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刚刚说谁小？？？

一场谈判下来，酸辣粉和炸串也都见了底。

秦管家在小厮的搀扶下往回头，他一只手捂着胃，同时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这苏家的小吃，确实是有魅力。这位苏家的小娘子，也很有、胆识和想象力。

这位在乡下的小姑娘，实在是让人震惊。

他一边走一边捋刚刚宁西的一番话。

宁西的意思就是配方还是不卖，但是她可以和天香楼合作、帮助天香楼重回事业巅峰。

作为诚意，以半个月为期限。宁西免费为天香楼提供辣酱菜品和自己的想法，并且在半个月里让天香楼开始盈利。

而她的要求就是如果天香楼的情况成功好转，那么她就要天香楼纯利润的百分之20.

听起来确实像是痴人说梦，又狮子大开口。

但是其实细究之下，就会发现，宁西的条件和要求，还真是相当用心了。天香楼背靠秦家，近几年主打的就是一个情怀，盈利几乎没有。但是偌大的一个酒楼常年的正常经营着，菜品的新鲜和口味严格保障，店里人手也不缺，任谁也不会觉得这家店没有盈利，但是宁西就看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这丫头心细如尘且心里有笔帐。

还有宁西提出的免费，以宁西的家庭背景来说，一个小姑娘能有这样的魄力，绝非等闲之辈。还有事成之后宁西要的东西，这丫头还真的猴精猴精的。

就是半个月，会不会时间太短了？年轻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这也忒狂了不是。

管家捂着胃，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看着一旁的小厮迷惑不已。

摊位上，宁西双手托腮，还在思索之前和秦管家说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对方会不会相信她？要是不行的话，这又该怎么弄呢？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而不是像之前和苏行说的那样，还是因为辣酱的原因。辣酱的配方虽然复杂，但并非完全无解。

宁西只是一个门外汉，但是这个世界不乏优秀的大厨。认真琢磨研究复刻并超越她的辣椒酱并不是难事。而她自己最有价值的，也绝非是这点辣椒酱。

所以，宁西把辣椒酱作为了一块敲门砖。用来积累第一桶金和人脉。

但是，这扇门能不能敲得开，她没有绝对的把握。

秦府，管家回府的时候，正好秦老爷要出去。管家三言两语把宁西的话说了，秦老爷有一闪而过的错愕。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

“年轻人就是这样。不愿意就算了，你们不要过多为难于她，后面还是按之前的价格买来给正阳做菜就可以了。”秦老爷吩咐道。

“是”管家恭敬的应下，同时在心里感叹，他就说那丫头太狂了吧。随即召来小厮让他去宁西回复。

秦老爷年纪大了，早就没有了折腾的心，不然就凭买来的成品，他也能让人下工夫去折腾出来；还有生意场上的那些手段，他也不乐意使，不然他想要一个普通人手里的东西，还不容易？

对方的心思他还是能看出来的，但他现在只想守着女儿女婿孙子过日子。再不想、也不敢给谁当伯乐了。加上昨夜连夜送来的那封信，时局动荡，还折腾什么？

秦老爷和撷雅书院的院长有故交，今日正是要去拜访他。或者也可以说是去书院了解一下徐正阳的情况，毕竟院试在即。

秦家不缺富贵，永津城中也有些关系，对于唯一的外孙子，秦老爷自然希望他能高中。趁自己还在，把外孙子安排得妥妥帖帖。

撷雅书院的后面是靠山的，院长的住所以及平日里夫子们休息的地方都在山上。十分雅致的设计，交错的楼梯，不规则错落的小屋子，仿佛是空中楼阁。

安静舒适还能眺望远方。

秦老爷走到第二层台阶的时候停下，正好看见远方校场上学生们正在上骑射课，徐正阳也在。

老爷子年纪虽然大了，但是眼不花头不晕。一眼就看见了在马背上歪歪扭扭的自家孙子，以及自家孙子旁边那位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的学子。

只见那位学子拉开手里的弓，随后就听见了人群中发出的欢呼。这个方向看不清对方射的成绩如何，但大家这样的反应想来应该是很优秀了。

但是和对方列在一排的自己孙子，歪歪扭扭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弓都没有拉开！！老爷子没眼再看，转身继续上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引路的书童觉得老爷子步伐更加沉重了。难道是太累了？书童想，还是要再和院长再说一下，从上面的阁楼搬下来一些。不然有人来拜访爬楼梯多累啊？尤其是自家院长也不年轻了。

书院的最高处，是院长专属的阁楼，也是撷雅书院最大的阁楼。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露台，平日里老院长的爱在这里煮茶吟诗，再看看远方校场上的学子们。

阁楼里面是藏书室，全是院长的宝贝。但是从不外借，只有书院的夫子和他特许的学生，能在这里来看书。还有一间茶室和睡房，茶室一般是冬季冷得不行的时候才会用，睡房则是基本不用。

他年纪大了，家里人都不放心他一个人在书院住，每日下学的时候家里儿子孙子轮流在书院来接人回家。

秦老爷到的时候，院长正裹着厚厚的披风，手里还抱着汤婆子，站在看台上看着远方的校场。旁边还有一位年轻些的夫子，手里正摊着一篇文章，和院长一起看着远方，笑得一脸欣慰。

“咳咳！”秦老爷出声，他最受不了这位老友故作高深的性子。

“来了就自己坐，这么多年了还是爱找存在感。”老院长头也不回地呛回去。这么多年了，他最受不了这位秦老爷爱找存在感的毛病。

秦老爷当然不会自己找地方坐，他踱到对方面前，和他们一起看向远方。一看，还是刚刚那位秀优秀的学子，此时和学院教骑射的夫子站在一起，正在说些什么，然后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十分欣慰。

然后，不远处，还是他那没眼看的外孙子。夫子骑着马走到徐正阳的面前，手把手地教他拉弓....

没法看！真的没法看！于是秦老爷收回视线，开始看旁边夫子展开的文章！

“好！写得太好了！没想到这小小书院中竟有如此人才！”秦老爷忍不住夸赞。

一旁的夫子也十分激动：“正是！晚辈刚刚和院长谈论，也是这样认为的。撷雅书院几十年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了。明年院试，我院定能拔得头筹！对了，这位学生不止文采了得，骑射武艺也是上乘，真是全才啊！”说着夫子指向远方校场的方向，正是之前他注意到的那位。

秦老爷心里五味杂陈，无限伤感。

他今日来拜访，主要还是因为前两日突发奇想，想要考一下自家孙子，就让他做了篇文章给自己看。

秦老爷自认为自己的题目十分简单，结果徐正阳做出的文章狗屁不通。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家宝贝孙子可能光继承了女儿女婿的武力值了。又考了些别的，发现同样是一言难尽。

秦老爷赶紧火急火燎的往书院跑，结果还没见到老友，又被自家孙子的武力值伤害了一把。别不是、武力值都没有遗传到吧！

再看看别人，文韬武略。秦老爷一脸忧伤，刚准备开始酸，就看见自己老友回头，一脸不忿地盯着自己：“秦老头，你刚刚说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