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不过片刻,她重新发动车子,开下山,驶离了庄园。
那是条生命,分秒必争,她必须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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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落青黛就失踪了。
失踪前,只有落以书的手机和周绵绵的手表上收到过她的来信。
周绵绵:【和大林乖乖待在庄园里,我没回来,绝对不能出庄园。】
落以书:【有危险,联系危白,藏起来。】
两方一阵混乱,安顿好后,落以书急忙给周绵绵打过去电话,
“绵绵,你在哪?”
“以书哥哥,我和大林在庄园里。刚刚,刚刚青黛姐姐发了短信给我,让我们在她回来之前绝对不能出庄园。这是怎么了?以书哥哥,青黛姐姐出什么事了吗?”周绵绵努力克制,却依然将那份紧张不小心透露了出来。
“绵绵,以书哥哥知道你和大林都很聪明,也很懂事,所以不想瞒你,青黛姐姐这边的事情目前还不太确定,我和阿曼姐姐会一直跟着的,你和大林要听话,绝对绝对不能出庄园一步,等安全了我们会回来的,知道吗?”
“嗯,知道了,以书哥哥,我们会听话的,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周绵绵尽量透露出能让对方放心的样子,拉着一旁周林的手,互相借着力量。
挂了电话的落以书与落阿曼互换了个眼神,起码对两个小孩放下了心。
只是——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旁边的危白着急问他。
“还没有,只知道,青黛姐在之前也给绵绵发了信息,让他们不要出庄园,没有提及发生了什么事儿。”
几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着圈却没什么办法。
过了一会儿,危白收拾了一下自己,上楼拿了些东西,打算出门。
出门前,才转身叮嘱,“我要去趟老宅,你们就在这里,不要乱跑,这里是危家本家地界,周围有很多层防护,很安全,如果你们跑出去了,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说完要走,“危,白哥,你是要去找青黛姐的消息吗?能带上我们吗?”落阿曼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话语的目的却是很明确。
危白直接摇头拒绝道:“恐怕不行,我是实在没办法,要去危家老宅问问我家老太爷,你们没法进去的,在这等着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们的。”
回到老宅的危白却发现老太爷仿佛知道他要来似的,将他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看着精神了很多的老太爷,他仿佛还能看到之前跟他一起在院儿里赏月的落青黛,不经有些着急,来到老太爷跟前刚想开口,老太爷冲他摆摆手,淡定说道:
“莫问那么多问题,安生呆着,时间到了,自会告诉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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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位于临南市以南,晚南海的一处不知名小岛里,落青黛才缓缓醒来。
扶着昏昏沉沉的头,她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好像记得,听完涂三的劝告,顾不得太多,开足马力赶到河涂村六婶子家里看到小淑花时,那个小女孩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她不由庆幸,幸好自己还是来了,不管怎么样,起码这个小女孩,她救得了。
她一边医治一边提防,却不成想,在她做完小淑花的紧急治疗,刚一收尾,屋外出现数十个身手极好的彪形大汉向他扑来。
她起身让开身边的小淑花,躲向房间另一角,手顺势在腰间一抹,一包迷药扬了出去,那几个大汉,身形摇了几下,竟再次稳住。
这不是普通人!
从感觉到不对劲开始,她就考虑给身上准备些防身的东西,害怕误伤到普通人,想来想去,还是迷药比较合适,这几个月她调配了很多次,因为无伤害性,所以她的目标是一击必倒。
可是能放倒一头牛的迷药,对这些大汉来说,仅仅是晃了几下。
她内心一惊,到底是谁要抓她?
对,是抓她,不是杀她,以刚刚这架势,若想杀她,反而容易得多。
落青黛捏紧拳头,她本就不会打架,只是身体的力气大于常人,又加上精通脉络神经,对付一些无赖普通人,那是绰绰有余,但碰上这样子的人,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只是——
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总是要拼一拼的。
趁着那几个大汉身形还有些不稳,她拿出银针,朝着房间出口跑去,大汉看她想逃,再次向她抓来,落青黛精神力高度集中,只要来到跟前的胳膊腿,转往剧痛无力的穴位扎,三两下,竟真的让她挣脱开来。
眼看着就要逃出门口,身后一眼角有疤的大汉,猛地往前一扑,一下压在她身上,咚地巨响一声,两人栽倒在门前。
她回头,看到那些大汉都在猛甩着头,想保持清醒。
她就说,她的迷药不可能没有用,这些人竟然能撑到这个时候。
她奋力想挣开,那眼角有疤的大汉却将她拿针的手捏得死紧,他们两只手,用力较着劲儿,手背胳膊上的青筋暴起。
此时突然一声
“嘭——
咔嚓——”
一个板凳砸在她身上的大汉脑后,那大汉一下松了劲儿晕了过去?
手里举着板凳碎片的六婶子,拉起她就往外跑,一边跑,嘴里还念叨着,
“我没办法的,落大夫,我不想让你来的,可是你不来,小淑花就死定了,他爹真的会打死她,就为了讨好那些人,你快跑,快,快跑,别被抓住了。”
她拼了命的奔跑。
看着自己的车近在咫尺,手已经摸上门把。
一把枪指向了她的脑后,那咯噔一下的上膛声,听得她一股寒意直冲脑后。
落青黛停下动作,双手举起,轻声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背后无人应答。
随即,便听到身后一声闷响,六婶子跟着的痛呼声,顾不上脑后的枪,忽地转身,就看到六婶子慢慢倒下,露出身后站着的一个人影。
“六婶子!”
她大喊道,怒瞪着那两人。发现竟是一对少年少女。
她头顶着少年手里的枪,犹如一头被困住的兽,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困住她,也不知道她将要面临什么,只有找不到出路的狂躁与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