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任小姐,我们刚才见过的。”
历景琛一开口,所有的淡漠和疏离,立即一扫而空。
他一开口,公事公办的态度,比他板着脸的时候,柔和了许多。
历景琛口中的刚才,就是刚刚尴尬的氛围,历景琛心情不好,刚才没给任思柠一点好脸色。
“你好,历先生。”
任思柠本着礼貌,和历景琛打招呼,既不失了礼数,又可以拉近历家和任家的关系。
“听说,任小姐是韩城人?”
历景琛一开口就是询问任思柠的身世,一定是察觉到了些什么蛛丝马迹。
这句话,一方面是试探任思柠本人,通过这个话题,引入更深的话题。
另一方面,历景琛想要探究任思柠和苏婉婉之间的微妙的关系。
她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任思柠应对别人,早已经游刃有余了,至于历景琛……保准历景琛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这是任思柠所以为的,但其实历景琛不是普通的别人。
这些日子,她恶补了任思柠从小到大的事迹,事无巨细地一一了解过。
那些信息,被她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绝对不会出差错。
“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韩城,在父亲的庇护下长大,目前为止,这是我第一次去韩城以外的地方。”任思柠回答道。
历景琛蹙眉,他实在没有想到任思柠是第一次来瑞国,到底是期望太高了。
从小到大,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主,就没怎么出过远门。
“听说,即将和洛云礼订婚的就是你,任思柠,韩城家主任悠明的女儿,前几日,我收到了韩城送来的订婚请柬,如果有机会的话,历某一定亲自登门拜访任家。”
历景琛淡淡的语气,听得任思柠,一会云里,一会雾里。
历景琛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缠,想要从他的眼底蒙混过关,似乎比登天还难。
任思柠虽然不想再和历景琛扯上半点关系,但是她听到最后一句,总算明白了,历景琛这是要登门拜访。
任思柠这么一想,危机感又加深了不少。
近距离的接触历景琛,难免会擦枪走火,万一把持不住,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就遭了。
“有历先生亲自登门拜访,任家必定蓬荜生辉,我代父亲谢谢您!”
任思柠一出口,都是表面官场上的漂亮话。
对历景琛用的还是敬称“您”,帅气多金的富家公子历景琛,立马就上升成为任思柠的长辈。
虽然任思柠身上有很多不可取的地方,但是相对于别家的千金小姐,做得已经相当不错了。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历景琛,也对面前的这个女子,暗自竖起了大拇指。
在生意场上,任思柠游刃有余,与人交往,很有一套,历淑淑都被她几句话拿下,成了她的好姐妹。
历景琛觉得这个任思柠和他说话很客气,礼仪方面,面面俱到。
这点,非常值得称赞,他们之间还会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不像那些投怀送抱的名门千金,不懂得分寸。
有的时候,历景琛觉得任思柠会若有若无地回避他,比如某些和他不必要的眼神接触,还有任思柠眼底隐藏着的某些不可展露的情绪。
这些压抑的情绪下,仿佛隐藏着某些惊天的秘密。
历景琛猜不到,但是心里的欲望,蠢蠢欲动,他只有和苏婉婉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当任思柠和历景琛告辞的时候,任思柠留给历景琛一抹背影。
突然间,这抹背影和他记忆中那个深爱已久、熟悉的背影重合了。
历景琛:婉婉,是你吗?
一旁的历淑淑觉得今天的哥哥有些奇怪,盯着人家任小姐的背影,看了这么久,而且还入了神。
历淑淑喊了历景琛几声,他都没搭理这个可爱的妹妹。
历淑淑气了,原来是个见色起意的哥哥?
刚刚给嫂子办了追悼会,今日见到个大美女,就立马坠入了爱河,真是一个妥妥的渣男!
历淑淑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家哥哥,可是她的哥哥全然没有当回事,甚至怪历淑淑打断了他的思绪。
“哥哥,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历淑淑哀嚎道。
历景琛撇嘴:“历淑淑,你有空盯着我,不如去看看他?”
历景琛说完,嘴角扬起了一抹轻微的笑意,指了指又一个在休息室门口站了很久、看了很久的男人。
“淑淑……”
男人一进来,就喊历淑淑,正是顾舒凡。
“你怎么来了?”
历淑淑蹙眉,今天都是什么好日子,这么喜欢这个休息室的大门?
历景琛站起身,很识趣地走了出去,走之前还很贴心地带上了门,给他们制造独处的二人空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淑淑,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顾舒凡声情并茂地朗诵道。
历淑淑挠了挠头,十分不解,她记得他们俩昨晚才见了面,而且还……
顾舒凡走近了历淑淑几步,直接抱住了历淑淑,轻轻用嘴啄了啄历淑淑的颈窝,温柔地说道:“淑淑,你能不能和我结婚,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历淑淑眼眸微闪,瞳孔微沉,无限地放大和缩小,最后一丝光亮消散,里面空空如也,彻底死寂下去。
良久,历淑淑推开了顾舒凡,脸上没有一点神采,失落地摇了摇头,“对不起,顾大哥,我的答案一直都没有变过,我们不合适,而且我恐婚!”
“历淑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每当顾舒凡这么问历淑淑的时候,回答顾舒凡的永远都是历淑淑的沉默。
顾舒凡想要搞清楚,一直以来阻碍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可是,历淑淑不说,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想真正地和历淑淑在一起,顾舒凡首先要打开历淑淑的心结。
历淑淑今天情绪不对,没有和顾舒凡一同离开。
历淑淑先离开,过了好一会,顾舒凡紧随其后地出来。
他们在这一点上很有默契,给了彼此冷静的空间。
等到顾舒凡出来的时候,外面有一人一直没走,似乎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