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樂赤着脚从废墟里走出来,他的鞋底都烧焦了,只剩下两颗光秃秃,完好无损的脚指头露在外面。
他的头发焦卷弯曲,仰面朝天地走了过来。
温岁礼眉梢轻挑,面部不可思议地动了一下。
北牧迩将外套脱下,套在佛子樂的赤裸的上半身上。
段繁星此时忘了疼痛,他望向佛子樂的眼神越加雪亮!
他就知道,师父这么厉害!迩哥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
当年若不是迩哥将佛子樂从机场的流浪所里带回来,恐怕他早已经冻死了。
“师父,你身上没事吧?”
温岁礼忍不住朝佛子樂的裤脚看了一眼,“你修的是雷震钵?”
佛子樂抬起头,目光欣慰地看向温岁礼,“丫头,眼光不错。”
“师父,师弟他们呢?”段繁星问。
“他们在市区里,这只是癸梨虫的一个分落,我们还要前往边疆,我算到癸梨虫的老窝在那。”
佛子樂说完,歉疚地看向温岁礼,“温丫头,手没事吧?”
温岁礼摇头,嘴角带着微笑,“没事。”
北牧迩握紧拳头,最终不能说什么。
“来了就好,我们快点走吧,边疆埋伏的敌军如果发现,肯定不会放过这里。”
“好……”
迈巴赫开到平川市区的酒店。
北牧迩先将温岁礼送到酒店,后又送佛子樂和段繁星去了医院。
他看向在护士安排下处理伤口的段繁星,“她人呢?”
段繁星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佛子樂,靠近北牧迩低声说,“迩哥,人我带到平川南路巴津酒店了,毕竟是我们小师妹,你别做的太过分。”
北牧迩沉了脸色,“你了解我的性子,她擅自制造鬼域伤害岁礼,心术不正,要是师父知道后果只会更严重。”
段繁星还想说什么,但是他从没看过迩哥这么生气的样子,只好憋在心里忍住了。
北牧迩走后,病房里,佛子樂打坐的动作突然停下,中指捏在拇指上。
他的眉宇间划过怒气,“你们小师妹呢!把那死丫头给我带过来!”
酒店内——
温岁礼喝了一些汤,手机响了一下。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卫棣打来的。
“温小姐,在忙吗?”
温岁礼抓紧手机,语气透着淡淡的疏离,“还行,平川这边的事情还需要处理一下。”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道,“那你注意安全。”
温岁礼顿了一下,才温声嗯了一声。
对方掐了电话。
温岁礼没有将注意再放在手机上,目光看向窗台边的一个娃娃,不知是谁临走时放上去的。
一道红符从她身后飞过,贴在了娃娃的脸上。
然后随风化作了灰烬。
这时,电视突然打开!
页面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自动跳转到一个恋综的节目。
眼前一闪而过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
感受不到任何气息,温岁礼只觉得是眼花。
她朝恋综上的男男女女看了几眼,只见,藏在第二排中间的男人也在古怪地盯着她!
温岁礼呼吸微窒,眸中泛起寒光,“谁?!”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岁礼?”
听见是北牧迩的声音,温岁礼才觉得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她走过去开了门。
北牧迩带了外卖进来,他摸了摸温岁礼的头,颇有风度道,“让你等久了,饿不饿?”
“还行。”温岁礼将他拉到电视机前坐下,目光紧紧盯着电视,“你快看看这是不是有点奇怪?”
“刚才它自己打开,然后将这个频道跳出来了。”
温岁礼摸到遥控器,尝试去换个频道。
一换就成功了。
北牧迩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吃完饭去睡一觉,嗯?”
温岁礼眼中掩盖住疑惑,她目光瞥向桌子上的外卖,“买的什么?”
“香菇炖鸡汤,还有你最爱吃的茄子炒鱼排。”
北牧迩边说,边走了过去。
温岁礼跟着去了。
北牧迩举着筷子给她喂了一口,温岁礼正准备吃,倏然,停电了!
经过刚才的诡异的情形,温岁礼总觉得这间酒店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北牧迩放下筷子,他朝静压压的四周扫了几眼,搂住温岁礼的腰,“岁礼,需不需要换一间房?”
温岁礼内心是想换一间的,但是想到她现在是玄术师。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怎么能临阵脱逃。
北牧迩看着女人一脸认真谨慎的样子,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耳朵,“今晚我陪你?嗯?”
温岁礼脸上浮出一抹娇红,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抱在北牧迩的身上,男人抵着她,手掌裹住她的后脑勺,将她靠在墙上拥吻。
温岁礼微微闭起眼睛,白皙的手臂挽住男人有力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脑海中,却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
温岁礼所有神经似被一根线提拉起来,她猛然瞪大眼睛,侧过头躲过北牧迩的吻。
靠在他的肩头喘着紊乱的气息。
北牧迩摸着她的脸,将她巴掌大的小脸正对准自己,敏锐感觉到她的脸色有一丝苍白,他面色担忧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温岁礼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不起。”
北牧迩大掌盖着她的头,将她的脑袋埋进胸口里,“别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心急。”
温岁礼感觉头疼的愈发厉害,她推了推他,“我想休息一会。”
北牧迩将她抱到床上,俯身上去亲吻了一下她的眼睛,他双手撑在温岁礼的耳侧,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晚安,我的岁岁小公主。”
温岁礼意识变得有些模糊,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只是被脑子里晓6的叫声吵炸了。
可温岁礼觉得她好困好困,好想睡一觉,什么都不管。