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莫鸢撑着伞走到蒋家大门口,心里正猜测着顾祈桉有没有来接她时,就在门口看见了顾祈桉的车。
还停在原来的那个地方,看样子根本就没有走。
莫鸢急着,一路小跑过去,到门边时,顾祈桉已经把门打开了。
“你一直没走?”莫鸢收起伞,坐到副驾驶,看着顾祈桉问。
没想到他会一直在等着她。
顾祈桉拿纸给她,“擦擦水珠。”
刚刚有水溅到手臂上了。
莫鸢接过来,问:“你就在这待着不无聊吗?”
“还行。”顾祈桉笑了笑,“我顺便回复一下工作消息。”
不愧是总裁,就连休假还要忙工作的事。
莫鸢默默感叹。
顾祈桉发动车子,顺便低眉看了莫鸢一眼,嘴角动了动:“季舒凡的事情怎么样了?”
莫鸢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俩纠缠了这么久,还是分手了。”
顾祈桉显然也没料到:“分手了?”
莫鸢点点头:“嗯。”
她把头撇向窗外,语气淡淡:“是恬恬提出来,然后季舒凡答应了的。”
但是蒋诗恬的神情,显然也没有想到季舒凡这次真的答应了,连莫鸢一时都分不清她是真的想分手,还是单纯地“作”。
顾祈桉看着她的后脑勺,温声劝道:“他俩感情的事,作为旁观者只能建议,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替他们做决定。”
这个道理莫鸢明白,但是她看的见季舒凡眼底清晰的难过,和按捺到发白的手指关节。
看得出来,季舒凡很难过,他不想分手。
一个浪子回头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既然他能过了蒋爷爷这关,那么必然对蒋诗恬不是虚情假意。
真不知道,蒋诗恬以后能不能遇到一个再真心对她的。
莫鸢想着有点头疼,揉了揉脑袋,靠在座位上休息。
顾祈桉也没再说话,平稳地把车开回了家。
—
过了几天要进组了。
莫鸢打起精神要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这是个现代甜宠剧,所以不需要吊威亚和打戏,还是比较轻松了。
前几日已围读过剧本,但是莫鸢一直没有见到对手演员,就是男二的饰演者班嘉铭。
所以今天正式开拍的时候,势必要见到。
女主是当红小花安雅。
这几天跟莫鸢熟悉了之后,她不拍戏的时候就来跟莫鸢搭话。
“你是不是真的结婚了啊?”
熟识之后,安雅也就不藏着自己的好奇心了,问出了在剧组听说的传闻。
这个莫鸢看起来很漂亮,而且她是进入娱乐圈之后她才结婚的,安雅很好奇,像她这么漂亮的女生,难道不想在娱乐圈大红大紫吗?怎么会这么早就结婚了?
对于这个问题,莫鸢没有表现出觉得冒犯,而是浅笑着回答:“我的确结婚了。”
这一点莫鸢没想瞒着,只要不把顾祈桉的身份爆出来,人尽皆知就好。
只要不对顾祈桉造成影响,莫鸢觉得也没什么关系。
“哇。”安雅没忍住小小的感叹了一下,“那你为什么选择这么结婚啊?”
同样作为演员,莫鸢当然能理解安雅的疑虑,她笑了下,“当然是因为遇到对的人了呀,自然就结婚了。”
这反而令安雅一愣,看着莫鸢显而易见的幸福,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一句废话。
她羡慕地说:“果然爱情可以令人勇敢,祝你和你先生幸福。”
莫鸢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你的嘱咐。”
其实她俩未免有点太正式了。
远处有声音传来,吵吵闹闹,似乎来了什么大人物一样,莫鸢想着起身看一眼。
结果安雅直接摁住她,撇撇嘴:“我都知道是谁了,你不用过去看了。”
倒是令莫鸢一愣,她弄不清楚:“是谁啊?”
“班嘉铭。”安雅没好气,“这家伙排场可大着呢,到哪都是轰轰烈烈的,前前后后一大把人围着,还以为自己多大人物呢。”
听安雅说话的功夫,莫鸢又坐了回去,好奇地问:“为什么他总是前呼后拥的啊?”
安雅露出一丁点神秘莫测,“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人喜欢虚荣感。”
虚荣感?
莫鸢笑了下:“那大概是家里的大少爷出来体验生活了吧。”
这么说也没错,安雅没有反驳,倒是叮嘱莫鸢:“你跟他搭戏的时候小心点,可别被他缠上。”
最近“缠上”这个词频繁地出现在莫鸢的生活里,她都有点排斥了。
“这个大少爷很难缠吗?”莫鸢问。
安雅对班嘉铭的了解并不多,但是还是有点了解的,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大少爷可能作了,占着自己家世好,样貌好就……”
安雅停下来没说了。
莫鸢疑惑:“就什么?”
“说我坏话呢?”
一道带着戏谑的男声在莫鸢背后响起,倒是吓了莫鸢一跳,她回头去看,一个差不多二十岁的男生站在她身后。
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样子,他就是班嘉铭了,难怪安雅刚刚不出声。
任谁在说话坏对象面前被抓马,估计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去。
男生挑了挑眉,自我介绍:“两位姐姐好啊,我是班嘉铭。”
安雅懒得理他,没说话,更别提问好了,但是班嘉铭满不在乎,好像早就知道安雅会对他是这个态度。
班嘉铭的目光落在莫鸢身上,眼光里有探寻的意味,他扯了扯嘴角,扩大笑容:“你就是这部戏的女二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莫鸢还是礼貌地说:“你好,我是莫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班嘉铭大大咧咧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欸欸,说什么指教的,太公式化,我还是喜欢交朋友这个词,以后就当我们是朋友了。”
这个大少爷估计是不喜欢循规蹈矩,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莫鸢嘴角抽了抽,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安雅不屑道:“谁愿意跟你这种人交朋友啊,傻大个。”
她加重了“你这种人”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