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去了论道场。
虞渺对灵气的控制可以说是稀烂,她毕竟没有这些年的修炼经历,都是记忆灌输,三两下被孟骄阳摁倒在地。
孟骄阳正高兴呢,一大簇藤蔓就从她头顶长出来直接扼住她的喉咙。
“呜!”孟骄阳猛地用灵气把藤蔓震碎,正要挥剑,却发现剑也被裹住,等她把剑解救出来,脖子又被扼住——
“不打了!不打了!”孟骄阳发现这样的对决没有意义,虞渺的灵力绵绵不绝,于是赶紧喊停:“就当是我们平局!”
孟骄阳都不知道算不算高兴了,她一边嫌弃地说着“你的基础很烂需要练习”,一边又承诺说“有困难可以找我。”
虞渺对她表示感谢,话到最后,孟骄阳不得不走时,终于说:“慕浅上个月去了秘境,但没能出来。要再开秘境,就是一年之后了,但秘境里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虞渺眨眨眼,“她一年后回来?”
“我不知道!左右她不是什么好人!她那师兄师弟也一样!”孟娇阳想提醒,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好心,扔下一句:“反正你知道她是个对决使用很多丹药的无耻之人!”
虞渺当然知道,前几天顾然已经过来找茬过了,也不知道蘅皖这个便宜师父是怎么安抚的,最近倒是没有再来惹事。
几番出门转悠,虞渺已经可以从旁人的评价里拼凑出一个慕浅粗浅的形象来。
弱不禁风的火木双灵根修士,天火灵根,擅长炼丹,售价便宜,乐于助人,人人爱她,听起来是个小天使。但私人作风方面评价较为两极分化。
真人如何,见了才知。虞渺没有妄下定论,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见到慕浅的日子,是那么快。
*
三月后。
此时,虞渺已经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种植能力,在任务堂的分管长老那儿挂了名,得到特别许可,囤积了一堆奇珍种子。
好几亩稻田里都是大片大片的红色灵米,药田里则更叫人眼花缭乱,连五阶的飞摩草和最不好养的赤焰花,都在这片小小的药田里生长着。
期间谢临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天天地和她一起种地,每天换着花样地给她送花,他不说话,只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无言恳求她收下。
都是很漂亮的花,但不是那种一捧一捧地修剪好的样子送给她要她收下,而是每天她的洞府外,出门就会看到生长着的花朵一丛一丛地长在路边,张扬热烈地盛放,就好像它们的一生只为在此绽放。
很多天以后,他才拿了一支像真月季一样的簪子送她,虞渺收下了——
她想,谢临聿真的很会想办法,如果一开始就一捧一捧地送她花,她是不会要的;如果这不是簪子而是真正的花,或者是玫瑰,也许她也不会收的;但这只簪子现在就这样顺顺当当地让她收下了。
谢临聿问她是不是要在这里长住。
“有可能吧。”虞渺一边浇水,一边道:“修真界的任务都需要很久的时间吧?”
“渺渺,我可以做你的农业器械。”谢临聿在另一块药田浇水,“一个人种田很辛苦的。”
“……”其实也不辛苦,因为不是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有灵气就可以像玩游戏一样操作。
但是、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而且晾着他不管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对方可怜。
虞渺愤愤不平地想,难道她是见不得美人露出愁容吗?
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颇具攻击性的脸上可怜兮兮的忧愁双眸,和每次,喜悦又期待的眼神。
想想他们见面以来的事情,谢临聿先是见面就说了很奇怪的话,然后是在第一个任务世界他们互相伤害了一把,她被伤了手,他也断了手;上个世界也是突然不让她走,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了……
于是她说,“那好吧,你把龙血红种出来,我们就扯平了。”
龙血红是一种止血的药材,不难种也不好种,很中庸。止血,就当做是过去的互相伤害的弥合。
……
因着灵植难得,虞渺又极擅此事,任务堂的何长老送了她好几个中级法器,都是用作保护她,还专门找人过来给她的药田刻录阵法。
只是,这阵法一般人不得进入,却拦不住蘅皖。
在把她扔在这里不管将近一个月后,突然出现在她的药田的蘅皖的说的第一句话,是要虞渺注意着装:“你以后不要穿成这样。”
天知道虞渺穿着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弟子服,绝对不存在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她不过是因为要种植,所以穿的是黑色的那套,但即使就不是弟子服,蘅皖也管得太宽了吧!
不过虞渺心里清楚,她听闻慕浅最爱白衣,蘅皖也偏爱素色,这是他和慕浅的回忆,而现在她不像慕浅了,这才是蘅皖不爽她穿黑衣的原因。
蘅皖不认为自己的要求过分,他对虞渺提出的要求还不止于此,“从今天开始,你需要保持清瘦,从明天开始,跟我学炼丹。”
“我希望你成为一个炼丹师。”蘅皖冷酷无情,他语气笃定:“我的弟子,不能不会炼丹。”
学炼丹她是没有意见的,但保持清瘦明显就是夹带私货。
“……”虞渺是真的很想给他一拳,但她还需要留在天奉仙宗找魔界的通道,于是不得不忍下来:“好吧,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