把柏扎莱阿尔贝布拉塔奶酪球,因为很痒所以那个人用长长的指甲戳着脑袋,于是‘奶酪球’被指甲盖子戳破瀑布式爆浆,酸性味道四溢,如果真的是奶酪球口感一定十分细腻,
孙杰克冷道,“不好笑,他在哪,不然你们都别想走,”
塔塔拉被警告反而心情越发愉悦,坷拉左右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好说,
“当然是找他的相好的去了啊,”于是塔塔拉大剌剌张口,“茶礼去哪儿都吃香的很,你现在得去最顶上那层找在销金窝里面的香香茶礼,还来这,”
孙杰克眼里只有坷拉一人,后者悄悄将枪口向上端了三厘米,点点头,“茶礼进来后就去找他朋友了,在VIP区,我觉得,”
“我去找他,”孙杰克当即转身离去。
“真是痴情啊,”塔塔拉摆摆头,“茶礼啥人他不知道吗,”
“茶礼?是谁?”白袍青年凑近问道,
“相好的呗,你以为呢,”唐尔美戳戳坷拉,“走呗,他也不和我们一起了,”坷拉眯眼瞧着孙杰克离去的背影,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来,
“茶礼?那个人造人?他还没改名吗?”白袍青年道,
“你真的认识?”唐尔美惊讶,上下扫视白袍青年,灰色长发在后脑勺打结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
“我当然知道啊,最初一批次的人造人嘛,我还参与过设计呢,”白袍青年身上的酸臭味也阻挡不住洁癖坷拉的靠近,
“仔细说说?”
“嗯,我得好好想想,不然太久了还真想不起来,”
坷拉点点下巴,“说得对,这样呢,”不知干了什么,坷拉歪头忽闪着精灵般灵巧的双眼,
“我觉得可以,”白袍青年身体僵直,“额,我记得有一个茶礼型号的家具功能性的,嗯,”
“都是用数字标记的人造人,你怎么会知道名字?还是中英文凑齐的,”塔塔拉一旁抓住漏洞吐槽,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数字是为了好记录,名字是给人造人脑海中注册的资料,为了人性化,”
“所以呢,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茶礼现在在风月场上干柴烈火吗?”坷拉问道,这不合理,人造人为什么机动性这么大,
“哦,这个啊,嗯,好问题,这个问题是值得重视的问题,”白袍青年支支吾吾,直到坷拉再次施展看不见的手,前者身形抖动,
“哎哎,我知道,就是当时为了测验关于情爱的命令输多了,”白袍青年说出实话,
“人造人长得都很像吗,”塔塔拉的食指向前,大拇指竖起成枪靶子的形状,指着白袍青年的大臂外,
“大部分都是厂家同批次出的样品才会长得一样,”白袍青年陪笑道,“这样可以吗,”
塔塔拉还想问1800的事情被坷拉及时制止,“先这样,我们先走,”前方基本没人巡逻,坷拉贴在墙上一个反重力断流器改造的扰流机器,
“那你不是人偶咯?”塔塔拉和唐尔美将白袍青年挤在中间,三人两问一答,白袍肯定了塔塔拉的问题,跟上坷拉的脚步,此处腥味极重,得弯着腰才能通过,前方小门是播放着内湖禁忌的全息骷髅头,
“所以你也会做人偶?”唐尔美好奇的跟在白袍青年身后,“你是传说中的人偶师?”
“嗯,”
“那你有名吗?”唐尔美继续追问,
“什么有名无名,都是虚名,”
“那就是没名字了,你叫什么,你能参与初代设计肯定很牛啊,”
“淘气,”
淘气?
“淘气不是被鱼吃了吗?”塔塔拉撇嘴,“骗子,你也打听好人生死啊,”
白袍青年晃动着身子,激动极了,“我去,你好臭,你慢点动作幅度小点啊,”唐尔美拧着鼻子觉得自己要被迷晕,
日日夜夜反复诵读记忆的笔记立马在脑中跳出,淘气,天才人偶师,喜欢高度模拟和神经断流让自己来制作更好的人偶以更加契合人类的使用习惯和情绪投送习惯,初初念完这段话的坷拉甚至觉得这人是疯狂人偶师,简直是个变态,为了创造好的人偶从而自己去变成人偶,
”变态,“
”你说什么?”白袍青年不可思议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你好大师,”
“我听见了!”
“到了,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