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别墅,其实实在一个小区里的别墅区,并不是那种城郊大别墅,不过在X市这小别墅也要价不菲。
虞渺到了之后,王奇番一路领着她进了小区,路上又和人打了电话,他们刚到别墅外的铁围栏,就有人过来给他们开门了,是廖家新请的保姆,姓张。
“是王秘书吧!夫人叫我来给你们开门,这就是小姐?”张婶看了一眼虞渺,脸上堆砌起笑容:“快进来快进来,夫人已经在客厅等你们了。”
进门就是一大片草地,一条双排宽石板拼成的路穿过草地直通大门口,紧邻着别墅门口的还有一座廊桥样式的古建筑,雕梁画栋,丹碧交错,风一吹,挂在檐下的风铃就叮咚作响。
再远一些的地方是用葡萄藤搭成的一个小小的圆拱形通道,通道之后好像是一个秋千。
不等虞渺看更多,张婶走在前面已经为他们打开了门:“快请进,小姐,王秘书,我来为你们倒茶。”
两人进门,虞渺看见一个圆胖脸的女人身穿绿色长裙,坐在沙发上;一眼望去,还能看到二楼的楼梯上正趴着一年纪小一点的女孩儿,从上面睨着看他们。
“夫人,这就是虞渺。”王奇番上前做介绍,又转头对虞渺说:“虞小姐,这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好孩子,好孩子,你一定吃苦了。”蒋丽看着虞渺,见到她又黑又瘦,小小的个子就像是营养不良一样,一摸她的手,摸到一大片粗糙的茧子和皲裂的痕迹,心疼得要命,“你吃苦了啊……都怪妈妈没有注意,让你被人换走了……”
虞渺已经交给了蒋丽,王奇番当然是识趣地离开,把时间留给这对失散多年的母女。
蒋丽和虞渺好一番母女相见、泪洒当场,廖仪蔓从二楼哒哒地下来,抱着蒋丽撒娇,“妈妈,你怎么不让姐姐去洗澡呀?她坐了一夜的飞机,肯定很累了,你看,姐姐都累得说不出话呢。”
虞渺虽然叫了蒋丽一声“妈”,但是眼泪是怎么都挤不出来,虞爱华对她很好,她也说不出什么诋毁他的话来,只能顺着蒋丽说了说自己这几天做的农活儿。
但是蒋丽养尊处优太久了,她已经忘记了种地的辛苦,也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这个女儿,对待她并不亲热。
廖仪蔓说的话正在她心坎上,蒋丽擦了擦眼泪,“是的,你先去洗澡。你是叫虞渺对吧,妈妈先叫你渺渺,这个呢是你的妹妹,你可以叫她蔓蔓。”
虽然虞渺身上并不很臭,但是也有味道。因为王奇番突然来带走她,而乡里虞家也没有每天洗澡的条件,白天干完农活的虞渺身上有一种泥土和汗水的味道,蒋丽在拥抱她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只是不好说出来,廖仪蔓解了她的围。
“我有妹妹?”虞渺觉得有些好笑,而且不管蒋丽有没有听出来,她是能够感受到廖仪蔓对她的敌意的,“累得说不出话来”也是在说她不热情、不喜欢母亲。
“是的,蔓蔓就是你的妹妹,我们先不说这个。”蒋丽把问题一带而过,“我们上二楼,来看看你的房间,渺渺,这间房是你的。”
蒋丽带着虞渺上楼,把靠近楼梯间的那间房门打开,里面全部都是粉红色,“你看,喜不喜欢?我让蔓蔓帮忙选的,你们小女孩应该都喜欢这些,看,这里是阳台,然后这边是卫生间……”
蒋丽一边为她介绍,一边叫张婶去买一套新的睡衣回来,“哎,都怪我,我都忘了给你准备睡衣。”
事实上是蒋丽没有想到,虞渺会穿得这么差。
她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有补疤,而且料子非常粗糙、廉价,是蒋丽看到一眼都觉得非常掉价的那种衣服,她几乎不能忍受。
但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虞渺会穿成这样,在她的印象中,她的生活中没有生活条件差成这样的人。所以她连一个像样的睡衣和一套可能需要的衣服都没有准备。
廖仪蔓看了虞渺一眼,笑了:“不用麻烦张婶,妈妈,让姐姐穿我的睡衣吧。张婶也不知道姐姐需要穿多大的,不如先将就一下,衣服也可以穿我的旧衣服,姐姐这么瘦,一定能穿得下。等姐姐洗完澡,到时候妈妈再带她出去买新衣服,不是更好吗?”
蒋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虞渺没有意见,她身上的衣服确实脏了,她对廖仪蔓说:“谢谢你的衣服。”
“不用谢,姐姐。”廖仪蔓咯咯地笑起来,“只希望姐姐能够和我做朋友,看到身边的朋友都有姐姐宠着,我可羡慕了,我早就想要一个姐姐,现在终于愿望实现了。”
蒋丽看到一向骄横的廖仪蔓竟然这样大度,和虞渺看起来关系很好,觉得欣慰极了:“是的,你们姐妹要好好相处。”
虞渺:“……”如果廖仪蔓能够真诚一些,不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或许她并不介意和她做姐妹的其实。
……
虞渺洗澡完出来,换上了廖仪蔓的外套,很明显觉得空荡荡的。
她太瘦了,就像是一根竹竿一样,这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但是幸好,虞渺想,她的身高没有缩水,和她本体一样,也和上一个任务世界一样。
因为虞渺本来就不是高个子,她只有160多一丢丢,如果再缩水的话,她就真的要哭了!
等她出来,吃完饭,蒋丽就说要带着她去逛街。
廖仪蔓俏皮地说:“本来我是应该学钢琴的,但是姐姐来了,我为了表示欢迎,决定翘课和姐姐一起去买衣服,妈妈你觉得怎么样?”
蒋丽当然是同意了。她巴不得两个女儿能够好好相处,不要针锋相对,她现在觉得自己能够做到不偏不倚,而且一向不懂事的廖仪蔓也很乖,只要虞渺配合,他们一定会成为幸福的一家人。
然后就是无休无止地试衣服。
廖仪蔓和所有小说中不安好心的姐妹一样,对于帮虞渺挑丑衣服情有独钟,还说服蒋丽:“妈妈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种款式有多流行!我的同学现在都是穿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